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那你許了什么愿???”
虎子雙眼睜大,好奇地看著陸非。
“你想知道?”
陸非笑瞇瞇看著他。
“?。 被⒆佑昧c頭。
“愿望說出來,可就不靈咯!”
陸非卻擺了擺手指頭,伸了個懶腰站起來。
“好了,時間不早了,睡覺吧。”
“這就睡覺?蠟燭呢?”
“明天再看咯......”
當鋪燈光熄滅。
一片安靜中。
陸非靜靜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穩(wěn)。
似乎已經(jīng)睡著了。
漸漸的,那抹黑氣在他身上鬼祟地動了起來,像一條陰險的小蛇,爬到他的腦袋處,似乎想從他的頭頂鉆進去。
但是才剛靠近頭皮,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彈了回來。
黑氣仿佛很震驚,愣了愣,圍著陸非徘徊了一會,又試著往陸非腦袋里面鉆,可還是被彈開了。
這次,黑氣都消散了一半。
它不敢輕易嘗試,圍著陸非團團轉(zhuǎn)。
陸非翻了個身,好像沒有任何察覺,黑氣又蠢蠢欲動起來,小心翼翼爬到他的腦袋上面,試探著往里鉆。
可沒想到,黑氣這次直接整個消散了。
幾秒后。
原本靜靜立在桌上的白蠟燭,輕輕晃了晃,黑色的燭芯詭異扭動起來,像線蟲一樣從蠟燭里爬出。
越爬越長,越爬越長。
漸漸的,一顆腦袋跟隨著燭芯從蠟燭里冒出來。
緊接著是身體,然后是雙腿。
燭芯竟然是從人影的腦袋里長出來的,仿佛這個人影的身體就是蠟燭。
人影個子不高,看著年紀不大,渾身都濕透了,身體各處還在往下滴水,就像是剛從水里撈起來。
被頭頂?shù)臒粜緺恳?,人影朝床上的陸非靠近,每走一步都留下一個潮濕的腳印。
這畫面極為詭異。
人影來到床邊,抬起濕漉漉的手,將腦袋上的燭芯抽出來,像扎針一樣朝著陸非的頭頂扎去。
可雙手還沒碰到陸非的腦袋,就被一縷漆黑的頭發(fā)割斷了。
那頭發(fā)簡直比鋼絲還要鋒利。
人影的雙手落地,沒有流血,反而化成一坨蠟油,而人影仿佛受了極大的驚嚇,被燭芯拉扯著,轉(zhuǎn)瞬間便縮回了蠟燭里。
陸非這時才緩緩坐起身。
看著地上的蠟油,若有所思。
“許愿過后,這蠟燭便會產(chǎn)生陰邪之氣,侵入人的大腦?”
“那么許的愿望成真,其實只是幻覺?”
陸非有些失望。
他還期待著這蠟燭能給他一些驚喜呢。
結(jié)果,就這?
不過,剛才那個詭異的影子是怎么回事?
陸非看到那些濕漉漉的腳印,再看蠟燭,表面上竟然全是冰冷的水珠。
“哦,水?”
陸非眼睛瞇了起來。
那影子分明是一個鬼魂,燭芯從鬼魂中間穿過,從頭頂冒出,顯然鬼魂被燭芯控制住了。
難道,這蠟燭燃燒的其實是人的魂魄?
“常志鴻和趙香芹夫婦的兒子,就是跳河死的,蠟燭里的鬼魂身上都是水,不會那么巧吧?”
陸非回憶了下,白天常志鴻說過的話。
他只說到兒子的鬼魂回了家,之后就沒提到兒子鬼魂的狀況。
他的眉頭頓時跳了一下。
通常,水鬼需要找到替身,才能解脫。
這對夫婦不會有所隱瞞吧?
現(xiàn)在想來,關于這蠟燭的所有情況,都是常志鴻口述的,并沒有任何證據(jù)可以佐證。
他說這蠟燭能許愿,就一定能?
陸非的眼神陡然冷了起來。
跟我玩心眼是吧!
那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幾個心眼夠我玩!
天色漸亮。
晨光灑向大地。
邪字號當鋪卻遲遲沒有開門。
常志鴻和趙香芹躲得遠遠地,關注著邪字號的狀況。
“怎么還不開門?”
“那個老板到底有沒有許愿???”
夫妻倆一夜都沒有睡好,頂著兩個黑眼圈,忐忑不安地猜測。
好幾次,他們都想上去敲門,可都忍住了。
一直等到下午。
兩人實在等不住的時候,邪字號的門終于緩緩打開。
“開了,開了!”
夫妻倆眼睛睜大,可等了好一會,里面都沒人走出來。他們站得遠,看不清楚里面的情況。
躊躇了一會,還是鼓起勇氣,小心翼翼走到當鋪門口。
“陸掌柜,你在嗎?”
常志鴻伸長脖子,朝著門里打量。
“大哥,大姐,你們快進來坐,我老板馬上出來?!?/p>
虎子一見他們,就露出熱情笑容。
“陸掌柜,他......沒事吧?”
常志鴻謹慎地問。
“沒事?。】赡茏蛱焖锰?,他這會才起床呢。你們稍等下,他馬上就出來?!?/p>
常志鴻夫妻倆對視一眼,觀察了下虎子的神色,看不出異常,才走進邪字號,不安地坐下來。
大約等了半個小時。
陸非才慢慢走了出來,手里拿著那根白蠟。
“陸掌柜!”
常志鴻一下子站起來,緊張地問:“請問,你,你昨天用這個蠟燭許愿了嗎?”
趙香芹的眼里也充滿了期盼。
陸非卻搖搖頭,道:“常先生,我昨天想了一下,不應該我來許愿!”
“為什么?”
常志鴻夫妻倆頓時愣住。
“你們有所不知,邪物也是認主人的,你們用蠟燭許過愿望了,這蠟燭是你們的,我拿來根本沒用?!?/p>
陸非認真分析。
“這樣,反正天很快就黑了,你們今晚來許個愿,我好看看這邪物是怎么作祟的!你們放心,許愿的時候,我會在旁邊保護你們。”
說完,他就把蠟燭遞給常志鴻。
常志鴻的手卻恐懼地往后縮,仿佛那不是蠟燭,而是要命的毒蛇。
“陸,陸掌柜,不如你先許一個愿望試一試,如果沒用,我們再來許,行嗎?”
他咽了咽口水,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努力說道。
“何必那么麻煩?你們從東城那么遠的地方跑過來,不就是想盡快解決問題嗎?等到明天又要耽誤一天的工夫,何必呢?”
陸非不分由說,把蠟燭塞進他冰涼的手里。
“不用不用,陸掌柜!我們也沒那么著急,你先許個愿試試!”
常志鴻慌忙把蠟燭往陸非推。
“那你告訴我,為什么一定要讓我許愿?”
陸非并不接,抱著膀子,冷冷看著他。
“我,我就是......”
常志鴻心慌地低下頭。
“常先生,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還不說實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