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蕭澤大喊一聲,他雙手被占,無法拔劍,千鈞一發(fā)之際,只能猛地一個側身,用肩膀撞向那道烏光,試圖將其撞偏。
那烏光是一支三棱透骨鏢,被蕭澤一撞,方向微偏,卻依舊沖著團團尖嘯射來!
“小姐趴下!”
幾乎在蕭澤出聲的同時,蕭二的暴喝也已然響起。
團團反應極快,小身子毫不猶豫地往下一趴,緊緊伏在冰冷的琉璃橋面上。
“噗——!”
蕭二來不及放下手中的藥草,直接將那捧珍貴的、連土帶根的靈草當成了盾牌,向前猛地一擋!
透骨鏢深深嵌入其中,力道之大,震得他手臂發(fā)麻。
一擊不中,躲在陰影中的人沒有放棄。
第二道烏光緊隨而至,這次竟是連珠兩鏢,一上一下,封死了蕭二所有閃避的角度,顯然是要先解決掉這個最難纏的護衛(wèi)。
“找死!”
蕭澤此刻已放下了手中的靈草,騰出手,迅速掏出藏在靴筒里的短匕,循著暗器來路猛地擲出!
匕首化作一道銀線,速度竟比那暗器還要快上三分!撞開了第一支飛鏢,后勁極強地飛向對面的陰影。
“呃!”
陰影處傳來一聲悶哼。
幾乎是同時,因為蕭澤的干擾,那射向蕭二的第二支鏢準頭一偏。
蕭二抓住這電光火石的機會,將懷中的藥草盡數拋開,腰間佩刀瞬間出鞘,雪亮的刀光沖著飛鏢卷過!
“鏘!”
那支透骨鏢被刀光精準地磕飛,墜入下方無盡的黑暗之中。
蕭二向前幾步,持刀而立,將趴在橋面上的團團死死護在身后,看向暗器來源的巖壁。
只見一道黑影捂著肩頭,踉蹌著掉頭而去,消失在錯綜復雜的巖縫之間。
蕭二盯著那消失的背影,聲音冰冷:“是那個姜信!”
他轉身扶起仍趴著的團團,仔細檢查,確認她毫發(fā)無傷,這才松了口氣。
團團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蕭澤:“二叔叔,大三哥,你們沒事兒吧?”
蕭澤警惕地盯著前方,生怕前面還有埋伏:“沒事兒,快過去!”
三人加快腳步,迅速通過了這座危機四伏的透明橋梁。
直到看見他們的雙腳全都踏上了堅實的土地,一直提心吊膽、等在洞口的墨長庚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團團沖著他大喊:“神醫(yī)爺爺!壞蛋跑啦!你快過來啊!”
墨長庚這才懷里抱著,后背背著,手上還提著滿滿當當的靈草,穿過琉璃橋,走了過來。
蕭二彎腰將團團抱起,蕭澤和墨長庚重新收拾了一下所有的靈草,一行人朝著谷內疾行而去。
姜信簡單包扎了一下受傷的肩膀,迅速趕回了圣醫(yī)谷的會客室。
公孫止正悠閑的翻看著案上的醫(yī)書,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薛晉閑聊。
姜信并未入內,只是站在門外的陰影處,對著公孫止極快地搖了搖頭
公孫止眉頭一皺,廢物!竟然沒有得手!不好,他們人多,此地不宜久留。
他放下手中書冊:“本殿下有事,先走了?!?/p>
“是!殿下!”薛晉連忙站起,親自將他們送出了谷。
當團團一行人“滿載而歸”地出現在谷中時,所有圣醫(yī)谷的弟子們都震驚了。
“他們拿的是什么?”
“好像是九清靈葉!”
“真的嗎?”
“跟典籍上畫得挺像,可誰也沒親眼見過??!”
“什么?九清靈葉?!他們去過谷底了?”
“居然還能平安出來?”
“天哪!怎么拿了這么多?”
“快去稟報師傅!”
薛晉聽說后,匆忙趕回,迎頭撞見了他們。
當他看到幾人懷里那幾大捧、足夠當柴火燒的九清靈葉,表情瞬間凝固,眼珠子瞪得溜圓,嘴角劇烈地抽搐起來。
“你!你們!”他指著那堆“靈葉柴火”,手都哆嗦了,心痛難忍,“這九清靈葉百年方才長成,你們怎么能拿這么多?”
團團小腦袋一揚,理直氣壯:“不是你說的嗎,讓我們自己去找,找到了就可以拿走?”
她看了看幾人手里拿的:“多嗎?我們沒都拔光??!還給你留了一些呢!誰讓你們自己不去摘嘛!放在那里多浪費呀!”
薛晉聞言,更是氣得七竅生煙,咬牙切齒道:“你們未免太過分了!”
話未說完,他的目光眼神猛地凝固在幾株被壓在下面的、帶著露珠的紫色小草上,馬上聲音都變了調。
“這,這是紫云瑯玕?還有地玉髓芝?這些都是早已絕跡的靈藥!”
他穩(wěn)住心神,吸了口氣:“這些靈草乃我圣醫(yī)谷根基,我只允了你們拿走九清靈葉,并未許諾其他!還請諸位留下……”
“還請什么?”墨長庚慢悠悠打斷了他,眼皮一抬,“你這小子,你是不是還想說,讓老夫把吃進去的再吐出來?”
“哼,便是你爹薛通在此,他也不敢開這個口!怎么,如今你能做他的主了?”
薛晉一臉疑惑:“您認識家父?您是……”
墨長庚環(huán)視四周:“老夫墨長庚。當年我與你爹在昆侖山煮酒論藥的時候,你小子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神醫(yī)回春手?!”薛晉驚呼出聲,連忙躬身,沖著墨長庚行了一個大禮:“晚輩不知神醫(yī)駕到,多有得罪,萬請海涵!”
墨長庚從鼻子里哼了一聲,算是應了。
團團驚訝地看著他:“神醫(yī)爺爺!原來你這么厲害哪!”
墨長庚得意非常:“你剛知道啊,乖徒兒!”
再次換來團團的一個白眼。
薛晉直起身來,臉上陰晴不定。
墨長庚與父親淵源頗深,若自己動手強留,父親得知必然不悅。
看來這靈草,今日是要不回來了。
這九清靈葉如此難得,自己幾次三番去谷底都未能取得一株,如今這么多就在眼前,倒是可以替我了結一個心愿。
他對著墨長庚再次行禮:“既是前輩在此,晚輩自是不敢追討。但晚輩有一事相求,還請前輩應準?!?/p>
墨長庚斜了他一眼:“直說,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