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江不信邪,重新去外面撿了小石頭來丟進碗里。
然而,小石頭還是正常的沉入水底,他又換成樹葉,樹葉正常地漂浮在水面。
“這不可能!肯定有問題!”
他不甘心,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把碗端起來反復(fù)查看。
“甭找了,沒機關(guān)!”虎子嗤了一聲,“碗是你們自己拿的,水是你們自己倒的,石頭也是你們自己撿的!我們又不是神仙,能在哪里動手腳?”
莊父和莊母對視一眼,也試著往碗里丟東西。
鑰匙、樹葉,紙片等。
無一例外。
該下沉的下沉,該浮在水面的浮在水面。
這一番折騰下來。
就是再笨的人都明白了。
只有莊明誠往水里丟東西,才會出現(xiàn)重量相反的情況!
雖然很不可思議,猶如天方夜譚,但真真切切是他們親眼所見,親手體驗。
不可能有假!
“莊伯,現(xiàn)在相信了吧,明誠就是因為中了顛倒咒,嗅覺才出現(xiàn)問題?!毙毂钡男姆呕囟亲永?,推了推眼鏡,露出笑容說道。
“這種詛咒十分罕見,多虧了這位邪字號的陸掌柜,我們才能發(fā)現(xiàn)?!?/p>
“邪字號?可是邪字號當鋪?”
莊父吃了一驚,這時候才認真打量陸非。
作為江城的老生意人,他自然聽說過邪字號當鋪的大名,只是沒想到,這位氣質(zhì)不俗的年輕人竟然就是那間神秘當鋪的掌柜。
怪不得,連隨緣堂的徐北都束手無策的事情,這年輕人一來就發(fā)現(xiàn)端倪。
“那當然!我老板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邪字號當鋪的掌柜,陸非!”虎子抬頭挺胸,驕傲而響亮地回答。
“陸掌柜,抱歉,之前是我們失禮了?!?/p>
莊父鄭重地向陸非行禮,哪里還會有半點質(zhì)疑。
“無妨?!标懛侵皇堑⑿?。
“這么說,我有救了?”莊明誠捂著鼻子,整個人都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眼里重新涌現(xiàn)出希望的光芒。
莊父連忙問:“陸掌柜,請問這顛倒咒可有解決之法?”
“當然有。”陸非微笑著點頭,“知道是什么詛咒,并且找到了咒物,破解起來就很簡單?!?/p>
“太好了!”父子倆激動地對視。
受了這么多年苦,終于看到希望了。
徐北也為他們高興,道:“莊伯,還不快把黃符交給陸掌柜,他好幫明誠破咒?!?/p>
“莊大哥,三思啊!”老江伸手抓住莊父的胳膊,臉上滿是緊張和擔憂,“就算他是什么邪字號的掌柜,他畢竟還年輕,不能拿你和明誠的生命冒險啊?!?/p>
“只要能救明誠,豁出我這條老命也值得!”莊父推開他的手,毫不猶豫地把黃符交給了陸非。
“陸掌柜,拜托你了!”
“如果是普通的詛咒,只要將咒物用合適的方法銷毀即可,但顛倒咒太過特殊,還是要謹慎一點,先化解上面的顛倒之力才行?!标懛悄眠^黃符看了看。
“怎么才能化解?”徐北推了推眼鏡,神色變得鄭重。
顛倒咒如此特殊罕見,想必化解起來也不容易,不知要付出什么代價。
莊明誠見他如此表情,也變得緊張起來。
然而。
陸非卻笑著,從背包取出一個八卦鏡。
“鏡子里的一切都和現(xiàn)實是相反,用鏡子一照,不就相當于反彈嗎?原本顛倒的地方,自然回歸正常,顛倒咒也就破了。”
眾人聽完后,都愣住了。
“妙!實在是妙!”徐北最先反應(yīng)過來,當即拍手大贊,“不愧是邪字號,解決問題的方式如此不走尋常路!”
“就這么簡單?”
莊明誠有些不敢相信。
折磨了自己如此多年的惡毒詛咒,用鏡子一照就能解決?”
“不不不!一點也不簡單!”徐北擺擺手,“除了陸掌柜,這天下間恐怕沒幾個人知道顛倒咒,更沒人能想到如此巧妙的辦法。”
莊父深吸一口氣,對陸非伸手:“陸掌柜,請動手吧!”
在萬眾期待的目光下。
陸非將黃符放在桌上,拿起八卦鏡對著一照。當然,普通的鏡子不行,還得配合法力。
淡淡的金光灑在黃符上。
片刻后。
那黃符中竟然有一股黑氣,被八卦鏡一彈,瞬間飛出了窗外。
符紙相應(yīng)地也發(fā)生了變化。
上面,原本是反著書寫的生辰八字,竟然回正了。
簡直不可思議!
“那我是不是......”莊明誠滿心著急剛想詢問,鼻腔忽然一陣異樣,黑色的鼻血流了出來。
“明誠?!”
莊父莊母嚇壞了,手忙腳亂要給他止血。
“沒事,臟血流干凈就好了。”陸非淡定地擺擺手。
莊明誠流了不少鼻血,胸前的衣服都打濕了一部分,看著十分嚇人。
好在不一會那些血液從黑色變成了鮮紅色,逐漸止住了。
“明誠,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莊明誠試著拔掉堵在鼻孔的紙條,小心吸了一口氣,頓時皺眉,臉色大變。
“好臭!”
“我身上好臭!”
眾人一愣。
陸非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了地,和徐北相視一笑。
“我的娘哎,你可算能聞到了。”虎子扇了扇鼻子。
那臭水的威力可不小。
莊明誠終于能聞到自己身上的臭味了,這代表,他的嗅覺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
“太好了!太好了!”
一家人顧不得臭,抱頭痛哭,喜極而泣。
三十多年了,他們終于能像正常的家人那樣近距離接觸、擁抱。
大家都由衷地為他們高興。
除了一個人。
那位助理老江沉默地站在邊上,瞳孔閃爍,不知在想些什么。
莊明誠和父母擁抱了一會便去洗澡,實在是他身上太臭了,連他自己也受不了。
雖然同樣是臭味,但此臭非彼臭,他的心情也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洗澡都哼著歌。
莊父莊母請大家到客廳休息,泡了香茶,又點上香薰,緩解大家受苦的鼻子。
“現(xiàn)在莊先生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這道符沒有用了?!?/p>
陸非把黃符還給莊父。
“把這符燒掉,下咒之人就會受到反噬,不過這是你們家的事,要怎么做由你們自己來做決定。”
“陸掌柜,太感謝你了!幸好我們聽了你的,我家明誠真是被那個假大師害慘了!”莊母誠懇地向陸非道謝。
莊父沉默地看了一會黃符,抬起頭求助地看向陸非和徐北。
“陸掌柜,徐大師,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可否請你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