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jù)某種定律。
越擔(dān)心什么,就越有可能發(fā)生什么。
其實(shí)在陸非進(jìn)入大陰山的時候,就猜到大概率會碰到僵尸。
但是萬萬沒想到,竟然是一只白毛僵!
這種僵尸很難被殺死。
那位老醫(yī)生的靈符不簡單啊,一道符就能嚇走白毛僵。
紅色的墨斗線綁好,陸非手握雷擊棗木棍,小心環(huán)視著四周。
僵尸真的出現(xiàn)了,他反而冷靜下來。
墨斗線應(yīng)該能抵擋一些時間。
只要荊劍及時拔出尸毒,以他們兩人的能力逃命應(yīng)該不算太難。
但問題是。
棺材菌呢?
這次不采,下回再來。
有棺材菌的地方,必然有僵尸。
就算下次來,還是會碰到白毛僵。
這是一個死循環(huán)。
不如搏一把!
陸非看了眼荊劍。
他的傷口不深,尸毒已經(jīng)拔出一大半了,臉色稍微好了些。
“荊兄,你抓緊時間!”
陸非見僵尸暫時沒有再來,便蹲下身,準(zhǔn)備采一叢棺材菌。
“陸非,來了!”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開始,就聽到荊劍驚聲提醒,趕忙握住雷擊棗木棍。
鼻尖聞到濃濃的尸臭味。
陸非剛回頭,就看到高大的白毛僵悄無聲息地跳了過來,速度奇快,雙臂直挺挺掃向自己。
陸非揮出一棍,沒有硬拼,后退兩步。
白毛僵跳躍著撲來,卻被纏繞在四周的墨斗線給彈了回去。
“有用!”
陸非心中一喜。
有墨斗線暫時攔住僵尸,他就有機(jī)會采摘棺材菌。
不過,墨斗線被白毛僵撞過的地方變黑了,就像焦了似的,估計抵擋不了多久。
必須快!
陸非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迅速蹲下身,深吸一口氣,輕輕抱住一叢覆滿綠粉的棺材菌。
白毛僵圍繞著墨斗線跳來跳去。
高大的身影充滿壓迫感,尸臭像是揮之不去的死亡陰影,籠罩著墨斗線里面的兩人。
荊劍不斷換糯米拔毒,身體緊繃到了極點(diǎn),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
嘭!
白毛僵開始沖撞墨斗線,被彈回去后,立刻重新跳了過來,反復(fù)嘗試。
墨斗線能對它造成一定傷害,但并不致命。
大概,就像人被皮筋彈了似的。
墨斗線變黑的地方越來越多,時刻都有被沖破的可能。
在這種壓迫之下,陸非強(qiáng)迫自己保持冷靜。
雙手抱著棺材菌,經(jīng)過前兩次的經(jīng)驗,他知道采這玩意要用巧勁,耐住性子小心用力。
終于。
一叢菌子完好的脫離棺材板子。
他顧不上高興,迅速將菌子用黑布層層包裹起來,再放進(jìn)一個布滿海綿的盒子里。
就在這時。
嘭!
墨斗線盡數(shù)斷裂,斷線到處飛舞。
白毛僵直接朝著陸非撲來。
“陸非小心!”
荊劍大喊一聲,身體像彈簧般,一把糯米朝著白毛僵狠狠撒了過去。
然后,拿著桃木劍刺向白毛僵。
糯米灑到白毛僵身上,頓時冒起陣陣黑煙。
白毛僵停了下來,切換目標(biāo),僵直的雙臂沖著桃木劍猛然一掃。
荊劍運(yùn)用法力,硬生生接了這一擊。
當(dāng)!
桃木劍好像撞到了鋼鐵,火花四濺。
白毛僵被擋住了。
而荊劍也被巨大的力氣撞得趔趄著后退好幾步,還沒站定身形,白毛僵就跳到了面前。
鋒利的指甲直插他的面門。
他嚇了一大跳,揮劍去擋。
桃木劍正好架在了白毛僵的指縫之間,鋒利的黑色指甲離他的臉只有一寸的距離。
黑煙從指縫冒起,白毛僵不但沒有后退,身體反而直挺挺地向前傾斜。
荊劍感覺自己仿佛對上了一座大山,沉重的壓力襲來,他雙腿扎起馬步,拼命對抗,身體還是被白毛僵頂?shù)孟蚝蠡ァ?/p>
眼看著鋒利的指甲,就要插入他的雙眼。
陸非放下木盒趕了過來。
法力灌注雷擊棗木棍,朝著白毛僵后背狠狠打了一棍子。
轟!
電光閃爍。
白毛僵身體頓住,痙攣般哆嗦了幾下,渾身的白毛都高高豎了起來。
荊劍趁機(jī)收回桃木劍,遠(yuǎn)離了白毛僵鋒利的指甲。
兩人靠在一起。
僵尸這種邪物,沒有明顯的弱點(diǎn),還特別難殺死。
墨斗線和糯米這種東西只能稍稍將其阻攔,并不致命。
“棺材菌已經(jīng)采到了,找機(jī)會出去!”
“好!”
誰知,下一刻白毛僵就緩過氣來,轉(zhuǎn)身對著兩人。
手電黯淡的光芒下,白毛僵穿著不知哪個朝代的官服,臉龐如同臘肉般僵硬,發(fā)黃的獠牙從嘴角探出。
面無表情,紅色的瞳孔在凹陷的眼眶中抖動,迸射出駭人的憤怒光芒。
兩人步步后退。
白毛僵猛然一躍,就沖到兩人身前。
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揮動手里法器。
轟!
巨大的力量,將兩人沖飛了出去,滾了一身泥巴,撞上樹木才停了下來。
渾身疼得七葷八素,腦瓜子也嗡嗡的響。
還不等兩人爬起來,轉(zhuǎn)眼間,白毛僵就已經(jīng)跳到了面前。
荊劍慌忙撒出一把糯米。
趁著白毛僵速度稍稍停滯的功夫,兩人顧不得身體疼痛,急忙起身,揮舞手里的法器,拼命灌注法力,齊心合力朝著白毛僵打去。
轟!
天雷與桃木的辟邪之力,齊齊發(fā)動。
電光閃爍,火花四濺。
白毛僵仿佛踩了電門般顫抖起來,白毛枯萎變黑,散發(fā)出一股難聞的焦臭味。
兩人拼盡全力,法器刺著白毛僵的身體,死死地不松手。
但這樣也不足以殺死白毛僵,法器無法深入白毛僵身體半分。
荊劍的桃木劍尖開始發(fā)黑,仿佛被火燒焦似的,木屑簌簌掉落,桃木劍越來越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劇消耗。
“荊兄,你先撤!”
陸非見狀不妙,抓起一把糯米灑了過去。
兩人一僵,各自后退。
“荊兄,你拿上棺材菌先撤,我來攔著它!”
“你一個人能行嗎?”荊劍搖頭。
“廢什么話!趁我現(xiàn)在還有法力,雷擊木可以稍稍擋住僵尸。跟這白毛僵死磕,一個都跑不出去!”
陸非大吼著,揮舞雷擊木沖上前去。
電光閃爍。
白毛僵高大的身體陡然停了下來,紅色的瞳孔露出幾分忌憚。
“那你千萬小心??!”
荊劍咬了咬牙,跑過去小心地抱起裝著棺材菌的木盒,朝著樹林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