柳筱寒輕輕搖了搖頭:“也不是,他只是在這邊有點關系,但具體在哪家醫(yī)院任職我也不清楚。”
“那師妹陪我一起去拜訪一番總可以吧?!?
柳筱寒應了一聲,既然小姑還沒到,暫時陪師兄上去看看也好。
電梯內(nèi),李浩然說道:“師妹,昨天我沒上班還感到挺遺憾呢,難得碰到一次這種病例,說不定咱們倆個聯(lián)手也能將手術順利完成,到時候保證會名揚天下?!?
柳筱寒抬眸看了一眼。
她和李浩然同為魔都交通大學醫(yī)學院畢業(yè)的直博生,論起醫(yī)術水平李浩然確實很厲害。
但這個厲害得看和誰比較。
在張遠那高超的醫(yī)術面前差了不止一點半點。
連她都沒有一丁點把握的手術,要說李浩然能順利完成怕是天方夜譚。
并且。
李浩然說話的方式她很不喜歡。
什么叫名揚天下?
作為醫(yī)者,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將患者的病治好才是首要任務。
至于會不會造成轟動,用得著在乎那些虛名嗎?
按照這個說法,仿佛并沒把患者真正放在心上。
動手術就像是完成一種挑戰(zhàn),享受的僅僅是成功之后的那種喜悅。
見柳筱寒一直沒有接話,李浩然問道:“柳師妹,怎么不說話了?”
“李師兄,我希望你不要忘記當初學醫(yī)的初衷?!?
陡然被這么一說,他才意識到剛才的態(tài)度很不妥,于是點頭道:“嗯,師妹說的是,以后我會注意?!?
跟著,他轉(zhuǎn)移話題道:“師妹,等把這臺手術的過程記錄拿到后,咱倆去步行街吃個晚餐怎么樣?那邊新開了一家西餐館,聽說味道很不錯。”
“以后有空再說吧,我得照顧患者?!?
“嗐,干嘛這么上心呢?你又不是主治醫(yī)生,患者還不是本院的,真有什么問題也找不到你頭上......”
瞧見師妹投射過來冰冷的眼神,李浩然頓時閉嘴。
兩人共事了這么久,他自然知曉柳筱寒的性格。
哎。
自己這個師妹什么都好,就是有點太較真。
“我的意思是既然有那位張醫(yī)生照顧,想來不會出什么問題。我看你連續(xù)做了一天一夜的手術,想著讓你適當?shù)姆潘煞潘??!?
柳筱寒面無表情道:“我有數(shù),不用你操心?!?
........
此刻的重癥監(jiān)護室內(nèi),張遠和陸雪幽在這陪寧雨薇說話解悶。
由于之前劉齊昊發(fā)過話了,只要是張遠的要求醫(yī)院都必須無條件滿足。
因此即使是icu這種床位非常緊俏的地方,也僅僅只住了寧雨薇一個人。
幾人的交談倒也不擔心會影響到別人。
“張遠,這白大褂穿在你身上居然還挺合身呢,有那么點資深醫(yī)生的味道,要不你別干金融了,干脆找個醫(yī)院上班得了?!?
陸雪幽圍著張遠左看右看,這里扯一下那里扯一下,目光滿是好奇。
自從得知小學妹安然無恙后,她心中的大石終于落了下來。
這才有心思調(diào)侃幾句。
“是吧,我也覺得挺合身,萬一以后公司破產(chǎn)了還真可以上醫(yī)院找個工作。聽說醫(yī)生的工資高的很呢,每個月拿十來萬沒一點壓力,怎么著也能養(yǎng)得活你們吧?!?
“那可不一定啊!”陸雪幽抬眸望了望,淺嗔道:“你自己有多少女人心里沒數(shù)嗎?分攤下來每個人能分到多少錢啊?!?
張遠笑笑:“那我就多打幾份工,不僅擔任內(nèi)科醫(yī)生,什么外科、骨科、腦科我通通都能看,還不行就收患者家屬的紅包,一場手術兩萬起步!”
“鵝鵝鵝........”陸雪幽笑的連腰都直不起來,悠悠說道:“我看你是故意說漏了一科吧?!?
“哪科?”
“婦科??!我甚至都懷疑你自學醫(yī)術的真實目的,就是想借著醫(yī)生這個身份,冠冕堂皇的占人家女生的便宜吧,偏偏那些看病的人還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好主意啊,你不說我還沒想到。”
“喂,真打算這么干???”
“哪能呢,我有那么無聊么?”接著,張遠話鋒一轉(zhuǎn),笑著道:“不過給自家女人看看還是可以的,那么.......陸女士,請問需不需要張醫(yī)生給你仔細檢查一番?”
陸雪幽頓時像個小兔子一般,急忙跳到一旁。
“你還是先給寧女士檢查吧,剛好她現(xiàn)在連動都不能動,只能任由你擺布?!?
張遠笑著撲了過去,嘴里還在嚷嚷:“寧女士待會兒再檢查,先看看你的,哎哎哎,別跑啊,諱疾忌醫(yī)是要不得滴!”
“張遠,你給我去死啦......”
病床上,寧雨薇面帶笑容的看著兩人打鬧。
雖說歡聲笑語與醫(yī)院嚴肅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但聽著還是挺令人愉悅。
仿佛連心情都開朗了幾分。
她忽然想起一句話: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若是自己不幸走向另一個結局,那氛圍又該壓抑到什么程度?
怕是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那個男人臉上都不會出現(xiàn)笑意吧。
好在。
現(xiàn)在的結果很好,真的很好!
正在此時,房門被推開。
柳筱寒和李浩然見到這一幕后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柳筱寒倒還好,本就被張遠精湛的醫(yī)術所折服,佩服的五體投地。
加上患者是他女朋友,如今大病已經(jīng)治愈,心情好非常正常。
因此,在icu跑跑跳跳是不那么符合規(guī)矩,卻也能理解。
然而李浩然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原以為這位張醫(yī)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結果壓根就不是那么回事。
年齡居然比自己還小上不少,最多二十六七歲的樣子。
即使和自己一樣,同為醫(yī)學院的八年直博生,那也是堪堪畢業(yè)的年紀,哪來的什么工作經(jīng)驗?
李浩然心中不禁升起一個大大的疑問,這臺手術真是他完成的嗎?
怎么看都不太像的樣子。
“張醫(yī)生,我給你介紹下,這位是我?guī)熜?,李浩然。他也是相雅醫(yī)院的內(nèi)科醫(yī)生,聽聞手術成功后想來拜訪一番?!备?,柳筱寒側目道:“師兄,這位就是張醫(yī)生。”
李浩然笑著伸出右手:“久仰張醫(yī)生大名,如今一見果然年輕有為啊?!?
喜歡開局一場豪賭,享受肆意瀟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