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螢被云媚的眼神盯得有些心虛,她裝作不在意的避開眼神,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最后十分自然的轉(zhuǎn)移了話題。
“所以赫連堯果然沒死是吧?”
“想什么呢?那種禍害遺千年的東西怎么可能死得這么輕易?”
云媚的語氣里透著股狠勁。
只要說起赫連堯云媚便會想到自己赤狐一族被滅的仇恨,以及自己跟個傻子一樣被赫連堯擺布甚至心甘情愿供他驅(qū)使的,那不堪回首的時光。
“他要是真死了我還會這么小心翼翼?
赫連堯一更死,我等不到三更就要把他的秘密公諸于世順便將他挫骨揚灰!”
“但很顯然,他先前給我下的那層制約依舊還在,這也恰恰說明他還活在這世間的某個角落里,且活得非常好!”
“有云媚姐姐這句話我就放心了?!?/p>
謝螢知道赫連堯沒死,但她沒有證據(jù)證明這一切,但如今云媚體內(nèi)制約的存在恰恰就是最好的證據(jù)。
“等皓月門的事情結(jié)束,或許還需要云媚姐姐跟著岑師兄一起去趟仙妖盟將赫連堯的事情告知盟中主事長老及幾位太上長老?!?/p>
“云姐姐放心,岑師兄會保護好你的。”
“沒事,我也沒那么弱,待在梵天寺修行的這些日子我還是學(xué)了不少新本事的,就連主持大師都夸我是一只很有佛緣的狐貍呢。”
其實只要是能對赫連堯造成不利的事情,就算謝螢不提,云媚也會主動去做。
更何況她現(xiàn)在也是確確實實學(xué)到了不少佛門的真本事。
眾所周知,佛法道法最克邪門歪道。
“謝螢,姬鶴淵,你們看?!?/p>
云媚有心向二人展示一下自己苦修幾月的成果。
只見她調(diào)動體內(nèi)靈力的瞬間,三條火紅的大狐尾自身后娓娓展開,搖曳不休。
但仔細去看便會發(fā)現(xiàn)狐尾上非但沒有半絲妖氣,反而沐浴著點點金光。
而這金光明顯是……
“是佛光?”
“你修習(xí)了佛法?”
姬鶴淵驚訝的看著呈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這一幕。
若不是親眼所見,他也很難相信,這世間竟然真的有妖可以修習(xí)佛門術(shù)法。
云媚得意的彎唇一笑,“沒想到吧?我現(xiàn)在會的可遠不止這些呢!”
只見她雙手結(jié)印口中輕喃一串咒語的同時,無數(shù)由佛光組成的梵文自她指尖傾瀉而出最后匯聚成一條金光閃閃的鞭子!
別說是姬鶴淵,就連謝螢也是同樣的目瞪口呆。
“厲害了啊我的姐?!?/p>
她沖著云媚豎起大拇指由衷夸贊。
“你真是太厲害了。”
“想學(xué)嗎?我可以教你哦!”
“真的?”謝螢眼睛一亮,顯然對這些很有興趣。
云媚也沒有任何隱瞞。
“當(dāng)然可以,我學(xué)的這些并不是梵天寺不能外傳的術(shù)法。
如果你能學(xué)會的話那我還算是弘揚佛法了呢!”
“那等皓月門的事情結(jié)束,云姐姐你就教我吧!”
“好??!”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十分愉快的達成共識。
站在一旁的姬鶴淵見氣氛正好,終于問出了一個他從一開始就想問的問題。
“云媚,我問你件事?!?/p>
“嗯?”
“你這頭發(fā)……”姬鶴淵的目光落在她那锃光瓦亮的腦門上,“是真的全剃光了嗎?”
云媚:?。?!
她微笑轉(zhuǎn)看向謝螢,“如果我打死你師弟,你會和我絕交嗎?”
謝螢:……
“要不,我們還是先去做正事吧?”
——
是夜三更。
變回原本模樣的云媚跟在謝螢身后,二人如幽靈般悄無聲息的摸進了楚長老父女的院落。
謝螢一襲青衣站在夜色之中,手中提著一個精致的鏤空銀絲香球。
隨著她抬手一揮,絲絲縷縷的香氣從球中裊裊升起,隨后無聲的飄向四面八方,空氣里不知不覺中便染上一層清甜的香味。
即便沒有月色看不清周圍的一切,但云媚還是能看到有一層薄薄的霧氣覆蓋籠罩住了這方小小的天地。
人置身其中就好像置于夢境般,總是產(chǎn)生一種不真實的錯覺感。
“我們走吧,去找楚綺韻?!?/p>
“這就好啦?”
“嗯,以香為媒介施展幻術(shù)是最快的方式,更何況這個時辰大多數(shù)人本就在休息,所以就更不會對周圍的一切設(shè)防?!?/p>
謝螢輕聲解釋,但云媚也不知是不是也受了此香的影響,現(xiàn)在的她聽謝螢說話都覺得對方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我將這香喚作一夢黃粱?!?/p>
“中了此香幻術(shù)者會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一場美夢,夢中有他一生最為希冀擁有的一切。
而越是美夢就越是難以掙脫?!?/p>
“幻香不滅則美夢不休。
唯有陽光灑下驅(qū)散香霧,中術(shù)者才會從夢中慢慢蘇醒過來?!?/p>
“其實這香用處不大,也就只能將人迷暈為我們爭取一些時間而已。
我們快去找楚綺韻辦正事吧!”
謝螢抓住云媚的胳膊就直奔楚綺韻的房中而去。
也是在與謝螢肌膚相觸的剎那,云媚腦中的混沌一掃而空,靈臺瞬間變得無比清明。
她抽了抽嘴角:好一個用處不大!
如果都能無聲無息放倒一個元嬰期的長老了還叫用處不大的話,云媚真的很好奇在謝螢眼里,什么樣的本事才能被稱作“用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