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筆曾經(jīng)應該也是霸凌的受害者。
如果他不去欺負別人,霸凌團體就會欺負他。
但最終,他沒有成為加害者,反而和小慈成為了朋友。
霸凌者變本加厲。
他想保護自已唯一的朋友,可卻倒在了去拯救朋友的路上。
附著在鋼筆上的,是他死前的一絲執(zhí)念。
他忘記了一切,只記得要去救自已最好的朋友。
“駱小慈,對不起!我再也不亂拿你的東西了,再也不欺負你了!都是大姐頭,你要找去找他們,我媽媽還有爺爺奶奶都死了,求你放過我們吧?!?/p>
金澤翔兒子顫抖地對著鋼筆哀求。
“我兒子還小,不懂事!求你們了,我們家都這樣了,別再害我們了?!苯饾上枰惭肭蟮?。
“個頭比你都高了,還???白長個了,是弱智嗎,不知道欺負同學的行為極其惡劣?”陸非冷冷瞪著他們。
“我現(xiàn)在知道錯了......”
父子倆都低垂著腦袋。
陸非看著鋼筆。
鋼筆從最開始的憤怒顫抖,到現(xiàn)在逐漸平靜。
小慈已經(jīng)獲得解脫,或許它覺得遲來的道歉沒有任何意義。
不過,金家的人肯定不是它害的,那么他們家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陸非詢問以后,萬象堂弟子給出了解釋。
“是被人故意開車撞死的?!?/p>
而開車去撞金澤翔一家的,正是駱小慈的父親。
這位父親是個聾啞人,女兒被欺負到死,他只是想替女兒討個公道,想要一聲道歉。
可學校,只會用錢來打發(fā)他。
他去找其他的同學,可這些霸凌者以及他們的家長們,沒有絲毫歉意。
極度悲憤之下,他才想讓這些霸凌者給女兒陪葬。
現(xiàn)在,這位可憐的父親已經(jīng)被抓了。
有齊老的幫忙,陸非很順利的在看守所見到了駱小慈的父親。
這位父親形容枯槁,眼中沒有半點光芒,宛若一具行尸走肉,對陸非這個陌生人的來訪,也毫無反應。
直到,陸非將印著慈字的鋼筆放到他的面前。
陸非背過身去,將空間留給他們。
他不知道,他們交流了些什么,最后這位可憐的父親喉嚨里發(fā)出悲痛的嗚咽聲,終于釋然大哭。
他將鋼筆貼著臉抱了許久,一直到看望時間結束。
他對陸非做了個謝謝的手勢,帶著微笑離開。
也許到了下面,他們父女就能團聚了。
到了晚上,陸非又返回學校,將那些被困在里面的小鬼們?nèi)砍取?/p>
他們或多或少是受煞氣影響才死亡的,死在學業(yè)最繁重的年紀,還沒真正開始他們的人生,著實可憐。
那一幫“壞孩子”感激地對陸非擺擺手,緩緩消失在夜色當中。
來之前,陸非特地看了下他們的資料。
他們和那些霸凌者不同,用他們的話說,他們沒做過那種“愚蠢幼稚”的事情,假裝成熟不過是想引起父母的注意罷了。
這些孩子們的家庭雖然有錢,但父母因為種種原因,對他們疏于照顧,為了方便,將他們投進這種封閉管理的寄宿學校。
“這一世就不說了,希望來世你們能碰到一個溫暖的家庭?!?/p>
隨著他們的離開,陸非的丹田處又多一股暖流。
“陸掌柜,大義啊!”
齊老不明所以,頻頻對陸非豎起大拇指。
至于那位副縱容女兒的校長,已經(jīng)被學校解聘了。雖然外界不知道,但鵬城沒有任何一所學校收留他,據(jù)說他已經(jīng)離開鵬城,去了外地。
最后的最后。
“小筆,你想再見見自已的父母嗎?”陸非看著鋼筆。
鋼筆沉默著,沒有回答。
陸非還是帶他去看望父母了。
他的父母早就離異,各自重組家庭,有的新的小孩。
他只是遠遠的望了那兩個人幾眼,就跳回了陸非的口袋。
“萬般諸事,皆為過往!從今以后,你就是邪字號的小傻.....小筆!小筆啊,我們該回家了!”
陸非輕輕拍了拍口袋,回到萬象堂向齊老告別。
“這么快就要走了,不多留幾天?那邊的校長,很想見一見陸小友,結個善緣呢?!饼R老極力挽留。
“齊老,好意我心領了!邪字號還有幾件小生意,不好耽擱太久。再說,不還得給齊老尋找功德之物嗎?”
就算有時間,陸非也不愿意去,他對那學校的人實在沒什么好感。
“陸小友貴人事忙,那我就不勉強了,等我這邊忙完了,親自去邪字號拜訪?!?/p>
“歡迎!歡迎!”
齊老安排人將他們送到機場,還給他們買了頭等艙的機票。
起飛前,陸非就收到萬象堂的轉賬。
竟然足足有五百萬!
“出手如此闊綽,看來功德之物對他來說確實很重要?!?/p>
陸非心安理得的收下。
飛機劃過天際。
回到熟悉的城市,熟悉的街道。
陸非和虎子的心都踏實起來。
推開門。
虎子照常打掃衛(wèi)生。
陸非拿出小本本,記賬。
預知筆。
邪物+1,所收邪物共計61件。
這傻筆總算徹底歸邪字號所有了。
然后。
他將紅衣放入聚陰盆溫養(yǎng),希望紅衣能早日消化指骨。那口妖氣還消化不了,那么能多個能力也不錯。
接著,他給良哥打了幾個電話,可這家伙都沒接。
“怎么回事?是在忙,還是碰到了什么事情?”
陸非給良哥留了言,希望這家伙看到消息,能第一時間回復。
洗漱,休息。
次日邪字號開門營業(yè)。
劉富貴像是天天瞅著邪字號似的,馬上帶了一個顧客過來。
這位顧客是五星級大廚,因為年紀大了,味覺不靈敏了,手底下的學徒想取而代之。
他一直在苦苦尋找恢復味覺的方法,聽到長舌蠱的消息,第一時間聯(lián)系劉富貴。
“邵大廚,這味覺舌一旦放入口中,你原來的舌頭就沒用了,不但會徹底失去味覺,也無法說話。你確定,這樣的代價你能接受?”
“廚子沒了味覺,和啞巴有什么區(qū)別?優(yōu)秀的廚師都是通過食物來說話的,我情愿今后變聾啞人,也不能讓下面那個小的騎到我頭上拉屎!”
邵大廚幾乎沒怎么考慮,就同意了。
陸非將長舌蠱放入他的口中,他當場試驗,發(fā)現(xiàn)味覺不但恢復,還比年輕時候敏感許多,頓時驚喜交加,爽快付了兩百萬。
沒想到大廚這么有錢。
劉富貴美滋滋地收了錢,對著陸非擠眉弄眼。
“小陸兄弟,你們可算回來了!你不在這幾天,牛老板家可是上演了一場狗血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