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黑氣一般人看不見,像薄霧般朦朧。
工作人員在拍賣行里進(jìn)進(jìn)出出,有些人身上沾了黑氣也渾然不覺。
這是陰邪之氣,人沾上后運勢會變得低迷,容易倒霉或生病。
陸非不禁奇怪:“拍賣行里有不干凈的東西?”
“這個小姐姐人真好,人美心善,不像有的地方的接待員,看你衣服穿得不好,尾巴都翹上天了?!?/p>
前臺小姐姐人都走遠(yuǎn)了,虎子還望著人家的背影。
“這里的員工是見過大場面的,不會以貌取人。拍賣行交易的都是貴重物品,來的人自然也非富即貴,很多有錢人都很低調(diào)?!?/p>
陸非站起來,朝著黑氣蔓延的方向看去。
但那里有一道門,掛著工作區(qū)域,顧客免進(jìn)的牌子。
“這么強(qiáng)的陰氣,拍賣行的人都沒有感覺嗎?”陸非有些疑惑,但畢竟不關(guān)自己的事,便回到休息區(qū)。
大約等了半個小時。
前臺小姐姐引領(lǐng)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來。
“兩位好,我就是萬春輝,這間拍賣行的經(jīng)理,請問兩位要咨詢什么拍賣品?”
中年男人熱情地伸出手。
他臉上帶著笑容,但一看就很客套。
陸非站起來,伸手和他握了握,道:“萬總,你好,我想問的東西是一張古老的地圖?!?/p>
剛說完,就感覺中年男人的手頓了一下。
萬春輝的臉上閃過一抹詫異。
他不露痕跡地打量了陸非一眼,依然保持著笑容,道:“先生問的是什么地圖?”
“一張羊皮地圖,三年前曾在貴行出現(xiàn)過?!标懛强粗?。
“抱歉,你可能弄錯了,我們拍賣行從沒出現(xiàn)過羊皮地圖?!比f春輝笑著擺手,“兩位若有興趣,我可以安排人帶你們?nèi)タ戳硗獾牟仄贰!?/p>
說著,他就安排前臺小姐姐帶他們?nèi)フ桂^,自己則轉(zhuǎn)身離開。
陸非追上他的步伐,道:“萬總,三年前,我爺爺曾經(jīng)來過天隆拍賣行,我相信他也咨詢過這張地圖。”
萬春輝微微一愣,道:“你爺爺是?”
“陸青玄?!?/p>
萬春輝腳步頓住,眼中浮現(xiàn)出一絲讓人難以琢磨的神色。
“你是邪字號的人?”
“沒錯!我叫陸非,是邪字號的現(xiàn)任掌柜。”
萬春輝態(tài)度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看了看陸非,做了個請的手勢。
“原來是小陸掌柜,失敬,請到我的辦公室說話?!?/p>
辦公室。
前臺小姐姐倒好茶,就帶上門出去了。
“小陸掌柜,你是陸老爺子的后人,我就不繞彎子了,打開天窗說亮話,天隆拍賣行真的沒有羊皮地圖。”萬春輝攤手道。
“我知道,那塊地圖三年前就失蹤了。我不是來買地圖的,只想問一些事情?!标懛钦\懇道。
“哦?”萬春輝挑眉。
“我想知道,地圖上記載著什么?!?/p>
“抱歉,這涉及到地圖的秘密,我只是這間拍賣行的管理人而已,無權(quán)透露。”萬春輝苦笑著搖頭。
“萬總,開個價吧,或者開個條件。”陸非直接了當(dāng)?shù)卣f道。
他不能放過這個可以找到爺爺?shù)臋C(jī)會。
萬春輝猶豫了一會,道:“我要請示老板,請稍等。”
說著,他走到窗邊小聲地打電話。
雖然聽不到他說什么,但言語和神色都非常恭敬。
過了一會,他走回來,笑道:“小陸掌柜,我家老板說,可以告訴你地圖上記載的信息。不過,有一個條件?!?/p>
“請說?!标懛橇⒖痰?。
“我們拍賣行最近遇到一些麻煩,如果陸掌柜能解決的話,老板就將地圖上的信息告訴你?!?/p>
“什么麻煩?”
“我們天隆拍賣行除了幫客人寄拍藏品外,還會自己收一些有價值的寶物進(jìn)行拍賣。最近,我們收到一幅很特別的古畫,自從那幅畫放進(jìn)拍賣行后,拍賣行就頻繁地出問題?!?/p>
萬春輝露出一絲苦惱。
作為拍賣行的管理人,拍賣行出事,他的責(zé)任最大。
“萬總的意思是,那幅畫是邪物?”陸非猜這事應(yīng)該和之前看到的那股黑氣有關(guān)。
“到底是什么東西我們不清楚,這方面邪字號是專家,還請陸掌柜幫我們掌掌眼?!?/p>
“可以,擇日不如撞日,就現(xiàn)在吧。”陸非答應(yīng)得很痛快。
“那幅畫現(xiàn)在被單獨保管,請隨我來?!?/p>
萬春輝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對陸非的態(tài)度十分禮貌尊敬,領(lǐng)著兩人出了辦公室,穿過幾個走廊,進(jìn)入一處庫房。
他打開燈,走到透明的玻璃柜前。
“就是這幅畫?!?/p>
長方形的柜子里,橫放著一幅卷起來的古畫。
濃濃的黑氣從畫軸里散發(fā)出來,朝著四周蔓延。
“好濃的邪氣!”
陸非眉頭跳了一下。
“小陸掌柜,在打開這幅畫之前,我必須提醒你,不能多看?!比f春輝鄭重地道。
“我知道了?!标懛屈c頭,對這幅畫更加好奇。
萬春輝打開玻璃柜,小心而迅速的將古畫展開。
更多的黑氣飄散出來。
“虎子,你別多看?!标懛歉杏X這畫非同小可,提醒虎子一句,自己則運轉(zhuǎn)體內(nèi)法力,上前湊近。
可越是這樣,虎子就越好奇,忍不住瞟了一眼。
畫中的內(nèi)容很奇怪,不是山水花草,也不是仕女圖,而是一支送親的隊伍。
這隊人吹吹打打,抬著花轎走向前方,那里有一座高大的院落若隱若現(xiàn)。
“這幅畫是老板無意中得來的,沒有落款,不知作者和朝代,但從紙張的工藝來看,至少有幾百年的歷史了。”
萬春輝和古畫柜保持一定距離,似乎頗為忌憚,說話間眼神始終沒有接觸畫卷。
“他吩咐我找專家鑒定,由于我們經(jīng)常合作的李大師最近剛好在外地,我便先把畫存放在庫房里?!?/p>
“然而李大師還沒回來,庫房就發(fā)生了怪事。”
“什么怪事?”陸非瞇著眼睛,打量這幅畫。
黑白色的水墨畫,畫中小人形態(tài)各異,動作都很傳神,但神態(tài)卻很古怪,個個面無表情。
明明在動,卻又給人一種假人的感覺。
花轎晃動間,簾子飄起來一角,可以看到坐在里面的新娘。
新娘的雙手掀起蓋頭,露出半張面容,似乎在朝外看。
陸非還想看得再清楚一些,突然感覺眼睛有些不適。
緊接著,就聽到虎子痛呼一聲,捂著眼睛后退。
“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