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非抬頭,看了魚面婆一眼,微笑著點頭:“當然沒問題?!?/p>
他擦了擦汗,站起來,走到魚面婆身前。
“老人家?guī)土宋液脦状危也坏糜H自送老人家一程。”
“多謝!多謝......”
魚面婆驚喜不已,可還沒道完謝,就感覺胸口一痛。
低頭看去。
陸非手里的棗木棍竟然洞穿了她的身體。
“你......為什么......”
魚面婆滿臉驚愕,眼神中充滿不可思議。
“這巷子外面流傳著一個說法,吃了魚面婆的面,小娃娃就跟著魚面婆走了。恐怕,你沒少幫那瘋子拐小孩吧!”
陸非面無表情,棗木棍上電光爆發(fā)。
“不......”
魚面婆在驚恐中,徹底化為灰燼。
陸非拍了拍手。
“什么都瞞不過你這奸商的眼睛?!鼻G劍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
“一般一般?!?/p>
兩人順利走出昏暗的巷子。
外面的天空已經蒙蒙亮了。
想不到在無燈巷里耽擱了這么久。
再回頭。
那古樸詭異的無燈巷已經消失了,變成了螺絲結頂。
“老板!阿劍!”
“汪汪!”
虎子和小黑高興地跑了過來。
“就知道你們會平安回來的。”
“別提了,這次差點被你家老板坑死?!鼻G劍連連擺手,“虎弟,幸好你沒跟著一塊進去,不然你肯定沒命了?!?/p>
“???這么兇險?”虎子先是一驚,然后不滿地擼了擼袖子,“等等,阿劍你這看不起誰呢?我虎爺好歹也跟著老板出生入死那么多次的人了,什么大場面沒見過,我命硬著呢!”
“荊兄,你這話就不對了,到底誰坑誰?。磕悴铧c把我坑死還差不多,你連身上被人埋了雷都不知道!”陸非搖搖頭。
荊劍無法反駁,皺起眉認真思索:“到底是何時中招的,我怎么一點感覺都沒有?”
“老板,到底啥情況啊?什么雷啊坑的?”虎子睜大眼睛。
“一言難盡,回去再說。”
陸非疲憊地擺了下手。
苦戰(zhàn)一晚,又超度那么多亡魂,早已精疲力盡了。
“走走走!”
大家出了老巷子,虎子連忙把車開過來。
回到古玩街。
“虎子,你和小黑看好店,留意周圍有沒有可疑的人!”
陸非交代一句,先和荊劍去洗漱休息。
可能因為心中有事,陸非只睡了半天就起來了。
“虎子,有發(fā)現(xiàn)嗎?”
“沒有,老板,咱這條街一直挺冷清的。我和小黑一直守著呢,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人。”
陸非皺眉,泡了一壺濃茶坐下來,邊喝邊望著窗外。
紅衣和孩童的殘魂現(xiàn)在有聚陰盆滋養(yǎng),給他們療傷的事可以先放一放。
現(xiàn)在的頭等要事,是把在荊劍身上埋雷的人找出來。
不找出來,陸非寢食難安。
行走江湖,難免得罪一些人。
但陸非懷疑誰也懷疑不到荊劍頭上。
若不是那小老兒“殺”了荊劍。
恐怕陸非被這雷炸得粉身碎骨,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當真死不瞑目!
不把這人揪出來,今天可以是荊劍,明天就可以是虎子。
“特么的,誰這么卑鄙無恥?老板,到底是誰???”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
虎子坐立不安,像一頭憤怒而茫然的猛獸,急得在鋪子里團團轉。
“阿劍,你再好好想想!你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荊劍揉著太陽穴,冥思苦想很久,還是搖頭。
“真沒什么印象!從葬禮那次分別后,我就很少出門......對了,我中間接過一個小活。有人請我看風水,那顧客的要求很奇怪,居然要我的生辰八字......說什么要請八字相合的大師......”
“生辰八字?!”陸非一拍桌子,“肯定就在這個時候,思想刻印這種術法,必須有生辰八字才能實現(xiàn)!”
“阿劍,你啊,你也太大意了!在這個圈子混久了,連我都知道生辰八字不能隨便給人,你怎么......”虎子直跺腳。
“我也不知道當時怎么了,居然就給他了......陸非,對不起!”
荊劍雙拳緊握,猛然站起來,表情格外嚴肅,像是下定什么決心。
“以后我再也不來邪字號了!我會離你們越遠越好,再也不給你們帶來麻煩......”
說完,他就要往外走。
“哎哎哎,阿劍,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啊?!被⒆舆B忙攔住他。
“荊兄,你一走了之有什么用?這事也不怪你,對方成心要坑咱們,肯定是防不勝防。你當時鬼使神差的把八字給出去,多半也中了對方什么手段。”
陸非大度地擺擺手。
“想將功贖罪,把對方找出來,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可我死活想不起來那顧客是誰了?!?/p>
荊劍愁眉不展。
“對方肯定把這塊記憶給你抹去了!所以,你現(xiàn)在不但不能走,還要天天跟我們混在一塊?!标懛怯檬种更c著桌面。
“為什么?萬一我身上還有什么沒清除干凈,你不就危險了嗎?”荊劍很是不解。
“就是要讓對方以為還有可乘之機,才會露出馬腳?!?/p>
荊劍想了想,點頭:“好,我明白了!你一向最有辦法,論心眼子誰也玩不過你的,我就聽你的?!?/p>
“你這是夸人的話嗎?”
陸非白了他一眼。
“如果我有什么異常舉動,你們不要留情,該怎么對付我就怎么對付我。”荊劍又認真說道。
“阿劍,你別這樣,說得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虎子咬牙切齒,“特么的,都怪那卑鄙無恥的小人!算計到我們頭上,等找到那混蛋,我非抽死他不可!”
“好了好了,大家都淡定一點,像平時一樣,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對方還想殺了我們,遲早會露出馬腳?!?/p>
陸非的眼神沉了下來,表情恢復平靜。
荊劍和虎子也盡量調整心情。
接下來的幾天,荊劍都住在邪字號,吃住出行都和陸非待在一塊。
經過幾天的精心觀察,終于有所發(fā)現(xiàn)。
“陸非,我發(fā)現(xiàn)有個人在附近偷偷觀察我們!”荊劍很激動。
“在哪啊?阿劍,快,咱們現(xiàn)在就去把人逮過來!”虎子馬上往外沖。
“回來!那家伙太狡猾,從來沒有真正露面,沒有十足的準備,恐怕會被他溜掉。”陸非叫住他。
“那有你好的辦法了嗎?”荊劍著急地問。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陸非想了想,露出一抹壞笑,“我請客,咱們找個清凈的地方,好好大吃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