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半仙椅子上,慢悠悠地坐下來,拿起大蒲扇搖了搖。
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大公雞在院子里踱來踱去,不時抖一抖那為數(shù)不多的羽毛。
不得不說,賈半仙這里的伙食不錯,原來精瘦精瘦的大公雞,現(xiàn)在也長得十分肥美了。
那一只大雞腿就足夠炒一盤菜。
“抓雞還不簡單!老板,你坐著,讓我來就行!我在老家的時候,經(jīng)常幫家里抓跑出去瞎溜達(dá)的雞,一抓一個準(zhǔn)!”
虎子擼起袖子,嘴里發(fā)出嘿嘿笑容,鬼子進(jìn)村一般地朝著禿毛大公雞撲去。
“那我就看你表演了?!?/p>
陸非也覺得抓一只公雞而已,應(yīng)該不費(fèi)事,便在賈半仙旁邊坐下來。
小黑好久沒見他了,親熱地趴在他的腳邊,好奇地看著虎子。
賈半仙搖著大蒲扇,笑而不語。
虎子對著大公雞,一個猛撲過去,本以為十拿九穩(wěn),沒想到大公雞就像后背長了眼睛似的,拍著沒幾根毛的大雞翅,先一步朝前飛去。
虎子撲了個空,差點(diǎn)摔個狗吃屎。
“哎喲,你個死肥雞,還挺滑頭!虎爺我這次要認(rèn)真咯!”
虎子朝手心吐了兩口唾沫,趁著大公雞不注意,又一個猛撲過去,可還是被大公雞躲過了。
“雞砸,別怕啦,借你三根雞毛而已!”
“別那么小氣嘛!”
虎子追著禿毛大公雞在院子里跑來又跑去,使出九牛二虎之力,都沒抓到大公雞。
這禿毛雞看著挺肥美的,居然格外靈活。
每次虎子都覺著自已要抓到它了,都被它輕松躲過,它甚至還反啄了虎子幾次,跳到桌子上,昂首挺胸,兩只小眼睛不屑地掃過虎子。
“哎喲我就不信了!抓不到你,我叫你哥!”
小黑見狀,覺得十分有趣,也加入了抓捕的隊(duì)伍中。
整個院子一番雞飛狗跳。
賈半仙樂得哈哈大笑。
最后還是陸非動用了躲藏娃娃的力量,才抓到這只靈活矯健的大公雞。
強(qiáng)行拔下三根雞毛,他小心將大公雞放到地上。
“坤子,謝了......”
大公雞嗷嗷叫著,僅剩的幾根雞毛豎起,兇巴巴地要啄人。
“好了好了,幾根毛而已!會長起來的。”
賈半仙朝著地上灑了一些小米。
公雞叫了幾聲,恨恨地去啄米了。
“雞哥,你真不是一般的雞,你是戰(zhàn)斗雞?。∫院笪医懈?!”
虎子和小黑蹲在旁邊氣喘吁吁,也是服氣了。
“半仙,我就不客氣啦!”
陸非笑著將三根公雞毛收入百寶袋。
“你小子啥時跟我客氣過?”賈半仙瞥了一眼,花白眉毛挑了挑:“喲,又收到好東西了?!?/p>
“你喜歡的話,我找機(jī)會也給你弄一個......”陸非趕忙道。
“算了算了,用不著,我已經(jīng)退休了,沒必要浪費(fèi),也沒興趣弄這些東西了?!?/p>
賈半仙搖搖老手,看了看陸非年輕的臉龐。
“既然還有幾天才出發(fā),今兒個陪我喝幾杯?”
“行??!虎子,買菜去!”
