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翎垂下眼道:“爸,我保證我去南家不會上新聞,我私下從其他地方進(jìn)去,避開賓客和媒體,不會有人知道的,我只是去見她一面而已?!ぐ?:?馬{&書\??院1?. (^追′最;]新章|節(jié)%”
顧承望依舊拒絕:“那也不行?!?
“到底要我怎么做您才會同意我去見她?!?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會同意?!?
“既然如此,那我只能不聽您的話了,除非您把我綁起來,否則今天我非去不可?!?
顧承望這下是真的怒了。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忤逆他!
沈清翎回到顧家以來事事都讓他滿意,可偏偏在南鴆這件事上不管不顧,什么都聽不進(jìn)去。
今天居然還要為了那個女人和他對著干!
顧承望拍桌而起冷聲道:“你這是什么意思?要忤逆父親了嗎?”
沈清翎直接大膽地與他對視著,眼神堅定地說道:“難道您就沒有為了喜歡的人不顧一切的時候嗎?”
看到少年固執(zhí)的眼,顧承望愣在原地。
眼前的這一幕何其相似。
從前他也曾為了一個女人這樣干過。
忤逆父親,抗拒聯(lián)姻,不管不顧地要出去見她一面。
和南鴆一樣,他所愛的那個女人名聲也并不好。
可他還是不顧父親的勸阻和眾人對步云柔的詆毀固執(zhí)地要和她在一起。
為什么一代又一代過去了,重復(fù)的事情卻還是會無數(shù)次上演。
顧承望動了動唇,最終也只是露出一個冷漠的神情。
他緩緩坐了回去,將椅子轉(zhuǎn)過去整個人背對著沈清翎。
“不要和我扯這些?!?
“您之前不是說要動家法嗎?如果我扛過家法了,您是不是就愿意放我去了?”
顧承望沉默了一會兒,最終應(yīng)了。{?;新?¢完D}^本\神.站[} (追_最@新%¨~章D節(jié)-?
“好,你愿意跪就去跪著吧,看你能扛到幾時?!?
沈清翎出去后,顧承望皺著眉嘆息了一聲。
外面陰雨綿綿,沈清翎直接跪在了顧家門口。
只能說有積分和屬性點(diǎn)的人就是任性。
此時天已經(jīng)黑了,顧玉棠和顧亦瑾已經(jīng)在去宴會的路上。
溫素蘭被顧承望關(guān)在房間里,顧承望不許她去幫沈清翎。
顧承望自己則是站在二樓的窗前,看著外面被雨水淋濕的少年,深深地皺起了眉。
當(dāng)年他也和清翎一樣,就跪在那里,接受著父親的懲罰。
可他到底也沒能扛過那次家法,更沒能去見云柔最后一面。
這是他心底最深的遺憾,更是覺得對不起云柔。
顧承望這輩子什么都有了,人一旦功成名就,就會懷念過去,對不曾得到過的東西耿耿于懷。
顧承望對步云柔就是如此。
雨水從少年發(fā)絲上緩緩滴落。
沈清翎知道顧承望一定在看著他。
還好他記得原著里提到過顧承望為了白月光反抗家里的這一段。
最終的結(jié)果是顧承望沒能按照約定去見步云柔,步云柔出國了。
從此兩人分隔兩地,顧承望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利益大家長。
誰知原著里寫這些居然都是為了鋪墊步云柔還會回來。
沈清翎不會讓她如愿回到顧家的。
這是溫素蘭辛苦維持多年的家庭,誰也不能傷害她。
當(dāng)年顧承望沒能去見步云柔一面,兩人徹底錯過。_k!a!n`s,h_u+a?p.p?.¨n`e?t?
顧承望多年來耿耿于懷,對步云柔念念不忘,心里更是將她美化了千百倍。
對于此時的沈清翎而言,南鴆就是他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在顧承望眼里,沈清翎就是過去的他。
這一次沈清翎和當(dāng)年的顧承望一樣跪在了這里。
但不同的是沈清翎一定會扛過家法去見到他的白月光。
在顧承望以為沈清翎得到了他想要的愛情之時,沈清翎卻遍體鱗傷地回來了。
他所做的一切得到的結(jié)果只是源自一場欺騙,愛情不過是他可笑的幻想。
到那時看到對愛情受傷絕望的沈清翎,顧承望的心里不會動搖嗎?
