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非和荊劍拼盡全力,躲開竹葉青凌厲的妖風,重新與竹葉青拉開距離。
竹葉青追出幾米遠以后,就停了下來,張嘴朝著他們噴出一股股綠色毒霧。
毒霧彌漫在空氣中,散發(fā)著嗆人的辛辣味。
鷹叔和剩下的三個漢子,連忙用特制布條捂住口鼻。
但有個漢子動作慢了一點,嗆到不少毒霧,喉嚨一片腥甜,咳嗽幾聲,似乎忍不住要吐血了。
“憋?。 ?/p>
鷹叔趕緊用手死死捂住這漢子的口鼻,不讓他吐出血液。
這人喘不上氣,被憋得臉頰青紫,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好不容易才咽下血液,緩過氣來。
見他不吐了,鷹叔才松開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別怪叔心狠!你這一口血出來,咱們就前功盡棄了!”
這漢子臉色難看,閉著嘴點點頭。
“大家堅持?。≈灰苣玫窖?,就能救活他們!咱們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鷹叔銳利的眼睛,掃了一眼其他人,聲音低沉地說道。
剩下兩人沉默地點點頭。
鷹叔這才收回目光,朝著墜地死亡的射雕看了一眼,眼中閃過深深的痛惜。
然后,把注意力放回陸非兩人身上。
這兩人與竹葉青拉開一定距離后,竹葉青便沒有追上去,只是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
兩人滿頭大汗,得以喘口氣。
“那家伙太冷血無情了!不光連自已都殺,還讓自已的鳥來送死!”荊劍咬牙切齒。
剛才如果不是蛇雕突然沖出來,他們已經(jīng)跑過去了。
“荊兄,反過來想!他如此不顧一切阻止我們,說明他忌憚我們!這是好事!”陸非瞇著眼睛。
“什么事到了你嘴里,都是好事!”荊劍也是服氣。
“他們越怕什么,我們就越要做什么!無論如何,也要把他們拖下水!我就不信,他們那藥粉的作用還能持續(xù)一整晚?”
陸非冷哼一聲,吸了口氣,再次和荊劍朝著鷹叔那伙人跑去。
他之所以沒讓黑傘過去,是因為那個神秘的鐵籠子始終沒有打開,他相信鷹叔手里還藏著一張厲害的底牌。
小傘這一路夠辛苦了,不能再讓它單獨去冒險。
先搞清楚鷹叔那伙人的破綻再說。
兩人一動,竹葉青的腦袋就跟著轉(zhuǎn)動,琥珀豎瞳閃爍寒光,一股股妖風升起,打著旋朝著兩人飛來。
一片片荒草被卷碎,這力量在深坑中簡直摧枯拉朽。
兩人竭盡全力躲閃,看起來十分狼狽。
鷹叔站在鐵籠后面,遠遠望著這一幕,嘴角的笑容越來越甚。
“荊兄,你跟著我跑!”
躲閃了幾次,陸非望著竹葉青,若有所思,然后招呼荊劍跟著自已行動。
他們一會向前靠近竹葉青,一會又向后退,遠離竹葉青。
“陸非,你到底在干什么?”荊劍都想罵娘了。
“我在驗證一個猜測!”
冒著危險反復橫跳幾次,陸非終于確定了。
“荊兄,竹葉青始終在妖蛋周圍徘徊,沒有離妖蛋太遠,你說是為什么?”
“還能為什么,保護它的蛋??!”
“不!我覺得,還有另一種可能!”
陸非雙眸明亮起來。
“我發(fā)現(xiàn),它離開妖蛋一段距離后,妖力就會減弱一些,離得越遠,妖力就越弱!你想想,這意味著什么?”
“什么?”
“它那恐怖強大的妖氣,是妖蛋提供給它的!妖蛋根本不是它的蛋!”
荊劍驚訝地愣住,但隨即又搖頭:“這的確是一個大發(fā)現(xiàn),可有什么用?只要我們想取妖蛋,就必須要近距離面對它!”
“怎么沒用了?首先,這是竹葉青的弱點,我們到時要利用這點來解決它。”
“其次,也就是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只要我們離得夠遠,竹葉青就不會攻擊我們,那么我們就有機會接近鷹叔那些人,找出他們的破綻!”
“他想用竹葉青對付我們,難道我們就不能用反過來利用他們嗎?”
陸非看起來胸有成竹。
“怎么接近?”荊劍有些激動,被這伙人算計,他也不爽得很,心里也憋著一股火呢。
“跟我來!”
陸非對荊劍一擺手,兩人朝后跑,鉆進了茂盛的荒草當中,很快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
“咦,這就逃跑了?”
深坑上面。
白胖的中年男人拿著夜視望遠鏡,左右尋找一番,露出輕蔑之色,搖搖頭。
“太讓我西望啦!我很看好他們,買他們贏,他們居然介么快就跑啦!沒意西!”
一旁的老者陳伯卻搖搖頭,沉著地道:“介兩個內(nèi)地修士不簡單,我看未必系逃跑!”
“哦?”
白胖中年人又露出興奮之色,拿起望遠鏡朝著坑里望去。
荒草在夜色中隨風起伏,如同一片片黑色波浪。
兩人不知所蹤,竹葉青重新纏繞在妖蛋上面。
妖蛋吸收兩個漢子的鮮血,石頭般的表面浮現(xiàn)出一些隱隱的紋路,蛋身微微搖一陣后,又恢復了平靜。
“人呢?”
鷹叔緊張地望著陸非兩人消失的方向,他心里很清楚,那兩個人絕對不會突然逃跑。
難道他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大家打起精神!別讓那兩個人有可乘之機,只要看到他們,立刻把竹葉青引過來!”
他皺著眉,對三個漢子低聲喝道。
“是!”
三個漢子拿著鐵鉤,提心吊膽望向四周。
嘩啦啦!嘩啦啦!
荒草隨風搖晃,手電照過去,影影綽綽,好像隨時都能跳出一個人來。
突然,某個方向好像有個紅色的影子閃過。
其中一個漢子,連忙把電筒照過去,但他并沒有看到什么人。
手電緊張地來回移動,下一刻,一張慘白的臉陡然浮現(xiàn)在他面前。
“?。 ?/p>
他嚇得大叫一聲,電筒都失手落地。
“怎么了?”
鷹叔和其他兩人立刻看過來。
“剛,剛才那有人......”
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伸出手指,可其他人把電筒照過去,除了荒草什么也沒看到。
“慌什么?一驚一乍的!有竹葉青在,他們來就是送死......”
鷹叔冷冷地呵斥,但下一刻他就發(fā)現(xiàn)不對。
鐵籠子焦躁不安地震動起來。
“怎么,有東西來了?”
他疑惑把手壓在籠子上,突然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后背汗毛根根豎了起來。
那三個漢子的眼睛幾乎同時瞪大,驚恐地看著他的身后。
他身體一僵。
偏頭朝后面看去,只看到一抹猩紅的裙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