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紅帕子化作一張大大的紅蓋頭,朝著鐘小晶的腦袋籠罩而去。
喜帕蓋頭,親事結(jié)成。
眼見陰謀敗露,那老媒婆是要來硬的了。
喜帕轉(zhuǎn)瞬間就飛到鐘小晶的頭頂,她本來是想躲的,可不知道為什么,腦袋一下子暈暈乎乎,眼神渙散,定在原地不動了。
“晶晶妹子,你咋了?”
劉富貴大驚失色,想把那大紅色的喜帕打開,一伸手,卻被一股力量給撞開了。
“小陸兄弟......”
他大聲呼救。
陸非不慌不忙,手上法力運轉(zhuǎn),一掌就把那帕子打了吹去。
帕子在走廊轉(zhuǎn)了一圈,剛好落在史經(jīng)理的頭上!
他嚇了一大跳,本能伸手去抓,可沒想到那帕子卻一下子裹住他的腦袋,越收越緊。
他大腦發(fā)黑,感覺珍珍窒息,雙手亂抓,喉嚨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而靈堂里穿著白婚紗的紙人,臉龐開始發(fā)生變化,變得有點像他的臉了!
“哎呀,他干娘,快給大剛松開??!”
那對老夫妻見狀,著急地大叫。
陰媒婆也是一驚,連忙用食指指甲,在空氣中用力一劃。
無形中,好像有根線斷了。
那喜帕一松,從史經(jīng)理的腦袋滑了下來。
史經(jīng)理跌在地上,滿頭冷汗,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喘氣。
與此同時,靈堂里的婚紗紙人臉部嘩啦一聲,裂開好幾條口子,歪歪地倒了下去。
而那西服紙人,晃了幾晃,似乎發(fā)出痛苦的哭聲。
“兒子!兒子!”
那對老夫妻慌忙跑進靈堂,一個抱住紙人,一個抱住骨灰。
“陸掌柜好厲害!”
鐘小晶回過神來,看到這一幕,雙眼里都快冒出星星了,趕忙躲在了陸非的身后。
劉富貴自已從地上爬起來。
而虎子也在這時候趕上樓,氣勢洶洶地站在陸非身邊。
而對面是幾個老人,外加一個倒霉蛋。
這一對比。
搞得他們好像什么惡勢力一樣。
陰媒婆臉色陰沉得比鍋底還黑,剛才強行斷掉姻緣線,她是要受反噬的。
這會氣血翻涌,老手扶著門框才堪堪站穩(wěn)。
只是短暫一交手,她就知道自已和對方的能力,天差地別,沒有任何勝算。
“小伙子,為啥非要多管閑事?那女子給你了什么好處?”
她氣憤喊道。
“老媒婆,且不說現(xiàn)在婚姻自由,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婚姻也就罷了,你好好做你死人的婚配,但一個死人要和人家活蹦亂跳的年輕姑娘結(jié)婚,這到哪也說不過去吧?人家姑娘同意了嗎?”
陸非冷哼道。
“對?。∥矣譀]同意!”
鐘小晶躲在他的身后弱弱喊道。
“她一個賤相女子,我家孩子看上她,是她的福氣!死人活人又如何,她這樣的賤骨頭一輩子只能靠男人而活,跟著我家孩子,保證她衣食無憂?!?/p>
陰媒婆輕蔑的眼神,冷冷掃過鐘小晶。
“老太婆,你胡說什么?。∥夷信笥言敢怵B(yǎng)著我,有什么錯?為什么這樣侮辱我?”
鐘小晶又害怕又氣憤。
“就是!我們這種有本事的男人就愿意養(yǎng)著自已的女人,你管得著嗎?”劉富貴憤憤不平地喊道,“你這種老掉牙的老太婆,倒貼也沒人要!”
陰媒婆笑容更加嘲諷,冷笑道:“瞧瞧,你們這一個個,都被這個賤骨頭迷得五迷三道了!”
“你憑什么說我是賤骨頭?”鐘小晶氣得眼睛包起了淚花。
“老媒婆,你這話不對吧!”陸非微微瞇起眼睛,“既然你看不上人家姑娘,為什么還要強迫人家嫁給你家的死孩子?再想給你他找個伴,找個八字相配的死人不行嗎?非要禍害活人,有違天道?。 ?/p>
“都說了,我家孩子就看上她了!”
陰媒婆老臉微微一抖,看著陸非,微微吸一口氣。
“小子,你本事不低,為一個賤相女子出頭,未免有失身份!何必呢?她給了你什么好處,我們這邊雙倍給你?!?/p>
打又打不過,她只能談條件。
“好處?我怕給不起!”
陸非心中有些奇怪,這都陰謀暴露了,怎么還不知悔改?
他拿出化形符,看了看上面是生辰八字,明白他們?yōu)槭裁匆欢ㄒm纏鐘小晶了。
“原來如此,你家孩子是個無妻命啊!注定一輩子感情不順,娶不到老婆。所以,你們就選一個妾相的女子,給他做妾。”
此話一出。
陰媒婆臉色大變,蒼老瞳孔抖動。
鐘小晶的出現(xiàn),對他們來說,是給他家孩子娶親的唯一機會。
“既然你已看出來,就更不該壞我們好事!”陰媒婆咬牙盯著陸非,“不管你是要錢,還是要女子,我老太婆都可以給你找來!這世上只要有你看上的女子,我都能讓她們乖乖地嫁給你!”
“老太婆,看來你暗地里沒少禍害女子啊!”
陸非心中一陣厭惡。
不想再和這個惡毒的陰媒婆廢話。
“我再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老實把骨灰搬走,靈堂撤了,房子恢復(fù)原樣!保證不再騷擾鐘小姐,我還能放你們一馬?!?/p>
“小子!你哪條路上混的,就算你有幾分本事也別太囂張,我警告你,我王媒婆在江城說了這么多年媒,認(rèn)識的人可不少......”
陰媒婆咬牙切齒,話還沒說完。
“冥頑不靈!”
陸非緩緩搖頭,抬起手,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啪。
靈堂里忽然刮起了凌厲的陰風(fēng),那對老夫妻頓時被撞得東倒西歪,紙人和紙扎被攪了粉碎。
那骨灰堂他們也抱不穩(wěn)了,脫手落地,嘩啦一聲砸了粉碎。
而那些骨灰也被陰風(fēng)吹得滿屋子都是,有很大一部分,還被吹進了廁洞里。
“兒子!兒子!”
老夫妻頓時肝膽欲裂,伸手在陰風(fēng)里拼命地抓骨灰,可什么也抓不到。
“他干娘!你就這么由著他們欺負(fù)你干兒子嗎?”
他們眼睛全紅了,朝著陰媒婆嘶聲大喊。
“小子!把事情做這么絕,我跟你們拼了!”
陰媒婆也是渾身大顫,沒想到陸非軟硬不吃,直接把靈堂毀了,骨灰砸了。
她揮舞著一塊染血的紅布,大吼著朝陸非幾人拋來。
見她面目猙獰,陸非也正色起來。
沒想到。
這老太婆只是虛晃一招,將紅布拋向他們,居然一頭鉆進樓道里,灰溜溜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