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桑寧猛然收手。
她面無表情的看著傅修遠,“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對么?”
傅修遠默了片刻,“剛剛才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桑寧有另外一層身份。
但不知道隸屬于哪個隊伍。
這是機密。
哪怕他當時和桑寧是男女朋友的關(guān)系,他也不能問。
就像桑寧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會多問。
這次的事,他真不知情。
認親宴結(jié)束后,桑寧就找借口離開了。
他猜到桑寧是要出什么任務(wù),他不方便跟著。
便就先回了桑家。
半個小時前。
上面的電話打了過來,讓他全面接手這件案子。
他看了案件詳情,才知道這是桑寧負責的。
他料到桑寧會生氣,但這是他的任務(wù),他不能不服從命令。
桑寧事先于傅修遠相對許久,開口,“我要參與這件案子,無論你用什么辦法?!?/p>
“知道你不會放棄,來的路上我已經(jīng)跟上面溝通過了,你作為副手,協(xié)助我調(diào)查桑莫言和桑墨琛,但你得服從命令。”
桑寧沒說話。
稍許過后,桑寧轉(zhuǎn)身就往外面走,走時留下一句話,“案情進展,我要隨時知情?!?/p>
桑寧離開廠房,直接去了車上。
肖宇跟在她后面上車,皺眉問,“老大,就這么把案子交給傅修遠了?”
他是今天才知道,傅修遠竟然還有另外一層身份。
說實話,他挺意外的。
可他也不能搶老大的案子?。?/p>
“他的確更合適一些!”桑寧淡淡的道。
不能掌握這個案子的主導權(quán),是有遺憾的。
她盯了桑莫言這么久,剛剛打開口子。
后面還有很多事情要調(diào)查。
但傅修遠說的對,她的身份和立場,是不能參與這件案子的。
這樣也挺好,有她在桑家內(nèi)部,也許更方便傅修遠調(diào)查。
另一邊。
傅修遠對傅明交代,“把受害者帶回去,即刻核實她們的身份,調(diào)查過后無問題的,聯(lián)系家屬,接人?!?/p>
“是。”
傅明頓了頓,道,“有幾個人快要生產(chǎn)了,這些要如何解決?真的要讓她們生下來嗎?”
傅修遠捏了捏太陽穴,有些頭疼。
這些女孩都正值青春,讓她們生一個不知父親為誰的孩子,也不知她們內(nèi)心能否承受得住。
傅修遠緘默片刻,道,“先安撫住她們的情緒,事后跟家屬商量如何穩(wěn)妥的解決?!?/p>
傅明嘆了口氣,“也只有這么辦了?!?/p>
記者已經(jīng)將這件事報導出去了。
今天晚上,江城就會迎來大變天。
這些女孩日后的生活,必須得有一個穩(wěn)妥的方案出來。
否則將會對她們有更大的影響。
傅修遠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以后,就離開了工廠。
他徑直走到桑寧的車前,敲了敲車窗。
桑寧放下車窗。
傅修遠道,“阿寧,坐我的車,有事問你。”
桑寧沒拒絕,直接去了傅修遠的車上。
傅修遠開著車,桑寧坐在副駕駛上。
車子一路行駛在空曠的路段上。
“我需要知道案件的詳情進展?!备敌捱h的嗓音低沉。
很顯然,他也被工廠里看到的一切氣到了。
他不了解桑莫言。
在這個案子發(fā)生之前,他最多以為桑莫言是個偽君子,面上裝的文質(zhì)彬彬,實則內(nèi)里陰暗。
卻沒想到桑莫言會陰暗至此。
他剛剛簡單的詢問了一些情緒還算穩(wěn)定的受害者。
