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發(fā)說起那個大師,就氣得牙癢癢。
“那狗屁王大師,說只他要布一個風水陣,就能保證我轉(zhuǎn)運,工程順順利利。”
“我聽他說得頭頭是道,就他讓試試。”
“他拿了個羅盤,在工地上一通操作,這放一個木枝,那放一個虎頭擺件,拍著胸脯跟我保證能順利開工?!?/p>
“我想追追進度,就讓工人晚上加班,結(jié)果到了晚上,好多工人都看到一個泥娃娃在跑,再眨眼,那泥娃娃又不見了?!?/p>
“有工人差點被突然掉下來的磚頭砸死!”
“還有工人不知道被什么推了一把,從樓上掉下來,摔得骨折了?!?/p>
“萬幸沒出人命,但工人們嚇得都跑了!”
“那狗日的,就是個騙子!”陳金發(fā)啐了一口,面露兇光,惡狠狠地道。
“特么的,騙錢事小,耽誤我時間事大!沒人開工,誤了交付期,老子要他賠命!” 此時商場已經(jīng)完全拆除,但地基又沒打起來,遍地都是廢墟。
偌大一個工地,連個工人都沒有,夠冷清的。
“幸好我留了個心眼,昨天只付了一半的錢。我已經(jīng)給道上的朋友發(fā)了通緝令,等忙完了這件事,再跟他算賬!”
“陸掌柜,我丑話可說在前頭!你能收就收,不能收千萬別耽誤我時間!”
說著,他就目光灼灼地盯著陸非。
陸非十分淡定,道:“發(fā)哥,其實他也不是完全騙你,至少,這商場的風水確實不好?!?/p>
“怎么個不好了?”陳金發(fā)皺起眉,“這商場的位置可不差,地處交通要道,附近還有幾條商業(yè)街!這一片的位置,人流量都不差!”
陸非微笑道:“位置好,不等于風水好。發(fā)哥,你看馬路對面的那些大樓,是不是正好都是尖角對著這邊?”
陳金發(fā)抬頭望了一眼,瞇著眼睛道:“好像是?!?/p>
“一個尖角也就算了,偏偏那一片的建筑全是尖角朝這邊。這叫尖角煞,尖角煞正對主位,就容易發(fā)生意外、火災,還有傷亡事故。”陸非指著那些大樓道。
尖角煞只是一種很常見的風水形煞,只不過,這里的尖角煞尤其厲害。
“火災?!”
陳金發(fā)的眼睛一下子睜大。
“這商場還真發(fā)生過火災,不止一次了,嚴重影響生意,說是消防設(shè)置沒做好,所以才要拆了重建!”
“可以啊,陸掌柜,就沖這個,你就比那狗屁王大師有本事!他說的這什么青龍白虎有缺口,我跟著地方反沖。”
“我發(fā)哥最喜歡有本事的人,只要你能幫我解決這樁麻煩,我必定不會虧待你!”
他的眼中多了幾分欣賞。
這小子雖然年輕,沒想到還有兩把刷子。
其實他也是特地去打聽過的,知道蘇家真請過邪字號的小掌柜,才給陸非打的電話。
“發(fā)哥稍安勿躁,你這工地的問題恐怕不單單是風水原因。你不是挖出一口小棺材嗎,等我看過以后再說?!标懛切α诵?。
“我叫工人把棺材找回來了,就放在臨時搭建的板房里?!?/p>
陳金發(fā)是個急性子,馬上領(lǐng)著陸非穿過亂糟糟的工地,走到臨時建造的板房里。
這板房有三間。
一間是臨時辦公室,兩間是值班工人休息的地方。
那口小棺材就放在辦公室。
保鏢打開門,陳金發(fā)戴著金戒指的粗短手指,指了指辦公桌。
“陸掌柜,小棺材就在桌上,我越看越瘆人,就叫人用桌布蓋住了。”
陸非和虎子走進去,站在桌邊。
他戴上手套后,才揭開桌布。
一口大紅色的小棺材露了出來。
這棺材無論的造型還是講究,都是按照正常棺材打造出來的,只不過比例縮小了很多,只有半米長。
看起來很精致,但棺蓋上有三個小洞。
“發(fā)哥,這三個洞就是原來釘釘子的地方吧?”陸非問。
“沒錯?!标惤鸢l(fā)點頭。
“釘子呢?”
“我當時不是叫工人把這些東西一塊扔了嘛,小棺材找回來了,釘子不知道去哪了?!?/p>
陸非沒說什么,伸手打開棺蓋。
小小的棺材里只一堆碎了的泥塊,也不見泥娃娃。
“泥娃娃摔壞了,能找回來的就這些?!标惤鸢l(fā)苦笑著解釋道。
陸非仔細地打量觀察,在那些殘破的泥塊當中,發(fā)現(xiàn)一些類似于人的指甲和頭發(fā)的東西。
他不由得心中一動。
無論泥人、紙人,還是稻草人,只要加上了人的身上的東西或生辰八字,便能成為此人的替身。
這個泥娃娃應該是代替某人,葬在此地的。
“發(fā)哥,這小口棺材在什么地方挖到的?”思索一會,陸非問道。
“就那邊打樁的位置,我?guī)闳?。對了,安全頭盔要帶上,昨天晚上要不是工人們都戴著頭盔,真被砸個頭破血流!”
陳金發(fā)讓保鏢拿了幾個頭盔過來,拍了拍灰,大家一一戴上。
然后,保鏢在前面帶路,領(lǐng)著大家去打樁的位置。
“就是這。”
陳金發(fā)停在一個大坑前,坑里有幾根灌注到一半的水泥樁子。
整個工地,都處于剛開始打樁建墻的階段。
等于說,陳金發(fā)的工程才剛剛開始,就碰到麻煩了。
開工不順,難怪他著急。
“具體是哪里?”陸非蹲在坑邊,朝里面看了看。
“在那,看到?jīng)]?原來那里有個水泥樁子,我們拆樁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标惤鸢l(fā)指了指下面一個方向。
“那小棺材是從水泥樁里拆出來的?”陸非眉頭一跳,心中有了猜測。
“對啊,有什么問題?”陳金發(fā)看著陸非。
“發(fā)哥,這里所有的水泥樁都拆了嗎?”陸非沒有回答,而是又問道。
“這倒沒有,有兩根樁子不用動,我就留著了,能省一點是一點,對吧?”
陸非又看了看,發(fā)現(xiàn)有兩根水泥樁比較陳舊,與其他的樁子顏色明顯不一樣,而且更為完整。
“是那兩根對吧?”
“是,到底有什么問題,陸掌柜?”陳金發(fā)著急地撓了撓頭,“你看出了什么就快說,我最煩有人賣關(guān)子了!”
“發(fā)哥,莫急,等我先去瞧一瞧。”
陸非起身,沿著大坑走到那兩根粗壯的水泥樁子前,看了幾眼后,直接跳進大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