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圈下來,陸非回桌吃飯。
反正基本的禮貌他是做到了,別人怎么說,他無所謂。
他加入靈隱協(xié)會,除了擴(kuò)大當(dāng)鋪生意外,根本原因是為了找和爺爺交過手的左撇子。
到其他桌敬酒的時候,陸非也在觀察。
除了徐北,協(xié)會里另外還有兩個左撇子。
一個是長相艷麗的少婦。
還有一個,是年紀(jì)五十左右的老者。
陸非跟張墨麟旁敲側(cè)擊打聽了下,這兩人在協(xié)會里屬于能力靠后的那種,所以,他目前的重點懷疑對象還是徐北。
徐北在協(xié)會中人氣非常高,甚至超過了正會長。
“上官會長平時不怎么露面,都是徐副會長在處理協(xié)會的事務(wù)。這幾天,他對我們特別照顧?!?/p>
張墨麟對這位副會長可以說是崇拜有加。
“加入?yún)f(xié)會,咱們這些散修也是靠山有的人了?!?/p>
陸非不禁奇怪:“你不是道士嗎,怎會沒有師門?”
“我們那破落小觀,哪稱得上宗門?”張墨麟自嘲地?fù)u搖頭。
大家邊吃邊聊,很快就聊開了。
張墨麟是個孤兒,尚在襁褓的時候,就被遺棄在野地里,是他的師父路過救了他,將他收養(yǎng)在五行觀。
據(jù)說五行觀曾經(jīng)也輝煌過,他是為了重振自家道觀,才加入靈隱會的。
這點,倒是和陸非有些相似。
而鐵盛蘭家里是開驅(qū)邪堂的,她從小習(xí)武,也懂得一些驅(qū)邪捉鬼之術(shù),被家里寄以厚望。
苦燈大師所在的蓮花寺,也是個不知名小廟。
荊劍就不用多說了。
“加入?yún)f(xié)會最大的好處就是互通有無,能得到比以前更多的鍛煉機(jī)會,和修行資源?!?/p>
“協(xié)會能統(tǒng)一接單,還會時不時發(fā)布懸賞任務(wù)。”
大家都進(jìn)了協(xié)會的微信群,在群里就可以查看最新消息。
畢竟時代不一樣了,與世隔絕深山苦修,已經(jīng)不適用現(xiàn)代社會。
玄門中人再清高,也要吃飯不是。
酒飽飯足,迎新會結(jié)束。
想繼續(xù)聊的就自己約,沒事的就各回各家。
畢竟只是個協(xié)會,又不是什么軍事化管理組織,大家還是很自由的。
和領(lǐng)導(dǎo)們打過招呼,陸非這幾個新人自然一路下樓。
這時候不太好打車。
“我有車,我送大家回家!”荊劍非常土豪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他今天沒喝酒,畢竟只有一杯倒的量。
“荊兄,你年紀(jì)輕輕的就買車了,真優(yōu)秀啊?!睆埬胙壑新冻隽w慕。
“陸非,虎弟不在,沒人給你開車,不如你跟我們一起啊。”荊劍熱情道,他今天全程都很興奮。
加入靈隱協(xié)會是他一直以來的愿望,如今實現(xiàn)了,他整個人都有點飄飄然。
“我就不用了,我家住得近,騎個共享單車就能回去。”
陸非笑了笑,抱著小黑狗先一步離開。
“跟我還客氣。”
荊劍搖搖頭,領(lǐng)著剩下三人走進(jìn)停車場,拿鑰匙打開車門。
“道友們,請上車?!?/p>
“這就是你的車?”
三人看著這輛與周遭格格不入的神車,頓時陷入沉思。
終于有點明白陸非為什么跑那么快了。
“別看我這車舊了點,安全絕對沒問題!”荊劍相當(dāng)熱情。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不好意思拂了荊劍的面子,尷尬地上車。
神車嘎吱嘎吱開出停車場。
旁邊,一個老頭騎著人力三輪車超過了他們。
三人再次陷入沉思。
天亮之前,能到家嗎?
陸非離開酒樓后,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去了賈半仙家。
院子里亮著燈。
賈半仙正在逗他新買的那只小鸚鵡,不知為何愁眉苦臉的。
“前輩,我這個時候來,沒打擾你休息吧?”
“來都來了,還說什么打擾?”賈半仙看了他一眼,仿佛已經(jīng)習(xí)慣了。
陸非放下小黑狗。
這小家伙一看到小鸚鵡眼睛就亮了,跳起來,兩只前爪搭在桌子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籠子里。
“去去去,你看啥。我這小鳥兒本來就膽小,你別再嚇到它!”
賈半仙生怕它嚇到小鸚鵡,連忙把籠子掛得高一點。
“前輩,你怎么看著臉色不太好?”陸非注意到,賈半仙眼下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看起來頗為憔悴。
“也沒啥,這小鳥天天半夜瞎叫喚,吵得我?guī)讉€我晚上沒睡好,我正尋思著怎么能給它改過來?!?/p>
賈半仙擺了擺手。
“你說吧,啥事找我?”
陸非嘿嘿一笑,拿出手機(jī):“我拍了幾張照片,你看這里面的人,有沒有和我爺爺在陰間見過面的那個?!?/p>
“在陰間那都是靈魂狀態(tài),看肉身哪看得出?”
賈半仙說歸說,還是戴上老花鏡,瞇著眼睛仔細(xì)看陸非點出來的照片。
“這個人是左撇子,你看像不像?”陸非指了指上面的徐北。
“這身形瞅著有點像,不過此人看起來一表人才,陰間那人可是能使用污穢之氣的......這兩者氣質(zhì)相差甚遠(yuǎn)啊。”
賈半仙仔細(xì)回憶了會,也拿不住。
“知人知面不知心,前輩,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驗證?”陸非不甘心。
“你多留意他身上是否有污穢之氣,不就行了嗎?”
“怎么才能判斷他身上有沒有污穢之氣呢?”
賈半仙想了想,道:“你去找?guī)赘鴺渲?,放到觀音廟里供奉些時日。觀音菩薩的玉凈瓶里插的就是柳枝,這種柳樹枝象征著凈化、純凈。”
“之后,你拿著供奉過的柳枝靠近那人,如果葉片變黑,就說明他身上有污穢之氣?!?/p>
“明白了,多謝前輩!”陸非很高興地收起手機(jī),看賈半仙還是愁眉不展的樣子,道:“半仙,需不需要幫忙?”
“你會訓(xùn)鳥嗎?”賈半仙看了看他。
“不會。”陸非搖頭。
“那不就得了!”賈半仙愁道,“我也是頭回養(yǎng)鳥,沒想到這小東西還挺折磨人!一個鸚鵡,咋搞得像熬鷹似的。”
“前輩,鳥類不都晚上休息嗎?應(yīng)該很少半夜叫吧!它叫什么呢?”陸非湊近籠子,看了看里面的虎皮小鸚鵡。
這小家伙毛色鮮綠,體型嬌小,兩只眼睛如同亮亮的綠豆,長相十分可愛。
此刻,不知是因為受到太多關(guān)注還是什么,瑟縮在籠子的角落,眼神中透著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