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商沉停穩(wěn)車,嗓音沉緩:“到了?!?/p>
聞溪淺瞇了一下,疑惑睜眼。
“這么快?”
她推開車門一看,就看到蔣崢特意設(shè)計的酒吧招牌亮堂堂出現(xiàn)在眼前。
商沉跟著下車:“酒過三巡……這是誰取的名字?”
他看向聞溪,聞溪也扭頭看他,表情有點麻。
“我們怎么會在這?”
商沉板正道:“你說要來酒吧約會。”
聞溪:“?”
“我也說了回家洗洗睡?!?/p>
商沉:“你當(dāng)時口是心非?!?/p>
聞溪對上商沉黑沉認(rèn)真的眸子,一時間啞口無言。
因為她確實是口是心非。
聞溪也沒有和商沉打嘴仗的愛好,她抬手揉了揉太陽穴,“你真要去酒吧?”
商沉認(rèn)真思索,“明天我要出差?!?/p>
“所以?”
“今晚,你做什么我都陪你。”
換而言之,聞溪想在酒吧和商沉約會,他也愿意配合她。
聞溪眨了眨眼睛,整個人冷靜到了極致,又有種瘋癲的前奏。
她和商沉、酒吧、約會。
這幾個詞,怎么湊都湊不到一起。
偏偏,聞溪最喜歡刺激。
她看向商沉的眼神多了幾分意思,“也不是不行。”
“生活總不能一成不變。”聞溪直勾勾的盯著商沉,唇角淺勾。
“有時候,也需要點刺激?!?/p>
就是不知道滿腹心機、悶騷愛吃醋的商daddy受不受得了這股刺激?
推開門的那一瞬間,嘈雜轟動的音樂直沖腦門,一股被酒意浸透的味道涌入鼻腔。
商沉下意識的皺眉。
聞溪問他:“沒來過?”
商沉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聞溪自顧自走到吧臺,隨意點了杯店里的特色秋日瑪麗。
調(diào)酒師為難道:“今晚秋日瑪麗不外售?!?/p>
聞溪一愣,淡定道:“那就隨便來杯度數(shù)低的?!?/p>
聞溪不酗酒,她也知道自已胃不好,平時只偶爾喝點度數(shù)低的酒過過嘴癮。
秋日瑪麗是這家店特色之一,味道清淡,酒香卻濃郁,很值得細(xì)品。
商沉在她身邊坐下,長腿隨意點地,筆直端坐,面色沉淡。
他身上還穿著從公司出來的西裝,裁剪得體,顯得矜貴沉穩(wěn)……職業(yè)感很重。
不明真相的,怕會誤會他剛從哪個國際峰會下來。
調(diào)酒小哥都忍不住看了他幾眼,“先生,要點什么?”
商沉雖然沒來過酒吧,但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面色沉穩(wěn)道:“和我太太來杯一樣的?!?/p>
調(diào)酒小哥剛要點頭,表情忽然一僵。
太太?
這稱呼真官方。
小哥在酒吧見多識廣,也還是第一次見有錢人帶自已‘太太’逛酒吧的。
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見到。
小哥動作很快的調(diào)出一杯酒,聞溪推給商沉,“你先嘗嘗?!?/p>
她手撐著頭,斜靠在吧臺上,仔細(xì)打量商沉。
男人深邃立體的面孔被暗色光線籠罩,少了幾分嚴(yán)肅正氣,多了幾分深沉和莫測。
也……很帥。
聞溪透著玩味:“你說我們這樣,明天不會出現(xiàn)在新聞頭版上吧?”
商沉任由聞溪打量,甚至還能接聞溪的梗。
“什么新聞?娛樂還是財經(jīng)?”
聞溪:“……都有可能?!?/p>
“不會。”
聞溪:“這么肯定?”
“他們的新聞發(fā)不出來?!?/p>
聞溪:“……”
這就是老daddy的自信和霸氣?
聞溪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被白薇帶歪,徹底接受商沉的老daddy人設(shè)了。
商沉的視線落在舞池瘋狂搖曳的年輕男女,眉頭緊皺。
五光十彩的燈光從他臉上掃過,硬是照出了冷肅古板的味道。
活像是教導(dǎo)主任看到學(xué)生沉迷酒色、花天酒地的樣子。
商沉隨意往那一坐,一身的沉穩(wěn)冷肅氣質(zhì),與整個酒吧都格格不入。
聞溪忍笑:“不習(xí)慣酒吧?”
商沉正要回答,身后就傳來一道清脆男聲。
“這就是你家老男人?!”
蔣崢走上前,睨著商沉,有打量,也有挑釁。
從聞溪一進來,他就注意到了,自然沒錯過和酒吧氛圍迥然相異的商沉。
聞溪性格冷傲,私生活很干凈,身邊甚少出現(xiàn)男人的痕跡。
就算是她那個前未婚夫,訂婚兩年,蔣崢也沒見過他們在一起的場面。
再加上外界對商沉的描述,蔣崢一眼就猜出商沉的身份。
聞溪冷掃了他一眼:“注意用詞,這是我老公?!?/p>
和蔣崢說話,聞溪從來不帶半分客氣。
“要么叫姐夫,要么叫哥,你自已選一個?!?/p>
蔣崢才不接聞溪的話茬:“商總沒來過這種地方,不習(xí)慣也是正常?!?/p>
商沉還在回味蔣崢剛剛那句話。
‘你家的老男人’
聞溪的朋友,都是這么稱呼他的?
還是說,她在外面就是這么介紹他的?
商沉的黑眸掃了蔣崢一眼:“是沒來過,但不至于不習(xí)慣。”
既然都被叫做老男人了,商沉也不介意以輩份壓一壓人。
商沉:“上次在江北峰會上遇到蔣董,沒想到他兒子還這么年輕?!?/p>
“要是我和聞溪早結(jié)婚兩年,估計孩子還能和你一起玩?!?/p>
蔣崢一臉操蛋的表情,盯著商沉半晌才咬牙擠出一句話。
“你可真敢說!”
他說商沉老,商沉還真想升個輩分給他當(dāng)起叔來了?!
他二十多了,商沉早十年結(jié)婚也生不出他這么大的兒子。
聞溪見蔣崢氣的牙癢癢,覺得他就是欠懟。
怕蔣崢被懟的惱羞成怒,她轉(zhuǎn)移話題:“你們店不賣秋日瑪麗了?”
蔣崢:“今天不賣,不過你想喝,我給你調(diào)?”
聞溪覺得,下次干脆讓蔣崢叫商沉爺爺算了。
這死小子,還挑釁起來了。
聞溪清冷的眸子劃過一抹笑意,不客氣道:“那就麻煩了。”
蔣崢剛繞到吧臺,占據(jù)了調(diào)酒小哥的位置。
聞溪從包里拿出商沉剛剛送的禮盒。
她輕點商沉的手背,圈在指尖的婚戒十分顯眼。
落在商沉手背的觸感,微涼,微癢。
商沉黑眸沉沉望著她。
“有空嗎?”
商沉不解,但很冷靜:“有。”
聞溪撐著下巴繼續(xù)看他:“不是說幫我戴耳環(huán)?”
商沉頓了頓,很快反應(yīng)過來。
他從盒子里拿出一枚耳環(huán)。
聞溪主動把椅子往他那邊靠近,手掌撐在商沉的大腿位置,上身往前微傾。
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只有不到一拳的距離。
聞溪只要往前低個頭,就能吻到商沉的胸膛或者靠在他懷里。
正在調(diào)酒的蔣崢抬頭,差點沒摔了手上的杯子。
他們倆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