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義!
周天雄的弟弟,周家排行老二,人送外號周二爺!
這家伙就是現(xiàn)如今四海幫的大當(dāng)家,平時他很少露面,但是他一旦露面,那就說明有暴力事件要發(fā)生!
周天義的突然現(xiàn)身,叫蕭若寧下意識的退后了幾步。
雖說她早就猜到這次來不可能那么簡單,但是沒想到他居然暗中已經(jīng)將四海幫的人聚集了過來。
她強(qiáng)壓住內(nèi)心的惶恐,回頭看向周天雄道:
“周天雄,你這是什么意思,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難道想暴力行兇嗎?”
說完,她目光又看了眼葉天龍。
卻發(fā)現(xiàn)這家伙依舊穩(wěn)如老狗一般坐在原地嘴角含笑,似乎并不在意身后這群虎視眈眈的打手一般。
周天雄此時也不裝了,他直接起身道:
“蕭總,俗話說得好,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說白了吧,今天那轉(zhuǎn)讓合同你不簽也得簽,不然你今天可就沒那么容易離開這里了?!?/p>
他端著一杯酒走到蕭若寧的跟前,遞了過去道:
“當(dāng)然,看在我周家和蕭家認(rèn)識這么多年的份上,我也不把你逼得太急了,只要你喝了這杯酒,我可以給你三天時間考慮,如何?”
說完,他似乎擔(dān)心蕭若寧拒絕,于是又補(bǔ)了一句:
“今天好心好意的請你吃飯,總不能連一杯酒都不喝就走,這就有點(diǎn)說不過去了吧?”
雖說蕭若寧不知道對方為什么會叫自己非得喝這杯酒,但是看那架勢,如果今天自己不喝,很大概率可能不會叫自己輕易離開了。
于是她猶豫了一下,問:
“所以,只要我喝了,我就可以安全離開了?”
她特意將“安全”兩個字咬得很重。
周天雄聳了聳肩:
“那是當(dāng)然?!?/p>
但是他眼神之中的淫穢之意卻是比起先前還要濃郁幾分。
蕭若寧看著對方那不懷好意的眼神,皺了皺眉,隨后又問:
“如果我不喝呢?”
“不喝?”
后面的周天義上前一步,咧嘴笑道:
“那蕭總今天怕是要嘗嘗四海幫的‘待客之道’了,我這些兄弟們手上的棍棒可沒長眼睛,要是不小心碰壞了蕭總的花容月貌,那可就太可惜了?!?/p>
他身后的打手們立刻發(fā)出一陣哄笑,棍棒摩擦著掌心的聲音在包廂里回蕩,氣氛瞬間變得猙獰可怖。
蕭若寧身子再度緊繃了幾分,下意識地又朝葉天龍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在她正準(zhǔn)備伸手接過那杯酒的時候。
一直沉默的葉天龍,終于開口了。
他依舊坐著,甚至沒抬頭,只是輕輕敲了敲桌面,聲音漫不經(jīng)心:
“周天雄,你這酒……是‘醉龍散’吧?”
“什么?!”
周天雄瞳孔驟縮。
葉天龍這才緩緩抬頭,目光如刀,直刺周天雄:
“南洋秘藥,無色無味,混在酒里,喝下后半個時辰內(nèi),人會陷入幻覺,意識模糊,任人擺布……我說的,對嗎?”
原本正準(zhǔn)備接過酒水的蕭若寧手掌一抖,就好似觸電了一般迅速地收回了,她難以置信地看向周天雄,臉色難看無比:
“你……你竟然在酒里下藥?”
“胡說八道!”
周天雄強(qiáng)裝鎮(zhèn)定的呵斥:
“小子你別血口噴人,這只是普通的勃艮第紅酒!”
雖然他表面鎮(zhèn)定,但是內(nèi)心卻是驚濤駭浪,暗道這個小子是怎么知道自己在這酒水之中“下料”了的?
要清楚,這藥可是坤沙先生給他的,據(jù)說是南洋一種很罕見的迷藥,別說津海,就算在南洋也沒幾個人能認(rèn)出。這小子年紀(jì)輕輕,怎么會知道“醉龍散”的底細(xì)?
“哦?普通的酒?那自己敢喝嗎?”
葉天龍嗤笑一聲,站起身子走到了周天雄的跟前。
周天雄看見葉天龍走過來,下意識的退后了一步,開什么玩笑,坤沙先生之前和他說過,這個‘醉龍散’哪怕一滴,就能將一頭成年水牛給放倒,他怎么可能敢喝!
但是一想到這里可是自己的地盤,且還有坤沙和自己這么多兄弟在,他底氣又足了起來:
“小子,你叫我喝我就喝?你算哪根蔥?”
葉天龍冷笑愈發(fā),直接手掌一抬:
“不敢是吧?那我?guī)湍?!?/p>
嘩啦!
那杯酒直接全部潑在了周天雄臉上,紅酒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淌,昂貴的絲綢襯衫瞬間被浸得透濕。
他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懵了,愣在原地三秒才反應(yīng)過來,隨即爆發(fā)出震天怒吼:
“你特么敢潑我?!”
“老二,給我弄死他!”
“上!給我往死里打!”
周天義一聲令下,十幾名手持棍棒的打手如餓狼般撲向葉天龍!
棍影如雨,呼嘯而至!
“小心!”
