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艷頓住,商崇霄居然真的聽懂了他們的鄉(xiāng)土話。
這怎么可能?
不,這不可能。
舒艷繼續(xù)用鄉(xiāng)土話解釋:“敬哥,你確實是咱爸的親骨肉,不要聽這個外人瞎說?!?/p>
商崇霄立即說:“我瞎說?親子鑒定也會瞎說嗎?你們很清楚,這只老狗跟我爸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爸,這個老東西絕對不是你的爸?!?/p>
商崇霄可以自如的加入他們的鄉(xiāng)土話確實讓舒艷吃了一大驚,這意味著她無論是想要重新塑造事實還是想攻擊葉卿,商崇霄都可以第一時間知曉并且戳穿他們。
舒艷聽到親子鑒定,立刻先否認道:“這是陰謀,敬哥,當天鑒定不是正規(guī)的,是商崇霄的人做的,他們故意調(diào)換樣本,這個得重新做,敬哥,爸就是你的親爸?!?/p>
蘇玉山也是故意激動道:“爸怎么可能騙你,他們打了我,他們打了你爸我,你是爸的親骨肉?!?/p>
商崇霄立即懟:“鑒定不正規(guī),怎么又把你這只母狗鑒定成老狗的女兒?你們兩真是劣性相傳,不用唱雙簧了,想拖延下去,有用嗎?會改變嗎?我也不跟你們胡扯了,這是公安局出示的DNA比對聲明書,已經(jīng)成功的找到了我岳父真正的爸?!?/p>
商崇霄拿出手上的材料。
一邊念到:“經(jīng)過我局將蘇敬同志的DNA數(shù)據(jù)錄入全國數(shù)據(jù)庫,進行了DNA比對,與京市的DNA實驗室中的蘇士玉同志的DNA信息高度吻合,確認雙方有血緣關系,蘇士玉同志為蘇敬同志的生物學父親?!?/p>
念完,商崇霄把材料展開,給蘇敬過目,蘇敬眼睛看著字句,一字一字,既陌生又震驚,他被蘇黎托起的手,都因為震撼而不停的抖動。
蘇敬發(fā)出一句沉沉的聲音,在呼吸罩里震蕩著:“這是真的。”
蘇敬的眼淚從眼窩涌出來。
舒艷難以置信,她沒想到商崇霄居然有這么硬的手段,她估摸著就算他們要查,也要走流程手續(xù)用上十天半個月,到時候蘇敬早就完了,想不到居然這么快就調(diào)查出來了。
蘇玉山一陣紅白赤眼,干脆再做一件壞事,立即咒罵道:“當年就是你這個親爹,拋棄的你,是我把你撿回來的,如果沒有我,你早就凍死了,他還好意思認回你這個兒子?他該蹲大牢長滿膿包才對,他這個壞種,他是最壞的?!?/p>
商崇霄聽不下去了,怒得一巴掌拍在旁邊的柜子上,吼道:“蘇士玉教授在清北任教,人人都尊敬他,他是你這種黑心爛舌的壞東西能誣陷的?當年要不是因為你在他因為左派陷害被下放改造時,偷走他的兒子,據(jù)為己有,他會失去兒子這六十年嗎?這六十年里他沒有一天不想念自己的親生兒子,你害得他和爸爸這么慘,還能說出這種惡毒話?!?/p>
商崇霄雷厲風行,立即叫來保鏢:“把這個老東西的腿踢折,讓他跪下來,給蘇士玉爺爺磕頭認罪!”
