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非三人面面相覷。
不。
是巨大的蜘蛛網(wǎng)上,三只動物大眼瞪小眼。
“這肯定是蜘蛛陣法的作用,我們快想辦法恢復(fù)過來!”
陸非反應(yīng)過來以后,連忙運轉(zhuǎn)法力,可緊接著他就悲催的發(fā)現(xiàn),根本找不到法力,連丹田在哪里都感知不到。
確實,一只兔子哪來的法力呢?
“陸非,我的法力不見了,沒辦法回到人的樣子!怎么辦?”
白馬的嘴里發(fā)出荊劍著急的聲音。
“老板,不好了!我的手腳都被粘住,動不了了!”
而那只大黃狗使勁地掙扎著,他的四肢被牢牢粘在蛛網(wǎng)上,越掙扎就粘得越緊。
掛在他身上的小羊,不停發(fā)出咩咩叫聲。
“陸非,我也動不了!”
“好了!都別吵了!”
陸非有點頭疼,眉頭皺了起來。
“既然是陣法,總有破解之道!荊兄,你也冷靜點,咱們先搞清楚這到底是什么陣法?!?/p>
他和荊劍也被牢牢的粘著動彈不得。
他們變成動物的模樣,法器不見了,法力消失了,身體動不了,要怎么才能破陣?
誰也不知道,這蜘蛛妖竟然還有如此厲害的招數(shù)。
此刻,他們就像三只被蛛網(wǎng)捕捉的小蟲子,弱小可憐,仿佛只有等死的份。
“破解?”
巨大蛛網(wǎng)的上空,浮現(xiàn)出八只猩紅的眼睛,每一只的眼里都透出輕蔑嘲諷之色。
“呵呵,本君的八卦陣滋味如何?能傷到本君三條腿,已經(jīng)算你們有本事,但想活著離開只是癡心妄想!通通化為本君的血食吧——”
話音一落。
上方傳來如同下雨般的奇怪聲響。
陸非三個抬頭一看,頓時瞳孔收縮。
一片黑色的毒液噴灑下來了。
他們仨被蛛網(wǎng)牢牢粘住,根本沒有躲閃的機會,只要被那毒液淋到,就算有白仙之力也恢復(fù)不過來。
“完了!這次是真的完了!我賺了那么多錢還沒有花......”
虎子的狗臉上露出絕望。
荊劍不肯放棄,四只蹄子拼命掙扎。
陸非心急如焚,可這陣法十分邪門,無論他如何努力都感覺不到一絲法力。
難道真的要栽在這里?
毒液朝著他們落了下來。
千鈞一發(fā)之際。
一把黑傘突然破空而來,在黑暗中劃過一道紅色弧線,轉(zhuǎn)瞬飛到陸非的頭頂,將他牢牢罩住。
“小傘!”
陸非驚喜萬分。
黑傘是法器不是人,所以不會被變成動物。
現(xiàn)在它擺脫銀絲就能來救他們了!
“小傘,還有他們!”陸非著急大喊。
大片黑發(fā)從傘頁內(nèi)飛快蔓延出來,如同一片厚厚屋檐,同時罩住荊劍和虎子。
毒液噼里啪啦落了下來,砸在黑傘上,砸在發(fā)絲上。
陣陣黑煙冒起。
傘面泛起暗紅光芒,發(fā)絲不斷被灼燒出孔洞又飛快修復(fù)。
大片大片的紅花從傘頁內(nèi),枯萎,掉落。
“小傘!”
陸非心疼極了,但此時只有黑傘能頂上。
這一波毒雨終于過去。
黑傘四處冒著縷縷黑煙,傘身微微顫抖。
荊劍和虎子氣喘吁吁,黑傘及時出現(xiàn),他們都快感動哭了。
“小東西,你這法器不錯,本君甚是喜歡!”
黑暗的上空,八只血紅的眼睛又浮現(xiàn)出來,發(fā)出饒有興致的笑聲。
“等你們化作血食,這傘本君自會留下,用來給我家娘子做個遮陽傘再合適不過?!?/p>
緊接著,又一波毒液開始醞釀。
“瑪?shù)?,有本事下來,跟你虎爺真刀真槍的拼!特么的,我咬死你!?/p>
虎子拼命掙扎,發(fā)出憤怒的狗叫。
荊劍咬著牙,重新感應(yīng)法力。
大家都知道,黑傘撐不了太久,必須盡快恢復(fù)成人身。
“冷靜!冷靜!”
陸非深吸一口氣。
“此陣法叫做天羅八卦陣,八卦類的陣法,應(yīng)當如何破解?荊兄,你可知道......”
“八卦類......”
他們還沒想出個所以然。
嘩啦啦——
上空第二波毒雨如同傾盆大雨,灑了下來。
“小傘!”
陸非心頭一緊。
黑傘泛起血色光芒,傘頁內(nèi)那一片花海盡數(shù)爆開,血芒鋪滿黑發(fā),死死的承接住了這一波毒雨。
聽著頭頂上面毒雨砸落的琵琶聲,荊劍和虎子大氣也不敢出,都為黑傘深深的揪著心。
荊劍甚至希望黑傘不要保護自已了。
陸非雙手握拳,牙關(guān)咬得咯咯作響。
“八卦陣,到底該如何破解八卦陣......從來沒聽說過八卦有克星......”
陸非并不擅長陣法,此刻急得滿身冷汗。
他盡量不去聽黑傘上面的聲音,目光反復(fù)從自已,以及荊劍和虎子身上掃過。
“等等,小羊?”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那只小羊上面。
小羊窩在衣服做成的包袱里,仍然被虎子掛在身上,此刻也被嚇得瑟瑟發(fā)抖。
“小羊本來就是動物,所以還是原來的模樣。”
“小傘也還是原來的小傘......”
陸非反復(fù)思索,心中一動。
“或許此陣的解法,根本不在八卦上面......而在真實和虛幻.......”
“我們變成人只是虛幻?!?/p>
“破除幻障的最好辦法,便是真實!”
陸非的雙眼大大睜起,心臟砰砰跳了起來。
“我知道了!”
他的瞳孔緊緊盯著虎子懷里的小羊羔,破陣的關(guān)鍵就在這只羊上面!
黑傘顫抖。
這一波毒雨總算挨過去了。
陸非抬起頭,黑傘里面的紅花幾乎完全枯萎,原本美麗的側(cè)顏上此刻滿是痛楚。
“呵呵,小東西,可以啊!竟然又挨過了一次!本君的毒雨是無窮無盡的,你這把傘就快破了,不知下一場毒雨你們還撐不撐得住啊。哈哈哈——”
陰冷的笑聲,響徹整個黑暗上空。
荊劍的語氣忽然深深嘆一口氣,睜著他的馬眼,認真看著陸非:“陸非,別管我們了,讓小傘帶你逃吧!如果有一天,你能碰到我的半個師父,麻煩你給他帶句話......”
虎子一顫,狗臉對著荊劍:“等等!不兒,阿劍,我當然愿意為老板肝腦涂地,但你這就把我代表了?老板,老板還沒說到最后時刻呢......是吧,老板?”
他轉(zhuǎn)頭看著陸非,語氣很不確定。
陸非毛茸茸的兔子臉龐,此刻異常平靜。
“虎子,咬小羊一口!”
“啊?老板你說啥?”
虎子都懵了。
“咬小羊一口,使勁咬,把它咬得越疼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