那些女孩,竟然都是被拐賣來的。
且她們來自于全國各地,都是偏遠的城市。
她們失蹤的時間,恰逢放假。
她們做夢都沒想到,一個假期,自己的人生就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目前查到基因?!鄙幰矝]藏私,將自己所調(diào)查的全部告訴傅修遠,“桑墨琛會醫(yī),且醫(yī)術(shù)不輸于我,不過他擅長毒藥,以及基因研究,代/孕工廠的女孩和桑墨琛的藥物基因掛鉤?!?/p>
車里的空氣太悶,桑寧有些煩躁,她打開車窗,呼出一口氣,“桑莫言負責代/孕工廠,桑墨琛負責基因研究,目前只查到這些?!?/p>
桑寧看向窗外,外面漆黑一片,依稀之后路過的車子打開的車燈,“桑莫言這個人,功利性重,看重名譽,錢財,他大概率是對基因研究不敢興趣,但桑墨琛喜歡冒險,但桑家大房的這幾個人,除了我三哥,都一個比一個自私,以桑莫言做的事,是不會和桑墨琛合伙的?!?/p>
“眼下他們兩個聯(lián)合在一起,我猜,跟人體智商研究有關(guān),桑墨琛想利用代/孕工廠生出來的孩子,做基因研究,也就是說,他想改變?nèi)梭w的基因,從而研究出更高智商的人?!?/p>
“若這些孩子智商高超,也會賣個好價錢,桑莫言不會放棄賺錢的機會,故而跟桑墨琛合作?!?/p>
“除此之外,桑莫言跟血煞有合作。”桑寧說到這里,停了下來。
傅修遠皺眉,“血煞?”
“嗯?!鄙廃c頭,“我在血煞的郵箱里發(fā)現(xiàn)來自于江城桑氏的郵件,桑家這些人我都調(diào)查過,除了一些小毛病,沒人膽子大到敢跟血煞合作,只有大房的人……”
“所以,你讓桑奶奶故意在認親宴上宣布你接管桑家,讓桑莫言亂了陣腳?”傅修遠接過話。
桑寧斂了斂眸,沒說話。
今天的確是她設(shè)的局。
一場針對桑莫言的局。
她懷疑大房,但沒有證據(jù)。
大房的每個人,她都做了詳細的調(diào)查。
只可惜,似乎每個人都捂的很深。
她除了查到桑璃的身世,其他一無所知。
桑莫言更是捂的很深,根本查不到他一點不正常的交易。
但她有股直覺,桑莫言定是那個給血煞發(fā)郵件的人。
她不確定,需要試探。
所以她趕在認親宴回來。
就是為了試探出桑莫言的真實身份。
但沒想到會同時釣出桑墨琛。
甚至,更沒有想到,桑莫言會如此喪心病狂,會抓了那么多大學生,毀了那些女孩的大好青春。
剛剛在車里,她一遍遍的復(fù)盤這整件事的過程。
桑莫言的目的,與她猜測的應(yīng)該不相上下。
但她直覺,桑莫言還有其他的產(chǎn)業(yè)。
一個能跟血煞合作的人,不可能只有代/孕工廠這一個產(chǎn)業(yè)。
所以,她故意放走了桑莫言。
她需要調(diào)出更大的狼。
車內(nèi)突然安靜下來。
傅修遠和桑寧誰都沒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傅修遠才緩緩開口,“我最近在調(diào)查一個案子,器/官/販/賣案!偏遠城市的醫(yī)院中,病人在手術(shù)過后,突然發(fā)現(xiàn)少了器官,報了案?!?/p>
傅修遠看了一眼桑寧,“根據(jù)被抓醫(yī)生的口供,器官最終送至江城,至于最后去到了誰的手上,他們不清楚,因為接頭的人很謹慎,每次都安排的不同的人接貨?!?/p>
桑寧側(cè)眸,與他視線相對,隨即冷笑一聲,“怎么?又要把這件事交給我?”
“阿寧,辛苦了,今天過后,我會離開桑家?!备敌捱h道,“避免桑莫言發(fā)現(xiàn)端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