舒艷臉上露出恐慌。
但是她事先沒想到,商崇霄早在進來后,就讓保鏢把門鎖好了,而偌大的病房里,只有舒艷和她的爸,她自己的保鏢居然沒跟進來。
她想叫人,立即臉被掌摑了一下,她這一刻才終于發(fā)現(xiàn)大勢已去了。
在舒艷看著的情況下,保鏢挾制了蘇玉山,將他踢跪在地上。
接著,商崇霄就示意蘇黎,蘇黎捧出了蘇士玉的遺像。
看到遺像,蘇敬眼睛都紅了。
遺像是一張白底的彩色照片,雖然鬢發(fā)全白,但仍看得出這張臉,年輕時是如何清秀如玉。
保鏢把蘇玉山拖到蘇士玉的遺像下。
商崇霄說道:“一磕頭,為當年你在山上仗著自己是無產(chǎn),刻意為難和陷害蘇老爺爺,導致他每天必須翻越山頭去后山植樹,而沒法把獨子帶在身旁?!?/p>
商崇霄說完,保鏢就用力的按住蘇玉山的后頸部,把他的頭重重的往地上撞。
嘭的一聲,立刻把頭撞得白了一片。
“二磕頭,為你嫉妒蘇爺爺?shù)牟艑W,惡意舉報他,導致他被全村人開批判大會進行侮辱和批判。”
保鏢再次按住他的頸部,重重的撞在地上,立刻皮開肉綻,鮮血橫流。
“三磕頭,為你嫉妒蘇爺爺?shù)玫酱逯猩倥膬A慕,為了使蘇爺爺痛苦失常,你偷走他最重要的東西——他的親生兒子蘇敘白,將衣服拋到池塘里,讓蘇爺爺以為孩子被扔進了池塘,而后他痛不欲生。”
“四磕頭,為你將蘇爺爺?shù)膬鹤訐?jù)為己有,讓蘇爺爺六十年來活在沒能保護好兒子的愧疚和傷心中,蘇爺爺直到七天前去世,他都不知道兒子的消息,帶著遺憾而終?!?/p>
“五磕頭,為你心腸惡毒,為了不讓自己那點田地落入外人手中,生不出兒子的你故意把親生女兒說成童養(yǎng)媳,實際上把我岳父當作上門女婿,對他百般欺負,為了少張嘴吃飯,將他少年時就驅(qū)趕到城里,在火車站給人扛包糊口?!?/p>
“六磕頭,為你得知我岳父發(fā)了家,對我岳父的財富就產(chǎn)生了占有的心理,卻對扶持我岳父的妻子我岳母葉卿見必辱罵,一心要拆散他們想用親生女兒奪取岳父岳母的共同財產(chǎn),你貪得無厭比狗卑鄙,你這種人才應該長滿爛瘡?!?/p>
“七磕頭,為你覬覦遺產(chǎn),用各種手段想盡辦法要多分遺產(chǎn),我岳父剛進ICU就立即從美國趕過來,帶著公證遺囑的律師,立刻要分割遺產(chǎn),你無情無義狼心狗肺毒如蛇蝎,眼里只有錢,你和你的后代,都每天詛咒著我岳父,想要掩埋做過的一堆壞事,但是沒想到吧,報應來了。”
保鏢用力的撞完最后一下頭,蘇玉山的臉已經(jīng)流滿了血,如同鬼一樣恐怖。
舒艷撲上去阻攔好幾次,都被保鏢掌摑回去,臉上也堆滿了手指印。
兩父女像是狗一樣,被攆來攆去。
舒艷阻攔不了,就哭著跪在蘇敬床下,向蘇敬苦苦哀求。
但是蘇敬沒任何動容,在看到公安局出示的DNA比對的一瞬間,他心里的什么東西突然裂開了,像有一只蠱蟲爬出來,被他捏死了。
他完全被洗腦了,被這兩個人使的手段威逼和哄騙,還有不斷的折磨。
舒艷的哀求蘇敬無動于衷,等到蘇玉山留了一地的血,倒在血泊中后,蘇敬才示意蘇黎幫他拿開氧氣罩,然后他勉強說出了一句話:“把他們趕,趕走。”
商崇霄立即明白:“爸爸不想再見到你們?nèi)魏稳?,公安那邊已?jīng)表示要重新調(diào)查這件事,如果我是你,我就會盡快滾回國籍所在地,否則,別怪我手辣?!?/p>
舒艷扶起老頭,一溜煙跑了。
在她離開之前,她已經(jīng)打聽到了,蘇敬修改了遺囑,將受益人再次變更,最終變更成葉卿、蘇黎和蘇恒。遺產(chǎn),跟他們,再也沒有一毛錢關系了。
遺囑改好后,蘇敬讓葉卿去辦理改回原名,讓蘇黎去給他拿一樣私人物品,把病房的人支開,只留下了商崇霄。
“爸,您想對我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