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螢的笑容看上去明明那么的明媚燦爛,可偏偏從她嘴里說出來的話卻是充滿了陰間氣息。
已經(jīng)被幻影血藤吸走不少鮮血的楚綺韻只覺得那股暈眩感更重了,重到如今的謝螢在她眼中都是重影。
她和謝螢打交道的時候并不多,但對于這個宗門大比中最年輕的魁首的手段卻是了解的很清楚。
楚綺韻清楚,如果自己再堅(jiān)持什么都不說的話,以謝螢的性格或許是真的會殺掉她。
可她卻依舊緊咬牙關(guān)什么都不說。
其實(shí)在楚綺韻的內(nèi)心深處,她是嫉妒謝螢的。
應(yīng)該說在整個修仙界,極少有人能夠控制自己不去嫉妒謝螢。
畢竟謝螢的存在打破了幾乎所有天之驕子的驕傲,誰能容忍一個全靈根的孤女一朝得勢便全方面的碾壓并牢牢踩在他們的頭上呢?
因此謝螢越想知道云澈身上的秘密,楚綺韻便越是不想要她如愿。
大不了就是個死,她不怕!
只要神魂不滅,她爹就一定能找到辦法救她的!
但楚綺韻不知道的是,她自己的想法如今就明明白白展現(xiàn)在她的臉上被饒有興味的謝螢看得清清楚楚。
謝螢與云媚站著欣賞了好一會兒楚綺韻的獨(dú)角戲,隨后才慢悠悠開口。
“楚道友,我和你無冤無仇其實(shí)不是很想用多殘忍的手段對付你。
給你最后一個機(jī)會,回答我剛才的問題?!?/p>
“我不知道?!?/p>
“好!有骨氣!”謝螢十分捧場的鼓起掌,“我欣賞你的骨氣!”
被倒吊導(dǎo)致腦袋充血、又被幻影血藤吸走不少精血導(dǎo)致失血過多的楚綺韻沒忍住罵出聲。
“謝螢?zāi)闶遣皇怯胁??!要打要?dú)㈦S你的便!”
“我沒說要打你也沒說要?dú)⒛惆?,我只是想要問你幾個問題而已?!?/p>
謝螢態(tài)度平靜,眼角眉梢甚至還掛著淡淡的笑意。
這番平靜的表現(xiàn)襯得楚綺韻莫名像個笑話。
長時間的腦袋充血讓楚綺韻此時的思考能力都變慢了不少,不等她琢磨出來謝螢究竟會用什么手段對付她。
這個答案便被謝螢自己說了出來。
“不過既然楚道友如此不配合,那我也就只能自力更生,只盼楚道友的神魂能和你的嘴巴一樣硬,經(jīng)受得住搜魂術(shù)的搜查。
否則的話等搜魂結(jié)束變成一個傻子可就不能怪我了?”
什么什么?搜魂術(shù)?!
你一個正道弟子為什么會搜魂術(shù)?而且為什么能如今心安理得的使用搜魂術(shù)???!
楚綺韻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下一秒,謝螢的指尖直接點(diǎn)在她的眉心,白色的流光化作一柄鋒利無比的斧頭直接破開楚綺韻的識海,粗暴的在她的識海中搜索起記憶。
楚綺韻萬萬沒想到謝螢說干就干,壓根沒有給她任何反應(yīng)或是猶豫的機(jī)會。
肉體上的折磨并不難捱,最難忍受的是神魂上的痛楚。
神魂受到的傷害是不可逆的,而且所感受到的痛楚是落在肉體上的百倍甚至更多。
謝螢的神識強(qiáng)硬破開她的識海闖進(jìn)來的瞬間,楚綺韻便忍不住痛呼出聲。
她只覺得有一萬把鈍刀子在一刀一刀凌遲切割著她的神魂,且這些鈍刀子上還浸泡了烈酒。
那種猛烈、霸道的疼痛宛如一把布滿荊棘毒刺的大手用力攥住了她的心臟,痛得她連呼吸都極度困難。
荊棘毒刺全數(shù)沒入心臟,無邊無際密密麻麻的痛意如海浪涌來,一浪高過一浪,永無停歇。
如果將她的識海比作一塊錦緞,那么現(xiàn)在這塊錦緞在謝螢的摧殘下已經(jīng)變成一塊有著無數(shù)破洞的爛布片。
楚綺韻的雙眼與雙耳因?yàn)槌惺懿蛔∩窕甑乃毫哑茢《凉B出血跡。
若早知道謝螢會讓她生不如死,她當(dāng)時說什么也不會如此硬氣!
楚綺韻后悔了,她想向謝螢求饒卻已經(jīng)痛到失語,無法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
“找到了?!?/p>
在這無法用言語描述的無邊痛楚中,謝螢此時的聲音就像是一場及時雨澆灌在楚綺韻那早已干枯的識海上,讓她得了片刻的喘息之機(jī)。
可楚綺韻的那顆心剛放下一半就因著謝螢接下來的話再次提了起來。
“咦?這份記憶上居然還被人下了一層禁制。”
“什么禁制?”
聽到謝螢這話的云媚上前幾步,而后用靈力在半空中迅速畫出一個九尾狐的圖騰。
“是不是與這個一模一樣?”
“對?!?/p>
“這是流云宮的禁制之一,不過還好,我會解?!?/p>
云媚捧住謝螢的臉,將額頭輕輕貼在她的額頭上,溫柔的粉光霎時沒入謝螢眉心。
這是解開禁制的法子。
“解法倒是不難。”
謝螢略微琢磨了一下便也將其融會貫通,隨后忽而看著楚綺韻笑了笑。
“就是得委屈楚道友受更多的罪了?!?/p>
楚綺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