蕭若寧驚呼出聲。
可葉天龍卻依舊站在原地,連腳步都沒挪動。
就在第一根棍棒即將砸中他頭頂?shù)乃查g——
他動了。
不是閃避,而是抬手。
一掌推出!
“砰!”
一股無形氣浪轟然爆發(fā)!
沖在最前面的三名打手如遭雷擊,胸口仿佛被巨錘砸中,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在墻上,口吐鮮血,當(dāng)場昏死!
第二波打手還未反應(yīng)過來,葉天龍身形一閃,已如鬼魅般沖入人群!
一拳轟出,正中一人胸口!
“咔嚓!”
肋骨斷裂聲清晰可聞!
一腳橫掃,又一群人倒地哀嚎!
他動作快得不可思議,每一擊都精準(zhǔn)狠辣,直擊要害。
短短三秒,滿地打手哀嚎翻滾,竟無一人能站起!
周天義瞳孔驟縮,終于變了臉色:
“你……你練過?!”
說著,他反手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了一把開了刃的砍刀就朝著葉天龍腦袋削去。
但是還不等刀刃觸碰到葉天龍,只見他抬手如同閃電般探出兩根手指穩(wěn)穩(wěn)地夾住了刀片,然后抬腿一腳。
“砰!”
周天義就如同斷了線的風(fēng)箏般也跟著倒飛了出去。
一時間,場間除了葉天龍他們幾人,居然無一人能夠站起!
周天雄看見自己精心安排的打手居然也奈何不了這小子絲毫,心中徹底慌了,他慌忙躲到了桌子后面,對著坤沙喊道:
“坤沙先生,給我弄死這個小子,除了之前的條件,我再給你一百萬!”
然而坤沙坐在椅子上,紋絲未動。
他那雙陰冷的眼睛死死盯著葉天龍,臉上再無半分從容,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憚與驚懼。
剛剛那小子抬手之間便震飛三名壯漢,身形閃動間廢掉七人,連周天義的砍刀都被他兩指夾住,一腳踹飛——這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及!
那是內(nèi)勁外放!
是武道宗師才存在的手段!
坤沙活了四十多年,走南闖北,見過的高手無數(shù),可眼前這年輕人,舉手投足間氣機(jī)如虹,眼神清澈卻蘊(yùn)含雷霆,分明是宗師強(qiáng)者才擁有的!
他渾身一顫,冷汗涔涔而下。
“宗……宗師?!”
他喉嚨發(fā)緊,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
在武道世界,宗師已是傳說,跺一跺腳,整個武道界都要震三震!這種人物,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津海這種小地方?
他緩緩站起身,對著葉天龍躬身行了個南洋最恭敬的禮節(jié),聲音帶著顫音用不是標(biāo)準(zhǔn)的大夏話道:
“宗師饒命!晚輩有眼不識泰山,求您高抬貴手放我一條生路!”
聽見坤沙的話,葉天龍斜視了他一眼:
“那藥,是你給他的吧?”
坤沙渾身一僵,冷汗瞬間浸透后背。
他不敢抬頭,聲音顫抖得幾乎破碎:
“是……是晚輩一時糊涂,受周天雄重金所托,才……才獻(xiàn)上‘醉龍散’……宗師明鑒,晚輩不知您與蕭小姐的關(guān)系,若有半分知曉,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
葉天龍冷笑一聲,緩步逼近,每一步落下,坤沙都感覺胸口如壓巨石,幾乎喘不過氣。
“你從南洋而來,修的是‘蛇蠱邪道’,以毒養(yǎng)氣,以血祭魂,殘害無辜的事情沒少做吧?”
他目光如電,直刺坤沙靈魂深處:
“你以為,換個地方,換個身份,就能洗清罪孽?”
坤沙臉色慘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
“宗師饒命!晚輩愿自廢修為,永離大夏,再不踏足半步!只求……只求留我一命!”
周天雄躲在桌子后,瞪大雙眼,滿臉驚駭。
他完全懵了。
坤沙?跪了?
那個在南洋一手遮天、連軍閥都敬三分的“毒蠱先生”坤沙,竟然對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跪地求饒?還口口聲聲喊“宗師”?!
“這……這不可能!”
周天雄失聲尖叫,聲音都變了調(diào):
“坤沙先生!你可是南洋頂尖毒師!你……你怕他干什么?!”
他指著葉天龍,手指顫抖:
“用你的蠱!用你的毒!弄死他??!”
“你給我閉嘴!”
坤沙猛地回頭怒吼,眼神里的驚恐幾乎要化作實(shí)質(zhì):
“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這位是武道宗師!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你我!你想死別拉著我墊背!”
他這聲怒吼震得周天雄耳膜發(fā)疼,卻也讓對方徹底傻在了原地。
武道宗師?一根手指捏死他們?這是什么天方夜譚?
可看著坤沙那張毫無血色的臉,聽著他聲音里的絕望,周天雄又不得不信。
“不……不可能……”
他喃喃自語,癱坐在地上,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
“他就是個窮小子……怎么可能是宗師……”
葉天龍沒理會周天雄的瘋言瘋語,目光重新落在坤沙身上,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自廢修為可以,但想一走了之?沒那么容易?!?/p>
“宗師的意思是?”
坤沙顫抖地看著葉天龍問。
葉天龍瞇著眼睛看著他道:
“將你的本命蠱交出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蠱修一道只要本命蠱還存在哪怕自廢修為,十年之后也能借蠱重生,重修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