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賤人,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偷東西居然偷到我手里來了!”
“沒媽又死爹的賤種,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興龍村,一處農(nóng)戶籬笆院子里。
尖銳的咒罵聲,讓坐在門邊玩泥巴的陳馳渾身一震。
他穿的破破爛爛,頭發(fā)像鳥窩,邋里邋遢,然而一雙癡傻的眼睛,卻逐漸開始聚光,擁有了神采。
“回來了!”
“我終于回來了!”
陳馳心緒激動。
三年前,他剛考上大學(xué),為了湊學(xué)費,進山打獵。
結(jié)果被一頭野豬拱下山坡,磕到了腦袋。
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才蘇醒,人也變的癡癡呆呆。
村里人都替他感到惋惜,畢竟他可是興龍村第一個考上大學(xué)的金鳳凰,卻成了個傻子。
殊不知,陳馳并不是傻。
而是機緣巧合得到了醫(yī)圣傳承。
傳承太過強大,必須集中全部神識消化,導(dǎo)致他看起來像個傻子。
如今他徹底將醫(yī)圣傳承融合,終于恢復(fù)了正常。
“后媽,我,我沒偷雞蛋!”就見一個面黃肌瘦的女孩,一臉局促,“我哥身子弱,我想拿兩個雞蛋煮給他吃!”
“就你哥那傻子,也配吃雞蛋?這不是糟蹋糧食嗎?”后媽張淑英四十多歲的年紀(jì),長得一副尖酸相,她雙手叉腰,罵罵咧咧,“當(dāng)初還以為你哥能有出息,沒想到摔成傻子,成了個只知道吃喝的廢物!”
“還有你,也是個賠錢玩意兒!”
“哪來的臉吃雞蛋?”
“胡說,我和我哥才不是賠錢貨!”女孩緊咬著嘴唇爭辯,“我哥是大學(xué)生,不小心才摔壞了腦子!”
“我相信,他遲早都能治好!”
“哈哈,笑死,都已經(jīng)傻了三年,還指望能治好?”站在張淑英旁邊的大兒子曹家灣放聲大笑,“陳曉雅,我看你是大白天的做大夢!”
“就是,兩兄妹都是傻子,搞不好是遺傳呢!”小兒子曹家強滿嘴譏諷,“娘啊,我們平時都舍不得吃雞蛋,全然這小賤人給嚯嚯了!”
“今天必須好好教訓(xùn)她!”
“哼,小時偷針,大時偷金,看我抽不死你!”張淑英冷哼一聲,揚起巴掌就往陳曉雅臉上煽去。
陳曉雅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她知道,要是躲了只會被打的更慘,還不如挨上幾巴掌。
看到這一幕的陳馳頓時火冒三丈,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扣住了張淑英的手腕:“賤婦,我妹也是你能打的?!”
“陳馳?”張淑英愣了愣,也來了脾氣,“你個傻子,敢罵我,還敢攔我?”
“那我就連你們兄妹倆一起收拾!”
“找死!”陳馳動作更快,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
這一巴掌,結(jié)結(jié)實實的落在張淑英臉上。
讓她連轉(zhuǎn)了好幾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睛里滿是不可思議:“你,陳馳……你的傻病,好了?”
陳馳冷笑:“我要是再傻下去,我和我妹,豈不是要被你個潑婦吃的骨頭渣都不剩!”
“陳馳,你這叫什么話,這幾年要沒我,你和你妹早就餓死了,還敢動手打我!”張淑英一邊嚎叫一邊拍腿,“哎呀,天老爺,兒子打娘,這是什么世道??!”
“我辛辛苦苦拉扯這兄妹倆,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就算了,還要讓人騎在頭上拉屎……”
陳馳簡直要氣笑了。
他媽死的早,父親陳國柱把有倆兒子的張淑英領(lǐng)進了門。
好吃好穿,都是緊著他們娘仨。
陳國柱死后,這娘仨鳩占鵲巢,吹鼻子瞪眼,成了家里的主人。
反倒是陳馳和陳曉雅兄妹倆,像是外來的。
尤其陳馳出事這三年,更加過分。
把他們趕到了鍋屋住,冬冷夏熱,吃的是殘渣剩飯,甚至經(jīng)常干了一天農(nóng)活,還要餓肚子。
今天妹妹陳曉雅本想偷偷拿兩個雞蛋,給陳馳補充營養(yǎng)。
哪想到被發(fā)現(xiàn)了,差點挨打。
要知道,這可是他們家!
竟被外人欺負到這個份上!
“到底誰騎在誰頭上拉屎?”陳馳直接開懟,“當(dāng)初要沒我爸收留,你們娘仨墳頭草都換幾茬了!好心沒好報,喂不熟的白眼狼!”
“你,你你……”張淑英氣的連連哆嗦。
反應(yīng)過來的曹家灣和曹家強兩兄弟,見自己老娘吃了虧,兇神惡煞的上前出頭:“陳馳,你他媽是皮癢了是吧,敢這么跟娘說話?”
“信不信再把你打成傻子?”
這倆兄弟,吃的膘肥體壯。
陳馳和陳曉雅,卻面黃肌瘦,可見這些年是什么待遇?
但陳馳絲毫不怵,轉(zhuǎn)身就在院子柴堆里拎起了一把砍柴刀:“來啊,有種你們動一個試試!”
“我給你們放血!”
曹家灣和曹家強感受到那股狠勁兒,臉色變了變,都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兩步。
“哥,不要沖動!”從驚喜中回過神的陳曉雅,趕忙拽住了陳馳,“哥,你病剛好,別動刀子啊,萬一鬧出個好歹來,對誰都不好!”
“再說了,都是一家人,沒必要這樣!我偷拿雞蛋是不對,娘教訓(xùn)我也是應(yīng)該,你快給娘道個歉!”
陳曉雅性子倔,但終歸是個沒成年的小丫頭,長期的生活打壓,逆來順受,對張淑英更是有種下意識的畏懼。
再加上陳馳剛恢復(fù),她不想鬧出個好歹。
“陳馳,看到?jīng)],要說還是你妹妹懂事兒!”曹家灣見狀,又來了氣勢,“跪下,給我娘道歉,不然沒完!”
“讓我跪,你們也配?”陳馳嗤之以鼻,“我爸在的時候,我看他面子,勉強容你們!”
“我爸早就走了,你們算個什么東西?”
“正好今天把話說清楚,我要分家,和你們斷絕關(guān)系!”
張淑英娘仨聞言,又驚又怒。
其實他們早就想把陳馳兄妹趕出去,但一個傻子,一個沒成年,做出來要被人戳脊梁骨。
現(xiàn)在陳馳恢復(fù)了,提出分家,他們卻不樂意了。
因為分家就得分家產(chǎn)。
張淑英可一分不想給,她倆兒子都還沒結(jié)婚,錢和房子都得留著。
大不了以后找個機會,把陳馳兄妹擠兌走。
“陳馳,你們年紀(jì)還小,分什么家?你爸不在了,家里就是我說了算!”張淑英一副語重心長的架勢,“誰家沒個磕磕絆絆的,但歸根究底,還是得團結(jié),不然受人欺負,被人瞧不起!”
“這樣,今天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你病剛好,回屋里養(yǎng)著吧!”
“不好意思,我不是在跟你們商量,而是通知!”陳馳冷笑道,“放心,我也懶得跟你們爭什么家產(chǎn)!我和我妹,就要現(xiàn)在住的鍋屋,其他的歸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