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妖還是魔,在人族修士面前都是桀驁不馴的,尤其是這種戰(zhàn)績可查的大妖。
沈棠篤定,一定是傅漆玄做了什么。
傅漆玄離開她的額頭,沈棠的視野又歸于黑暗。
“沒做什么?!?/p>
傅漆玄不由得謹慎起來,他太珍惜和沈棠的現(xiàn)在,他覺得這都是因為邱嵐玉認定了他是一個“好魔”,他也想像殘魂一樣,在沈棠面前做一個好魔。
可這個好的邊界是什么,他有些模糊,更不敢輕易試探。
“我不信?!?/p>
沈棠偏了下頭,“陸紋,你來說?!?/p>
一時間陸紋壓力山大,說實話,當時那日的場景他這輩子都不想再回憶了。
要不是他龜殼夠硬,能不能活到今天還不知道呢。
“呃……”
果然,陸紋一開口,就明顯感受到了魔尊大人威脅的視線,朝著他排山倒海般壓了過來。
“那當然是因為我們被魔尊大人卓爾不群,玉樹臨風,軒然霞舉的氣質所折服,百聞不如一見,啊……一見,一見如故,相見恨晚?!?/p>
說到這里,陸紋都有些說不下去了,咬牙硬說。
“所以根本不需要大人做什么,一切都是我們出于對強者的敬仰,自愿的?!?/p>
沈棠:……
東海妖霸,你是被龜丞相附體了嗎,是的話你眨眨眼。
“傅漆玄,是這樣嗎?”
“是?!?/p>
傅漆玄回答的輕描淡寫,“你們下去吧,有事自會召你?!?/p>
陸紋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 那就是,趕緊走別礙事,別瞎晃 。
陸紋忙領著孩子開溜,沈棠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兒。
她入定三天而已,傅漆玄就讓整個歸元離火塔變成他棲魔殿的分殿了,肯定是有貓膩。
但沈棠不知道的是,制霸歸元離火塔,他只用了半天不到。
沈棠也不深究這個事,她更感興趣的是剛才傅漆玄能跟她共享視野,她問起這個的時候,傅漆玄說了句。
“必須像剛才那樣,才可以?!?/p>
剛才就是……貼著啊……
沈棠咳嗽一聲,發(fā)覺自己還在傅漆玄的腿上坐著,想下來,傅漆玄卻不放人。
“我看看你的眼睛?!?/p>
沈棠的傷是大事,傅漆玄總要親自看過才能安心。
“嗯……”
沈棠回想著那場大戰(zhàn),雙方都放了不少狠話,但最后下手的時候,終究是誰也沒下死手,不然沈棠傷的肯定不止是一雙眼睛。
傅漆玄的指腹輕貼上她的顫動的眼皮,他動作很小心,沒有弄疼她。
但那種摩挲的感覺,實在有點癢。
沈棠沒忍住身子往后蹭了蹭,傅漆玄扶著她的腰把她撈回來。
可沒弄幾下,人又開始往后蹭。
傅漆玄隱忍著壓著她肩膀,“別動?!?/p>
可沈棠的注意力卻在自己的身下,傅漆玄衣服的料子,要比她衣服的滑很多,搭配她側坐的姿勢,有點像滑滑梯。
傅漆玄在她身邊的這會兒,讓她的精神莫名很放松,就玩了兩下。
倏然她感覺臀下支撐著她的兩條腿,肌肉線條漸漸緊繃起來。
傅漆玄的手也從她的臉,轉移到了她的腰上。
“你還想下去嗎?嗯?”
沙有些沙啞的尾音威懾力十足,沈棠頓時老實了。
過了一會兒,傅漆玄主動放開了她。
他沒說眼睛的事情,而是問了別的。
“你身上還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還有別處受傷?”
“嗯…別的沒有了,除了眼睛其它的都很好,尤其是孩子們,很乖呢,一點都沒有折騰。”
除開眼睛不談,沈棠感覺神清氣爽。
聽沈棠這么說,傅漆玄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但說到孩子的時候,他臉色變得陰沉。
是啊,孩子很乖,沒有折騰。
那是因為他轉移了沈棠腹部的痛感和不適,就這么三天,那兩個小東西都快鬧翻天了。
轉念間他又不禁想,他娘懷著他的時候,他也這樣鬧騰嗎?
這個念頭一起,就被傅漆玄掐斷了。
本尊沒有娘。
“這塔里有個妖族的神醫(yī),我?guī)闳タ纯??!?/p>
那天幾乎是每個妖的頭都在玄冰刺上滾了一遭,傅漆玄對這塔里的妖了如指掌。
“好?!?/p>
沈棠站起身來,直接和傅漆玄走了相反的方向。
傅漆玄快走兩步趕上她,拉住她的手。
“是這邊?!?/p>
“是這邊嗎?”
沈棠是憑著剛才共享的視野往入塔口走的,怎么還錯了,她無奈一笑,她現(xiàn)在知道大師兄為何總是找錯方向了。
妖族神醫(yī)住在歸元離火塔的第九層,傅漆玄帶著沈棠下去的時候,召喚了陸紋。
傅漆玄言簡意賅,“清場?!?/p>
不知道是因為傅漆玄氣場太足,還是因為被他給殺怕了,陸紋點頭哈腰,差點自稱老奴。
百年權威塔長的形象,徹底塌房。
但陸紋不在乎,塌了就塌了,總比死了強。
“魔尊大人請稍等片刻?!?/p>
陸紋住著手杖,開始在各個樓梯口清場。
“打牌的,遛狗的,趕緊回家去!”
“說多少遍了不要在這晾衣服,那底褲都沒洗干凈!”
……
沈棠側耳聽著陸紋的嘮叨,感覺自己并不是被困在了封妖塔里,而是陷落在了某個市井弄堂,煙火氣十足。
把通道清的干干凈凈,陸紋底氣十足的喊了聲。
“魔尊大人與夫人駕臨,閑雜人等回避!”
聽到這里,沈棠實在是繃不住了。
“不是……傅漆玄,你是在這兒登基了嗎?”
傅漆玄冷哼一聲,“這些雜妖,還不配讓本尊統(tǒng)御?!?/p>
沈棠在心里嘖嘖兩聲,很好,這老傲嬌,這張冷硬又淬毒的嘴,真是久違了。
沈棠感覺到身邊的人彎下了身,她和他衣料摩擦的瞬間,沈棠知道了傅漆玄想要干什么。
“你別!”
沈棠拽著的他手,停住了他的動作。
沈棠解釋了一句,“我可以自己走的。”
她可是修士啊,只是暫時眼睛看不到,但哪有那么弱不禁風,走到哪都要人抱。
傅漆玄被她握住的手有些僵硬,沈棠看不見,他的表情更僵。
“為什么?!?/p>
傅漆玄罕見的沒有生悶氣,直接的問了沈棠。
“為什么他可以抱你,我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