陸非笑嘻嘻地坐下來。
虎子和小黑一塊出門,不多時便買了不少酒菜回來。
太陽落山,夕陽滿地。
小院里。
三人坐在大樹下,美美地吃喝起來。
小黑和禿毛雞也有位置,相安無事地吃著各自盆里的食物。小黑啃著大棒骨,禿毛雞啄著五谷雜糧,和虎子特地買來的蚯蚓。
賈半仙不時抬頭看一看陸非,似乎有很多話要說,最終又什么都沒說出來。
陸非只是平靜地吃著菜,喝著酒。
“小子,我沒什么好送你的了,給你算一卦,測個兇吉?!?/p>
過了一會,賈半仙摸出三枚老舊的銅錢。
“好啊,半仙,我看你算的到底準(zhǔn)不準(zhǔn)?!标懛欠畔驴曜?,饒有興致的樣子。
虎子咽下一口酒,道:“那還用算嘛,肯定是吉?。 ?/p>
賈半仙將三枚銅錢合在手里搖了搖,嘴里念念有詞,然后將其丟到桌上。
銅錢晃動幾圈,緩緩?fù)A讼聛怼?/p>
賈半仙看著銅錢,眉頭皺起,表情帶著糾結(jié),遲遲沒有開口。
“怎么的,半仙?沒見過這么好的卦象,驚呆啦?”虎子看他的表情,心里就咯噔一下,著急地催促。
但陸非只是平靜地等著。
“再來,再來!剛才可能起卦的姿勢不對!”
賈半仙抓起銅錢,重新連擲三次。
沒想到,卦象都一模一樣。
賈半仙眉頭緊皺,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后低沉地開口。
“九死連環(huán)局中局,十面埋伏煞疊煞!”
“金雞啼破幽冥路,陰陽倒逆見生殺!”
虎子瞬間大腦宕機(jī):“半仙,你就不能說人話?
“險象環(huán)生!不但你去的地方十分危險,還要提防同行之人......看起來十死無生!但好像不是沒有機(jī)會,卦象的意思,生死就在一瞬間,看似是死局,也許暗藏生機(jī)?!?/p>
賈半仙思索著,看了看陸非。
“小子,雖然此卦復(fù)雜,但我認(rèn)為你命不該絕。也許陰陽交替之時,就是你的生機(jī)所在?!?/p>
“借半仙吉言?!?/p>
陸非記住卦象,笑起來,給賈半仙倒了酒,拿起自已的杯子和他碰了碰。
“嗨,不就是有驚無險嘛!我老板哪次不是這樣?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虎子也拿起酒杯,故意大大咧咧說道。
“沒錯!你這小子最是奸詐,哪次不是絕處逢生?”
賈半仙忽然笑起來。
大家碰了杯,一飲而盡。
這一頓酒喝到深夜,直到賈半仙醉了,才停下來。
陸非和虎子將他安頓好,回到邪字號。
躺在床上,陸非睡不著,索性盤腿而坐,試著控制陰力。
越早控制陰力,他就能越早多一門本領(lǐng)。
要盡量在出發(fā)之前,掌握這股力量。
不知道是不是夜晚的原因,他嘗試許久,終于能調(diào)動一絲陰力了。
這點(diǎn)力量聊勝于無,連個孤魂野鬼都打不死,但已經(jīng)是很好的開始了。
“看來,修煉陰力更適合在夜晚進(jìn)行?!?/p>
光是這一點(diǎn)進(jìn)步,陸非就精疲力盡,倒下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來后,他便用陽力運(yùn)轉(zhuǎn)了一個大周天。
陽力平穩(wěn),且十分深厚。
平時做事都用陽力,陰力只能是自已的秘密武器。
練完功,他起床洗漱。
“小陸兄弟,小陸兄弟!”
這時候,劉富貴風(fēng)風(fēng)火火跑進(jìn)當(dāng)鋪,大呼小叫,好像有急事。
“老劉叔,一大早的,咋了這是?”
虎子皺眉看著劉富貴。
要不是看在此人有可能是自已未來岳父的份上,他就趕人了。
劉富貴神神秘秘,等陸非出來,才小心翼翼說道:“小陸兄弟,你聽說昆侖胎的消息沒有?”
“昆侖胎?”
陸非驚詫萬分。
這時候,怎么突然有昆侖胎的消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