沈清翎只是想用自己的經(jīng)歷告訴顧承望,執(zhí)著于白月光的結(jié)局并不美好。
顧承望這樣自私的人怎么舍得讓自己在感情里受到一點(diǎn)傷害。
當(dāng)年顧承望要是真有這么堅定也不會失敗,哪怕只是打個電話告訴步云柔呢,說到底還是沒有那么愛。
在繼承權(quán)和愛情里他選擇了繼承權(quán)。
出不去只是他的遮羞布,是他對自己放棄感情的遮掩和自我安慰。
對步云柔的念念不忘不過是出于不曾得到的執(zhí)念。
沈清翎要瓦解他的這份執(zhí)念。
對于一個家庭而言,有時候某些東西的崩塌就在那個人的一瞬之間。
顧承望的一念之差很可能就會使這個家庭支離破碎。
哪怕是為了這個一念之差,沈清翎也不得不試試改變他的想法。
沈清翎正算著時間,思考著回到顧家后要怎么對顧承望去演那出受傷的破碎大戲。
這時一把傘忽然出現(xiàn),隔絕了他身上的風(fēng)雨。
沈清翎抬起眼一看,原來是桑隱為他在打傘,而她自己卻站在雨中被淋得眼睛都睜不開。
“你怎么來了?!?
“難道我要看著你一直在這里淋雨嗎?”
“淋會兒雨而已,不算什么?!?
“為了那個女人這樣和你父親對著干,真的值得嗎?只是一個生日而已?!?
“你不明白。”
“是,我的確不明白,更看不透你在想什么?!?
有時候她以為沈清翎對這些女人都很無情,只是在玩弄她們。
可有時候他卻又那樣情深意切,可以為了她們做盡一切尋常男人做不到的事。
她如何能看得透他的心呢。
她實(shí)在看不透。
可她卻想,如果南鴆知道沈清翎為了她做到這個地步,只怕要愛他愛到無法自拔了。
“你走吧,你在這里替我打傘沒用,我父親不看到我吃夠苦頭他是不會心軟放我離開的?!?
“可是你這樣會生病的?!?
“我寧愿生身體上的病,也不愿意生心里的病。”
見沈清翎這樣固執(zhí),桑隱只好走開了。
沈清翎跪在那里,她就站在不遠(yuǎn)處陪著他,就怕他會忽然倒下。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時間來到晚上。
沈清翎跪了快三個小時,膝蓋都已經(jīng)跪腫了。
南鴆的生日宴會已經(jīng)快要開始。
看著外面那個固執(zhí)的少年,顧承望終于還是出來了。
“你贏了,我可以放你去南家,但是這不代表我同意你和她在一起?!?
“謝謝爸?!?
沈清翎臉色蒼白地抬起眼,顧承望有些心疼。
他眼神復(fù)雜地看著眼前的孩子。
他做到了自己當(dāng)年沒能做到的事。
他比自己堅決,比自己勇敢,比自己真心。
他付出了這么多,他和南鴆之間會有不一樣的結(jié)果嗎?
顧承望忽然很好奇他們能走到哪一步。
當(dāng)年他沒能做到的事,他的孩子會做到嗎?
得到顧承望的允許后,沈清翎立刻就準(zhǔn)備去南家。
他剛起身膝蓋上就傳來了一陣痛感,差點(diǎn)栽倒在地。
還好桑隱出手扶住了他。
她擔(dān)憂地望著他:“哥哥,你沒事吧?我先給你上點(diǎn)藥再去南夫人那里吧。”
沈清翎搖頭:“不用,你先扶我回房間,我要去拿一個東西。”
“你別動了,我去幫你拿?!?
“你不知道東西是什么,還是我去吧?!?
“我知道,是那枚戒指。”
沈清翎看著她的眼睛,少女的眼睛里滿是心疼和悲傷。
她心疼沈清翎所受到的一切。
悲傷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另一個女人。
這世上怎么會有女人能得到他如此的偏愛。
桑隱又嫉妒又恨她。
桑隱回房間將那個裝著黑色的禮盒拿給了他。
沈清翎緊緊地握住禮盒,露出了一個笑容。
此時他的笑容落在桑隱眼里,宛如一個得償所愿的單純少年。
而她并不知道,她眼中的單純少年要去掀起怎樣一場風(fēng)浪。
“走,去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