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沉拎著花籃出來,吳特助上前幫忙。
看到一籃像是被墨浸透的黑玫瑰,頓時錯愕。
雖然驚訝,但也不得不承認這籃玫瑰確實設(shè)計的很漂亮。
吳特助:“商總,您打算怎么給太太送花?”
“還能怎么送?”
送花不就是把花送給聞溪,難道還能有其他方式?
吳特助:“……我的意思是,商總您明天要出差,不如今天專門空出點時間去接太太下班,正好送花,吃頓燭光晚餐?!?/p>
說話間,吳特助已經(jīng)在腦子里想哪里適合約會吃燭光晚餐了。
商沉:“聞溪不一定有時間?!?/p>
吳特助:“……”
商沉嘴上冷靜理智,但話音剛落,已經(jīng)給聞溪發(fā)了消息。
【晚上幾點下班?】
聞溪剛和樂薈、陸梔幾個吃完飯回到律所。
她打開手機,最先看到的不是商沉的信息,而是消費短信。
【尊敬的商先生,您本日在XX店,消費五千三百六十萬……】
從拿到商沉的卡時,聞溪就預料到她能收到商沉的購物信息。
但預料到是一回事,真正看到又是一回事。
這感覺,還真奇特。
像是隔著遙遠空間,她能感知到他的某些行為。
至于商沉這套首飾是買給她的還是另有他用,聞溪沒多想。
以商沉的身份,少不了商務(wù)往來。
他手里的無論是主卡還是副卡,都未必在他手里用,估計是在吳特助手上管著。
看完銀行的信息,聞溪才有空回商沉的消息。
【有空?!?/p>
商沉很快回信。
【幾點下班?】
【你要來接我?】
商沉斟酌片刻,敲下一行字。
【還欠一頓飯?!?/p>
聞溪:“……”
商沉這么會做生意,難道不知道放長點釣大魚嗎?
這么快把她欠的兩頓飯吃完,就不怕她以后不和他吃飯了?
說到欠的兩頓飯,聞溪才想起她好像還欠商沉一個道歉禮。
兩頓飯吃的太快,以至于她都來不及準備禮物。
正好白薇敲門進來:“聞律,您和蔣少爺約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該出發(fā)了?!?/p>
聞溪關(guān)了手機:“我這就準備?!?/p>
她起身拿起外套,立馬進入工作狀態(tài)。
車子開到一家名叫酒過三巡的酒吧。
聞溪帶著白薇推門進去。
這會正是中午,酒吧內(nèi)沒一個客人,只有個氣質(zhì)清冷又帶點時尚痞氣的男人。
男人身材高挑,背對著聞溪,正在擦拭吧臺上的酒杯,動作慢悠悠的,一看就不是干活的料。
“蔣少,好久不見。”
蔣崢聽到聲音,扭頭上下打量了眼聞溪:“穿的還挺保暖的?!?/p>
聞溪不理他的調(diào)侃,開門見山問道:“我的當事人呢?”
“急什么,又跑不了?”蔣崢勾了勾唇:“先喝一杯?我把人叫下來慢慢聊。”
聞溪想了想:“也行,給我來點度數(shù)低的?!?/p>
天越來越冷了,喝點酒也能暖暖身子。
蔣崢睨了她一眼,“知道了,祖宗?!?/p>
很快,包廂里出來一個和蔣崢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子,也是蔣崢給聞溪推薦的案源。
聞溪和當事人隨意聊著,白薇悄悄跑到吧臺,“蔣少爺,給我也調(diào)一杯唄?”
蔣崢又冷又傲:“工作期間,喝什么酒?”
白薇:“你區(qū)別對待?!?/p>
“她喝酒沒人敢管,你呢?”
白薇:“……你就是偏心!”
“嗯,老子偏心?!笔Y崢動作利落的調(diào)好一杯酒,掃了眼白薇:“有意見?”
白薇:“……”
這人還是這么討厭,滿身少爺脾氣!
兩杯酒放在面前,和聞溪聊天的女孩子擦了擦眼淚:“我不缺錢,但我就是要爭這口氣?!?/p>
“我就是把錢丟水里聽過響,也絕不被他訛!”
聞溪淡定道:“這個案子關(guān)鍵證據(jù)鏈不夠完整,在賠償上有很大的商議空間。”
她順勢接過酒,對著蔣崢道了句謝。
聊了將近兩個小時,聞溪才和當事人聊完。
送走當事人,蔣崢笑道:“聞律,這個案子要是能談成,是不是要請我吃頓飯?”
聞溪:“放心,按照約定的來,分成少不了你的?!?/p>
蔣崢:“分成是分成,我說是你謝我的事情?!?/p>
“我勤勤懇懇,今年好歹給你拉了二十多個大案了?!?/p>
“不太方便。”
“為什么?”
聞溪抬了抬手,指尖的婚戒在蔣崢面前搖晃:“已婚?!?/p>
蔣崢咬了咬牙,“怎么,結(jié)婚了就六親不認?”
“時間都用來陪我老公了?!?/p>
白薇在一旁攪混水,幫腔道:“聞律才新婚,和我?guī)煿菨馇槊垡獾臅r候,哪有時間陪你吃飯?”
蔣崢一副糟心的表情。
聞溪笑道:“有機會送你禮物,謝謝蔣少爺這些年對我工作的支持?!?/p>
蔣崢的臉色這才好看點。
聞溪和蔣崢的認識,說來也很戲劇性。
充分說明了那句,你我無緣,全靠撒錢。
蔣崢是方榮國際蔣董唯一的兒子,出生就含著金湯匙,地位類似顏旭和商澤。
蔣方國年輕時候?qū)W⑹聵I(yè),對孩子疏于管教,以至父子不睦。
等年紀大了想來管,蔣崢已經(jīng)養(yǎng)出一身臭毛病。
聞溪認識他,還是六年前,她剛進中達實習。
當時蔣崢和人打架,造成對方重傷,可能面臨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蔣方國委托了黃主任打這個官司。
聞溪當時剛?cè)胫羞_,跟著黃主任實習,知道這件事另有內(nèi)情。
蔣崢打架是真,但也是被人算計,對方是蔣方國的競爭對手,目的就是報復蔣方國,送他兒子入獄。
聞溪一個實習生,當然沒有摻和官司的權(quán)利,但卻接到一個特殊任務(wù)。
每個月定期去監(jiān)獄探視蔣崢,主要目的是陪聊一小時。
一次三千,后來還漲價成一次一萬。
聞溪是不缺錢,但也不至于不把錢當回事。
這么好賺的錢,誰會嫌棄?
起初,蔣崢全身都是叛逆少年氣息,根本不理聞溪。
兩個人就面對面尷尬的坐一個小時,看誰先熬不住。
最后是蔣崢先認輸,開口說話,不知不覺入了聞溪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