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守禮的臉色,難看得可怕。
他額頭上遍布虛汗,膚色慘白,但皮膚上卻以脖子為中心,長出一塊塊大小不一的尸斑。
只要他運(yùn)氣,尸毒就會蔓延。
“卑鄙無恥!陸家小子,你就只會用這些無恥招數(shù)嗎?”
周守禮憤恨到了極點(diǎn)。
他不得不收起神通,用法力壓住尸毒。
但身體還是逐漸僵硬麻木起來。
“周大真人,難道你就很高尚嗎?你用飛蟬蠱暗算我,利用我朋友來殺我的時候,想過卑鄙無恥嗎?”
陸非只覺得好笑。
“原來你什么都知道,你能闖到這里,可見溫尚那個廢物已經(jīng)兇多吉少!”
周守禮又驚又怒。
這個廢物辦事不力,給他帶來如此大的麻煩。
死不足惜!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廢話不多說,現(xiàn)在我就送你去見你的老弟!”
陸非見尸毒發(fā)作得差不多了,持棍沖向周守禮。
“就算你用了這么多卑鄙手段,想殺我,也不可能!”
周守禮狂吼一聲,抓來一大片黃紙抵擋。
然后,拿出一張金光閃閃的紙張。
這張金箔紙本來是等吞天突破以后,用來對付上官無量的。
可今日不除這小子,恐怕日后,這小子會比上官無量還要棘手。
周守禮深吸一口氣。
法力運(yùn)轉(zhuǎn),揮動毛筆在金箔紙上迅速畫了一張嘴。
周家五神通,分為眼耳口心足。
口便是其中最厲害的一層。
但這最后一層,周守禮還未完全突破。
但眼下已顧不得太多。
周守禮將金箔紙附在臉上。
他的臉上,其余五官陡然消失,只剩這一張嘴了。
陸非粉碎黃紙,一看周守禮這怪異模樣,頓時嚇一跳。
周守禮臉上的嘴巴,還在不斷張大。
“什么,獅子吼嗎?”
陸非警惕放慢速度。
那張嘴很快張到極致,對著陸非猛的一吸。
墻壁的燭火陡然一晃。
陸非頓時感覺,一股巨大的吸力籠罩著自已。
丹田處的法力竟然不受控制,脫離自已的身體,被那張嘴吸了過去。
“這詭異術(shù)法,居然能吸走別人的法力?”
陸非心中一驚。
這周大真人果然還有底牌,比他那個老弟可強(qiáng)多了。
陸非用黑傘擋著自已,也不管用。
法力不停朝著那張嘴巴涌去。
這可不妙!
丹田處陰陽魚顫動起來,隨著陽力被那張嘴吸走,陰力逐漸膨脹起來。
陸非的左手浮現(xiàn)出絲絲黑色紋路。
“對了,我記得,我這陰力也有吸走別人法力的作用!”
當(dāng)時在陰陽交匯地,周守正的法力就被陸非給吸走了。
“看來,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p>
陸非深吸一口氣,沉下心來,不再壓制著陰力。
陰力如同一條游蛇,沿著他的左手,蜿蜒爬行出來。
他一步步走向周守禮。
“哈哈哈!小子,你主動找死嗎?在吞天神通面前,你的一切抵抗都是徒勞的,你這小小法力,我笑納了!”
周守禮那張大嘴放聲大笑。
吞天神通煉到最高境界,甚至能吞天地靈氣。
只不過,他還沒有突破到這一層,現(xiàn)在算是強(qiáng)行開啟。
這小子的法力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深厚,如同浩瀚海洋,也不知他到底吃不吃得下。
他努力壓制著自已的翻騰的氣息。
只要控制得當(dāng),在這卑鄙小子沒有還手之力時停手,就不會有事的。
一定沒事......
然而,他看到步步走近的陸非,卻是心神猛然一震。
“這小子怎么滿身邪氣?”
此刻的陸非,左手黑氣繚繞,如同鬼爪。
身上帶著一股令人害怕的邪異氣息,和剛才比起來,仿佛換了一個人。
“這是什么邪攻?”
周守禮驚愕萬分,心中升起一股不祥預(yù)感,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陸非神色冰冷,已變得漆黑的左手猛然抬起,對著他凌空一抓。
冰冷的陰氣猛然爆發(fā),宛若毒蛇纏繞住周守禮的脖頸。
“這是什么?!”
周守禮大驚失色,驚慌之下,體內(nèi)法力一下子就亂了,吞天神通頓時失效,金箔紙從臉上脫落,飛快褪色變成一張輕飄飄的黃紙。
“不——”
周守禮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胸口猶如被鐵錘重?fù)?,渾身發(fā)麻頭暈?zāi)垦!?/p>
但這還沒完。
緊接著,他就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已的法力被吸走了,隨著那些陰力落入陸非的左手。
“怎么會這樣?你到底練的是什么邪功?你,你這個歪門邪道!”
周守禮失控大罵。
但陸非只是淡淡看著他,鬼手不停,他的法力不斷落入陸非手中。
再不想辦法,他就徹底完蛋了!
“算你狠!”
周守禮再次咬破舌頭,將舌尖血噴在毛筆上。
毛筆拼命對著陰力揮動,總算將這股詭異的吸力切斷了。
然后,他對著墻壁的蠟燭用力一揮。
蠟燭頓時光芒大盛,紛紛從墻壁落下來,化作一個個光團(tuán)朝著陸非狠狠砸去。
黑傘立刻飛起來,將那些蠟燭統(tǒng)統(tǒng)擋開。
沒有一滴蠟油落在陸非身上。
陸非深深吸氣,用力收回陰氣,壓制住這股蠢蠢欲動的力量,使得陰陽魚重新歸于平衡。
丹田處,陽力又增加不少。
但現(xiàn)在顧不上仔細(xì)查看,他抬起頭,發(fā)現(xiàn)周守禮竟然不見了。
他環(huán)視四周,都不見周守禮的蹤影。
這密室里面顯然還有另外的暗道。
周守禮從暗道逃走了。
不過,陸非不著急。
已經(jīng)有人去替他追了。
周守禮關(guān)上暗門后,捂著胸口,手撐著墻壁跌跌撞撞朝著外面拼命逃跑。
他怎么也沒想到,陸非的手段那么多,每一種都邪異無比,竟把自已弄得如此狼狽,只有逃命的份。
但他并不后悔。
仇是一定要報(bào)的。
今天報(bào)不了,那就以后再報(bào),先留著這條命最重要。
這條密道的出口通往正清堂外面,一條偏僻的林子,誰也不知道。
“就快出去了!只要回五神山找到師父救命,一切都還有希望......”
周守禮眼前陣陣發(fā)黑,身體麻木僵硬,咬牙用毛筆在身上各處畫了一些古怪符文,借著這力量的支撐,終于推開了出口。
然而。
外面等待他的,不是求生希望。
而是一口漆黑的棺材。
棺材上面,突兀地貼著一個大紅的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