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離家前曾叮囑后院的藥草,家里如果出大事,記得告訴她。
雖說天冷了,許多植物都冬眠去了,但她后院種的那些藥草,可都是經(jīng)過靈泉水洗禮的靈藥。
這些天他沒有收到消息,也就說明至少在書房和渣爹繼母房里都沒有發(fā)生大事。
自從蘇明媚滑胎后,府里表面一片祥和。
怎的她出去一趟回來,蘇明媚突然就開始給她渣爹上眼藥了?
送走秦家眾人,蘇明媚把綿綿帶到自己的院子里。
路上,迎面遇上了倬娘。
這小半年宋景陽幾乎都宿在倬娘房里,再也沒有與蘇明媚同房。
她見了蘇明媚也不行禮,反而看向綿綿。
“原來是小小姐回府了,難怪姐姐愿意出門!”
蘇明媚冷下臉,嗤笑道:“看來前幾日荀嬤嬤罰你的月例罰得不夠多啊!”
倬娘笑著伸出手,從暖和的狐裘里露出芊芊玉臂。
天冷得厲害,她卻像不怕冷似的,掀起衣袖。
“侯爺知道倬娘被荀嬤嬤罰了月例,第二天就帶著倬娘到瓊玉樓,倬娘也說不好浪費銀錢,可侯爺就是心疼倬娘!”
只見那纖細(xì)的手臂上戴著一只金臂釧,一只碧綠的翡翠手鐲。
另外還戴了珍珠手鏈,珍珠顆顆渾圓勻稱,一看就不是凡品。
看起來累贅得很。
蘇明媚頓時沉了臉。
瓊玉樓是京城最大的珠寶鋪子,里面賣的珠寶自然也是最貴的。
從前宋景陽可都是給她買的,如今卻給這低賤的外室買!
倬娘臉上的挑釁之意溢于言表,仿佛在說,你的身份在我之上又如何,侯爺疼的可是她!
如今執(zhí)掌中饋的人是荀嬤嬤,宋景陽在兵部收了賄賂都自己揣著。
連他那老娘都沒這么好的待遇,全給了這賤蹄子!
蘇明媚臉色難看,牽著綿綿的手下意識攥緊。
“嘶!疼!”
綿綿故意喊了一聲,倬娘便故作驚訝地捂著嘴。
“哎呀!小小姐身嬌體弱,姐姐再生氣也不能虐待她呀!”
隨后她上前將蘇明媚的手拽開,擋在綿綿身前。
“姐姐,小小姐年紀(jì)小,你就行行好,放過她吧!”
蘇明媚冷笑,似乎沒將她放在眼里,往旁邊走了兩步。
“綿綿,母親給你納了新鞋,你平日種藥草滿地都是泥巴,那鞋子剛好適合,來,到母親院子里試試合不合腳!”
綿綿乖巧地點了點頭,微微行禮:“綿綿謝過母親!”
蘇明媚牽過她的手,瞥了倬娘一眼。
“你這把戲以前我常用,傷不著我?!?/p>
說罷,她扭頭帶著綿綿離開。
綿綿回頭望去,便看見倬娘故作委屈地站在那里。
而不遠(yuǎn)處,李嬤嬤就站在樹下,看著她們的把戲。
看來是宋老夫人,讓李嬤嬤盯著府里。
就是不知道是盯著蘇明媚,還是盯著這些妾室。
進(jìn)了蘇明媚的院子,只有一個丫鬟伺候著。
看見她回來,小丫鬟腳步匆匆跑出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蘇明媚現(xiàn)在手里沒多少銀子,這小丫鬟是荀嬤嬤后來再給她請的。
侯府沒多少銀子,請的奴仆都是沒什么手段,只會乖乖聽話的小丫頭。
蘇明媚見了這小丫頭就頭疼。
“又怎么了?”
小丫鬟眼眶紅紅,像是受了委屈。
“奴婢方才幫夫人去廚房領(lǐng)魚,李嬤嬤說這個月魚貴,除了老爺和老夫人,誰都沒有資格領(lǐng)。”
綿綿喜歡吃魚,蘇明媚專門讓她去廚房領(lǐng)魚,拿回來小廚房,打算親自下廚。
看來李嬤嬤是故意不讓她領(lǐng)。
綿綿猜到她想做什么,貼心地說道:“不如讓百合去買魚?”
侯府現(xiàn)在給不了多少月例給她,她的汀眠苑領(lǐng)了月例都是發(fā)給奴仆們用的。
而百合手里還另外有別的份例,是從綿綿自己私庫里拿出來的。
綿綿說讓百合去買魚,便是從她私庫出銀子給蘇明媚買魚用的意思。
一個侯府夫人,買條魚還要花繼女私庫,說出去也是丟人現(xiàn)眼。
蘇明媚搖了搖頭,讓小丫鬟從自己的私庫里拿銀子出去買。
“母親知道你喜歡吃魚,便想著你難得回家,想給你親自下廚,沒想到……”
她故意停頓片刻,無奈道:“祖母向來不喜我,只是沒想到,給你吃的她也不愿給?!?/p>
綿綿故作疑惑地問道:“那妹妹呢?”
蘇明媚臉上露出難過的神色,身體卻不自覺地僵了一下。
“你祖母說,我身體不好,養(yǎng)不好孩子,把你妹妹接到她院子里養(yǎng)了?!?/p>
綿綿頓時了然。
看來宋老夫人是明著跟蘇明媚搶孩子了。
就是不知道,等她知道這滿心滿眼養(yǎng)大的孫女,其實并非親生骨肉時,又會是什么心情。
蘇明媚給她親手納了鞋墊,她女紅很好,做的不比外面賣的差。
綿綿自然不會拒絕。
確認(rèn)鞋子沒有藏什么不該用的東西,她便讓百合收起來了。
在蘇明媚的院子里用過午膳,綿綿借口累了回了汀眠苑。
百合自覺地侯在房門外,等她召見。
綿綿也確實累了,睡了個午覺醒來,這才把百合喊進(jìn)去。
從百合口中終于得知,蘇明媚這奇怪的舉動。
原來就在綿綿離開不久,倬娘給蘇明媚下了絆子,讓蘇明媚責(zé)罰了倬娘。
宋景陽大怒,直言要休妻。
蘇明媚卻不知拿著宋景陽什么把柄,說了兩句,宋景陽便熄了火。
但如今整個府里,除了荀嬤嬤的人,誰也沒將蘇明媚當(dāng)成侯府夫人。
這算不得什么大事,就是后宅婦人爭風(fēng)吃醋,植物們也就沒有給綿綿報信。
最近宋景陽意氣風(fēng)發(fā),心思都沒有放在府里,也就沒專門召百合過去。
她每日也只是按照綿綿的吩咐,親自去打理宋景陽書房和馬車?yán)锏乃幉荨?/p>
綿綿點了點頭,從庫房里拿了藥材,親自給宋景陽換了軟枕里的藥草,交給百合。
“去把我爹書房,房間和馬車的軟枕換了吧?!?/p>
“是!”
百合聽話地接過軟枕,離開時躊躇了片刻,又道:“小姐讓奴婢注意府里的一切,最近府里有件事,不知道算不算奇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