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宴結(jié)束后。
琳琳第一找到的就是王雅菊和沈文強(qiáng)。
站在他們兩個人面前,努了努嘴便喊了一聲,“爸,媽?!?/p>
王雅菊和沈文強(qiáng)愣了一下。
然后臉上瞬間露出了笑容。
連忙點頭答應(yīng)道,“哎!好女兒?!?/p>
“爸,媽,今天真的辛苦你們了。”
王雅菊笑了笑,“在我們心里,你早就是我們的女兒了?!?/p>
“是啊,琳琳,我們永遠(yuǎn)是你的后盾?!鄙蛭膹?qiáng)說道。
琳琳笑了笑,“爸,媽,以后姐姐就是你們的大女兒,我就是你們的小女兒,我們兩個以后肯定會好好的孝敬你們的?!?/p>
“好,好!”
沈文強(qiáng)和王雅菊已經(jīng)笑的合不攏嘴了。
沈晴也走了過來。
“說什么呢,這么開心?!?/p>
琳琳看向姐姐,“姐,我說了,以后這就是我的爸,媽,我跟你一樣,你們真的太照顧我了?!?/p>
沈晴勾了勾嘴角,“行,那以后他們就是咱們兩個人的爸媽。”
他們開心的聊了一會兒。
就準(zhǔn)備各自回去了。
“爸,媽,要不我送你們回去吧!”
“不用了,你還是早點回家休息吧,你注意身體,我跟你爸還是打車回去就行。”
“行吧!那我就先走了?!?/p>
說完沈晴就離開了宴會廳。
剛才晏北因為公司有事要被舉報完就去了公司。
所以她要自已回家。
她上了車,啟動車子,前往了晏家別墅。
午后的陽光有些晃眼,沈晴將車窗降下一條縫,試圖讓微涼的風(fēng)驅(qū)散心頭那股難以言喻的滯悶。
參加了琳琳的訂婚宴,對她來說是件高興的事情。
所以她的心情也很不錯。
打開了車載音樂。
聽著歌,一路上都很開心。
她駛過一個環(huán)島,準(zhǔn)備并入主干道。此時路上的車輛不算太多,午后的寧靜讓她稍稍放松了警惕。她打了轉(zhuǎn)向燈,觀察著后視鏡,確認(rèn)安全后,開始緩慢地向左側(cè)車道并線。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輪胎摩擦地面的尖叫聲猛地劃破了午后的寧靜!
沈晴心中警鈴大作,瞳孔驟然收縮!她只來得及看到一輛失控的重型卡車如同脫韁的野獸,從她左側(cè)的路口闖紅燈沖了出來,巨大的陰影瞬間籠罩了她的小車!那卡車的速度快得驚人,根本不給她任何反應(yīng)的時間。
“不——!”
一聲短促而絕望的驚呼卡在喉嚨里,幾乎沒能發(fā)出聲音。沈晴下意識地猛打方向盤,同時死死踩下剎車。但一切都太晚了。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
劇烈的撞擊力讓沈晴的身體像斷線的木偶一樣在駕駛座上被狠狠地拋起,又重重地砸下。
安全氣囊瞬間彈出,巨大的沖擊力撞得她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石碾過一般劇痛難忍,呼吸瞬間停滯。
耳邊是玻璃碎裂的噼啪聲、金屬扭曲的刺耳呻吟聲,還有自已胸腔里沉悶的轟鳴。
世界在一瞬間陷入了混亂的旋轉(zhuǎn),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卻又迅速遠(yuǎn)去,變得模糊不清。她感覺有溫?zé)嵴吵淼囊后w從額角滑落,流進(jìn)了眼睛里,視線被染成一片猩紅。
剛才訂婚宴上的一幕幕,妹妹的幸福,父母的高興……那些畫面如同破碎的玻璃碴,在她意識消散的最后一刻,雜亂無章地閃過。
然后,無邊的黑暗如同潮水般涌來,將她徹底吞沒。
她的小車被撞得嚴(yán)重變形,斜斜地停在路中央,引擎蓋冒著白煙。午后的陽光依舊明媚,卻照不進(jìn)那片驟然降臨的陰影,只留下一地狼藉和逐漸彌漫開的血腥氣。
周圍開始傳來人們的驚呼和尖叫聲,世界恢復(fù)了喧囂,只是這份喧囂,已經(jīng)與沈晴無關(guān)了。
沈晴昏迷了過去。
接著救護(hù)車就來了。
把沈晴從車?yán)锞攘顺鰜?,然后直接抬上了救護(hù)車。
送到了醫(yī)院。
……
這時正在開會的晏北接到了電話。
“請…請問是晏北先生嗎?”對方的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顫抖,“這里是市第一人民醫(yī)院急診科,您的妻子…沈晴女士,剛剛在城南路口發(fā)生了一起交通事故,目前已經(jīng)被送到我們醫(yī)院搶救,請您立刻過來一趟!”
“……”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晏北臉上的所有表情,在聽到“沈晴”、“交通事故”、“搶救”這幾個詞時,瞬間凝固。那雙深邃如寒潭的黑眸猛地收縮,瞳孔里最后一絲溫度也迅速褪去,只剩下駭人的風(fēng)暴和難以置信的錯愕。
他握著手機(jī)的手指驟然收緊,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骨節(jié)分明的手背上青筋隱隱跳動。剛才還在規(guī)律敲擊桌面的手指,此刻僵硬得如同雕塑。
“你說什么?”他的聲音嘶啞得厲害,和平日里那個運籌帷幄、冷靜自持的晏北判若兩人,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再說一遍?!?/p>
電話那頭的人被他此刻的語氣驚得一窒,但還是趕緊重復(fù)了一遍情況,語氣更加焦急:“晏先生,情況緊急,請您盡快趕來醫(yī)院!”
“我希望她不要有事?!标瘫敝煌鲁鰞蓚€字,聲音冷得像淬了冰,卻又帶著一種瀕臨爆發(fā)的壓抑。
報完地址,電話被匆匆掛斷。
晏北維持著接聽電話的姿勢,僵在座位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仿佛魂魄都被抽離了。會議室里死一般的寂靜,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驚恐地看著他們的老板,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tài)的模樣。那個如同帝王般掌控一切的男人,此刻臉上寫滿了從未有過的恐慌和…絕望。
“砰——”
下一秒,晏北猛地站起身,動作之大帶倒了身后的真皮座椅,發(fā)出一聲巨響,在這安靜的會議室里顯得格外刺耳。
他什么也沒說,甚至沒有看一眼在座的任何人,抓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像一陣狂風(fēng)般沖出了會議室。
那背影,帶著前所未有的倉皇和決絕,與平時的從容淡定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