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什么天地宗,可能和覃素女也有什么牽扯。
細(xì)細(xì)想來,單憑覃素女一人,無法布那么一個局套她,作踐她的女兒。
不過,鐘明瀾也不后悔就那么殺了覃素女。她很清楚,就算覃素女沒死,她也無法從對方嘴里問出什么,甚至還有可能被誤導(dǎo)。
蛇女狡詐,滑不溜秋!
這些年來,她沒在對方手上吃暗虧。
以前么,她不是很在意,不與之往來便是。
可算計到她女兒身上,她的眼里可就揉不進(jìn)一粒沙了!
“他們可還會找過來?”鐘明瀾又問。
“不會?!钡蹱a篤定。
鐘明瀾狐疑,“這么肯定?”
帝燼卻表示,“我總不能給爹和姐姐帶來禍害?!?/p>
這話鐘明瀾很滿意,“行了,走吧,帶你們回家。”
“你急著回去么?”沈闊卻問。
鐘明瀾挑眉,“怎么,你有事?”
“有?!鄙蜷煷丝跉?,“等我先把傷療養(yǎng)好?!?/p>
他體內(nèi)的神力亂竄得厲害,再不捋一捋,又該吐血了。
既然不是逃命,又不急著趕路,讓他緩緩總沒問題吧。
“你還沒好?”鐘明瀾再次扣住沈闊的脈門,眉頭又一次緊蹙起來,“不應(yīng)該啊。”
她給的可是神藥,不是什么普通的仙藥,按說即便是她,也該恢復(fù)得差不多了。
但眼前這個,還真沒好,情況還很糟糕,體質(zhì)差成這樣?怎么飛升的……
“爹傷得挺重的,這一路都沒歇過?!鄙蚯嚯x解釋道。
鐘明瀾擺手,“我給的,可是神藥?!?/p>
帝燼趕緊找補道,“可能爹飛升的時候,受的傷還沒好吧,畢竟他倔,不肯吃化神丹?!?/p>
“爹沒吃化神丹?”沈青離驚訝,“您怎么不吃啊!”
“我、”
“想靠自己飛升,神格更穩(wěn)健,可以陪著姐姐走得更遠(yuǎn)唄?!?/p>
帝燼一語道破真相,沈闊抿唇不語,有點沒想到白養(yǎng)的兒子,居然還挺知心。
“沒想到你瞧著弱不禁風(fēng),性子倒剛毅?!辩娒鳛戀澷p道。
沈闊:“……”
他,弱不禁風(fēng)?
“那你先療傷,我也沒什么事?!?/p>
鐘明瀾說這話的時候,直覺自己像是忘了什么。
但她仔細(xì)想了一下,女兒已經(jīng)找到,也就沒什么大事了,估計是忘了什么小事?
小事的話,想來也不重要,回頭記起了再說。
“你也療傷。”沈青離沒忘記帝燼剛也傷得很重。
帝燼倒沒逞強,“好,你把小黑也收起來,讓它好好消化那兇神的內(nèi)丹?!?/p>
指著嘰嘰的帝燼,迎來一波吐口水!就算他是把它送給沈青離的人,嘰嘰也忍不了!
它才不叫小黑!它有正經(jīng)的名字,叫“嘰嘰”~
“還挺兇,沒白吃那兇神內(nèi)丹。”帝燼莞爾。
沈青離撈過嘰嘰,“你少說話了,趕緊療傷?!?/p>
帝燼點頭,終于正經(jīng)盤坐下來療傷了。
他的氣息吞吐之間,鐘明瀾立即設(shè)下屏障,省得惹來事端。
天地宗么,回去得好好查查……
“娘,我也去處理點私事哈。”
沈青離之前只是力竭,倒沒受傷,不過空間的情況,她想進(jìn)去親眼看看。
“去吧?!辩娒鳛懩抗馊岷?,“我看著他們倆,但你也別跑遠(yuǎn)?!?/p>
“不跑?!鄙蚯嚯x是直接在鐘明瀾眼前消失的,對于以命換她誕生的母親,她的信任,毫無保留。
鐘明瀾愣了一瞬,眉眼愈發(fā)柔和。
她明白沈青離的意思,心里不由得發(fā)軟又飯暖。
血脈相連的信任與親近感,真是既陌生又奇妙。
*
幾乎是在同時。
玄武宮又迎來貴客。
韶關(guān)武再次親迎而出,“婁上仙遠(yuǎn)道而來,我玄武宮蓬蓽生輝啊?!?/p>
先是昆山仙翁,又來了婁觀雪,韶關(guān)武這下真有點相信,那位昆侖神君恐怕真活過來了!
