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朗猛地睜開眼,臉色慘白如紙。
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淌,連呼吸都帶著顫抖。
“別……別放血……!”霍云朗聲音發(fā)抖,生怕辛遙玩心大起,給他抹了脖子。
“我真的就是隨便聊了兩句,我真不知道他病得那么神志不清?!?/p>
“他認識月月,肯定是想綁架月月訛我的錢治?。〗^對不是沖著少夫人去的。”霍云朗一邊說,一邊拼命磕頭。
額頭咚咚地撞在地板上,很快就紅了一片。
“厲臣,求你饒了我這一次,我愿意把我名下所有的東西都交出來,只求你別把我逐出霍家,別讓我留下半條命……”
霍老夫人看著霍云朗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心里又氣又急,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霍厲臣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還拿出了醫(yī)療團隊,顯然是鐵了心要處置霍云朗,她就算想護著,也沒了底氣。
辛遙站在一旁,抱著胳膊,看著霍云朗丑態(tài)百出的樣子,眼底滿是冷意。
都說虎毒不食子。
可她很小的時候。就見識過自己的父母苛待自己。
所以辛遙相信,霍云朗絕對沒考慮過他自己女兒的死活。
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霍厲臣瞥了霍云朗一眼,語氣沒有絲毫波瀾的跟林昊吩咐:
“凍結(jié)他名下所有資產(chǎn),把他從霍家的族譜上除名,派人送他離開本市,以后不準他再踏進來一步?!?/p>
“是,霍總?!绷株粦艘宦暎⒖淌疽馍磉叺谋gS上前,架起還在不停求饒的霍云朗,往外拖去。
霍云朗一邊被拖走,一邊還在哭喊著奶奶救我。
但霍老夫人只是閉了閉眼,別過臉去,沒有再看他一眼。
她知道,這次是霍云朗觸了霍厲臣的逆鱗,誰也救不了他了。
等霍云朗的聲音徹底消失在門外,客廳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霍老夫人深吸一口氣,看向霍厲臣和霍夫人,臉色依舊難看:“你們就這么狠心?就不能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嗎?”
霍夫人走上前,語氣平靜卻堅定:“媽,不是我們狠心,是他自己不珍惜機會。”
“這次他敢動遙遙和月月,下次說不定就敢做出更過分的事?;艏业囊?guī)矩不能破,不然以后誰都敢無視規(guī)矩,霍家遲早要亂套?!?/p>
辛遙也跟著說道:“奶奶,我們已經(jīng)手下留情了,沒有真的讓他留下半條命?!?/p>
“逐出霍家,讓他自食其力,對他來說,或許是最好的教訓?!?/p>
霍厲臣看著霍老夫人,立場絲毫不退:“遙遙是我要護著的人,誰也不能傷害她。”
辛遙聽了這話,莫名心里一暖。
她偷偷看了霍厲臣幾眼。
霍厲臣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指尖不動聲色地捏了捏她柔軟的掌心。
面上瞧著冷酷無情,私下里的小動作,倒透著幾分讓人招架不住的溫柔。
辛遙嬌嗔的看了他一眼,捏順勢給他捏著手上的穴位。
霍老夫人沉默了許久,最終重重嘆了口氣,拿起一旁的拐杖撐著地面,緩緩站起身:
“罷了,你們都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我管不了了。”
說罷,她轉(zhuǎn)身朝門口走去,走了幾步突然駐足,回頭看向辛遙,眼神里帶著幾分審視與警告:
“我可記得你好婆婆同意你過門,看中你家生多胞胎的體質(zhì)?!?/p>
“既然嫁進了霍家,就別忘了自己的本分。若是遲遲生不出孩子,那別怪我親自插手霍家的子嗣之事!”
話音落下,霍老夫人不再停留,在傭人的攙扶下,帶著一身沉郁的氣場離開了。
這話,直白得讓人手腳發(fā)涼。
客廳里,霍夫人率先打破沉默安撫辛遙。
“遙遙,別往心里去,老太太就是老觀念作祟?!?/p>
“當初我是擔心厲臣醒不過來,才隨口提了一句你家的體質(zhì),沒別的意思?!?/p>
“現(xiàn)在厲臣醒了,你們倆都還年輕,要不要孩子,什么時候要,全憑你們自己決定,媽絕不多嘴?!?/p>
她看得明白,老太太這話明著是說辛遙。
實則是想挑撥她們婆媳關系,可不能讓孩子真往心里去。
辛遙嘴上應著,心里卻難免泛起波瀾。
她自小在農(nóng)村長大,見過太多為了傳宗接代斤斤計較的事。
哪怕窮得只有幾畝薄田,一堆破鍋碗瓢盆,也要生個兒子來繼承。
霍家這樣的大家族,對子嗣的看重只會更甚。
如今霍云朗雖被逐出家門,可他是有三胞胎兒子的!
辛遙這么一想,捏著霍厲臣掌心的手指微微一頓。
她下意識想抽回手,卻被霍厲臣握得更緊。
辛遙抬頭,看了一眼他,發(fā)現(xiàn)霍厲臣眸光沉沉的看著自己。
她不敢跟他對視太久,然后偏頭對著霍夫人露出一抹釋然的笑。
“霍媽媽,我知道您的心意,也明白奶奶是為了霍家好,不會往心里去的?!?/p>
話雖如此,腦海里浮現(xiàn)出前幾天霍厲臣說的那句,暫時不要孩子的話。
霍厲臣察覺到她指尖的微涼,和眼神里的恍惚。
不動聲色地將她小手握在自己的大手里。
嗓音清冽溫和:“放心,子嗣的事,我們按自己的節(jié)奏來,誰也逼不了你?!?/p>
“對,要是覺得壓力太大,我就對外說,厲臣暫時無法生養(yǎng)?!?/p>
霍夫人決定把這口大鍋,全部壓自己兒子身上。
辛遙一聽,沒忍住噗嗤一笑。
霍.當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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