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表情古怪,半天也沒說出來。
齊老一拍桌子。
“支支吾吾的干什么?快說!”
“回師傅,此人是金主任......”弟子慌忙回答。
“什么?金主任?”
齊老和陸非雙雙睜大眼睛。
“不是金主任本人,是金主任的親戚,名叫金澤翔?!钡茏于s緊解釋。
他們把電話和姓名交給衙門那邊的人,不到一個時辰就查出來了。
“下次說話再大喘氣,就給我滾出去!”齊老瞪了他一眼,“還查到什么了?”
“回師傅,這人已經(jīng)瘋了,說什么出門他就會死,躲在家里半個月沒出門,誰勸都沒用。如果強(qiáng)行帶他出去,他就會發(fā)了瘋的打人咬人。”
“哦,好端端的怎會突然發(fā)瘋?”齊老有些疑惑。
“可能遇到臟東西了,在他發(fā)瘋之前,他父母和他老婆都死了,現(xiàn)在就剩下他和孩子。孩子現(xiàn)在也跟著他躲在家里,學(xué)也不上了。老師去找過兩次,根本沒用?!?/p>
“是嗎?”
齊老更加奇怪。
“他為何要坑陸小友去學(xué)校呢?”
陸非站起身來:“齊老,這就要問他本人才知道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現(xiàn)在就去找人?!?/p>
“沒問題,我陪陸小友一塊去,我倒要看看他為何如此膽大包天!”齊老也跟著站起來。
弟子領(lǐng)路。
幾人當(dāng)即出發(fā)。
不一會,就趕到了金澤翔家。
大門緊閉,門口亂七八糟堆著許多垃圾,難聞的臭氣從門縫里鉆出來。
看起來四周的鄰居苦不堪言。
齊老讓弟子去敲門。
“金澤翔!金澤翔!”
弟子捂著鼻子,用力拍門,拍了很久也沒人開。
不過,明顯屋子里面是有人的,只是不敢開門。
“定是做賊心虛!”齊老冷哼一聲,打算讓弟子強(qiáng)行開門。
“齊老,等等,我來試試。”
陸非抬起手,從口袋里摸出鋼筆,走到門口,對著貓眼晃了晃。
“再不開門,這只鋼筆就要進(jìn)去找你們了?!?/p>
話音一落,屋里就傳來一陣砰砰嘭嘭的混亂聲響,仿佛里面的人驚慌失措撞倒了東西。
“給你三秒鐘的時間?!?/p>
陸非沒耐心跟他們一直耗。
“三,二......”
一字還沒出口,那門就咔嚓一聲打開了。
惡臭撲面而來,陸非趕緊向后退了退。
其他人都連忙捂住了口鼻。
“你,你們是誰?”
半開的門里,露出一張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臉龐。
男人的后面還戰(zhàn)戰(zhàn)兢兢躲著個十幾歲的半大小子,那小子比中年男人還高,縮著脖子弓著背。
顯然他們就是金澤翔父子。
“金先生是吧,你把這支鋼筆寄給我,你還問我是誰?”陸非冷哼道。
“什么?”
男人睜大驚恐的眼睛,難以置信看著陸非。
“你,你就是那個江城的,邪字號的......你,你沒死?”
“我為什么要死?”
陸非握著鋼筆,淡淡看著他。
“這鋼筆不是害人嗎......”話說到嘴巴,戛然而止,他心虛地看了看陸非,又看了看后面滿臉不善的虎子和其他人,結(jié)結(jié)巴巴地狡辯。
“對不住啊,陸掌柜,這筆咒我,不讓我出門,所以我只能把筆寄給你......”
“是嗎?那我問你,這筆你是怎么得來的?”陸非不想跟這個人廢話。
“這......”
金澤翔扭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兒子,表情猶豫。
“陸掌柜,邪字號不是專收邪物嗎?這筆我們白送給你了,你收走就行,我們不要錢......”
“你還想要錢?”陸非都樂了,“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用這筆,畫個圈圈詛咒你們?”
“別別別!”
父子倆驚恐?jǐn)[手。
“別咒我!別咒我!我再也不敢亂拿別人的東西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金澤翔的兒子直接被嚇哭了。
這時,鋼筆動了一下,好像有些憤怒。
“給你們十分鐘的時間,樓下見。如果能把事情說清楚,可以考慮放你們一馬,如果還有所隱瞞,呵呵,那這鋼筆就只有物歸原主了!”
陸非冷冷瞪了他們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實在是他們家里太臟太臭了。
臟衣服臭襪子亂堆,外賣盒子滿地都是。
這父子倆半個月沒出門,連垃圾都不敢下樓去扔。
一行人在樓下的涼亭等了不到五分鐘,那對父子就畏畏縮縮地下來了。
父子倆雖然換了件衣服,但身上還是臭烘烘的,蓬頭垢面,像多日沒見過光的老鼠一樣。
“陸掌柜,我們不是故意的,我們就是普通人,這種東西......”
金澤翔還試圖解釋。
陸非抬手,直接看著他的兒子。
“說吧,這鋼筆你從哪拿的?”
被陸非盯著,這小子顫抖了下,躲在父親身后,害怕地道:“是我同學(xué)的,不是我想拿的,是大姐頭讓我這么做......”
“哦,大姐頭?”
“大姐頭是副校長的女兒,我們都不敢惹她,她說駱小慈是通過作弊才考的第一名,讓我們把她的文具拿走?!?/p>
這小子苦著臉,一五一十全交代了,不敢有半點隱瞞。
“我拿筆的時候,不小心被駱小慈的同桌看到,他不讓我拿,我們就拉扯了幾下,鋼筆劃到了他的肉,好像出血了。最后我把他推到地上,才把筆拿走?!?/p>
“后來我才知道,大姐頭還有他們,那天都死了?!?/p>
“大姐頭和駱小慈在體育館不知道怎么發(fā)生意外,被一堆器材砸到腦袋......”
“米林是下樓的時候摔死的,聽同學(xué)說,他好像是要去找駱小慈,慌慌張張的在樓梯踩空了......”
說到這,這小子害怕地抱著肩膀。
“這個筆,肯定是,是駱小慈來找我們報仇了!可是不關(guān)我的事啊,都是大姐頭,那些事都是大姐頭指使的......”
“以前都是大姐頭考第一,駱小慈一來她就考第二了,聽說她爸媽對她要求很高,必須回回考第一,所以她才特別討厭駱小慈?!?/p>
“她還編了學(xué)校有魔鬼的詛咒,想把駱小慈嚇走。”
“但是那個駱小慈脾氣倔得很,不認(rèn)輸,還會拉攏人。那個米林本來是大姐頭派去欺負(fù)她,不讓她聽課的,最后不知道怎么的,跟她一伙了......”
聽完這些,陸非總算明白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真正知道了小筆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