也是怪了,昆侖神君隕落時,韶關(guān)武可是清楚記得,整個神界都下了一月的雪,寒冷入骨,仿佛天地皆悲。
昆侖神脈上,昆侖神君誕生之地,也已積上厚厚的冰雪,再無半點生機!這無一不印證著,昆侖神君已隕。
怎么就又活了?
韶關(guān)武狐疑不已。
可若不是真活過來了,昆山仙翁不必那么激動涕零。這位以昆侖神君未亡人自居的婁觀雪,也不會下昆侖才對。
她當(dāng)時可是發(fā)過誓,畢生都要在昆侖神脈上,為神君守冢。
如今既從昆侖神脈上下來,可見神君果然已復(fù)蘇,不過……
婁觀雪最終說出來的目的,卻讓韶關(guān)武愕然!
他下意識看向四周,婁觀雪立即表示,“入殿后,我已布下屏障,無外人能聽得我與神帝的商談。令媛,自然不算外人?!?/p>
“碧蓮?”韶關(guān)武疑惑。
婁觀雪看向殿門口,“神姬,進(jìn)來吧?!?/p>
側(cè)耳偷聽的覃碧蓮心跳一緊,但也知道藏不住了,只得推門入內(nèi)。
韶關(guān)武臉色不太好,覃碧蓮立即拜見,而后又解釋,“女兒身上痛得厲害,想過來向父親取藥,沒想到殿外無人可通報,只得自己前來,不曾想父親是在與貴客談話。”
覃碧蓮十分愧疚,“對不起,是女兒失狀,打擾了父親與婁上仙。女兒什么都沒聽到,這便立即退下。”
“無妨,接下來的事,神姬聽聽也好?!眾溆^雪卻說。
她都這么說了,韶關(guān)武自然不會攆人,“坐下來吧。”
“多謝父親。”覃碧蓮致謝后,才在韶關(guān)武身邊的位置坐下來。
韶關(guān)武看了她一眼,不免想到覃素女,母女倆容顏并不相似,但氣質(zhì)極像。
畢竟是相伴多年的道侶,韶關(guān)武神態(tài)緩和下來,還給遞了一枚仙藥,“先吞服。”
覃素女立即雙手接下,抬眸時,眼里都是孺慕之情。
韶關(guān)武點點頭,示意她安心,隨后便看回婁觀雪,“上仙竟不是也為尋神君蹤跡而來?”
“是,也不是。”婁觀雪清清冷冷地說道,“如我方才所言,我希望神帝若尋得神君蹤跡,切莫告知昆山仙翁,僅告知于我便可。”
韶關(guān)武心下不解,面上便問了,“昆山仙翁那邊……”
婁觀雪取出一只白玉般的寶盒,“此為冰髓寶匣,里面有一株造化仙葩,可為令嬡改變體質(zhì),擺脫不能修煉的詛咒?!?/p>
韶關(guān)武臉色微變,再怎么莽夫!常識還是有的,“婁上仙究竟想要什么?”
覃碧蓮更是目光灼灼地看向婁觀雪,她發(fā)誓,無論對方要什么,她一定想辦法讓父親答應(yīng)!
婁觀雪看出了她的野心,微微一笑,“只要做到我方才所言,這便是謝禮。當(dāng)然了,若能讓神君再也無法歸位,我另有厚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