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威武威武—”
急促的鳴笛聲傳來。
在一隊隊長掛完電話之后,又過了半個小時,警方的大部隊這才姍姍趕到這里。
速度不快,但來的人很多。
烏泱泱一大堆,甚至就連此次行動的總指揮都來到了這里。
“辛苦了!”
從車上下來。
二級警督對著一隊隊長行了個禮,道。
見此狀,一隊隊長連忙回禮:“不辛苦,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p>
隨后直入主題:“痕跡部門的人呢?”
“這就是。”二級警督指了指站在他身后的幾個警察,問道:“你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
“嗯!”
一隊隊長點頭。
他帶著二級警督和痕跡部門的人來到了那輛倒翻的桑塔納面前,指著車頭上的那個裂痕:
“一開始,看到這輛車側(cè)翻,我覺得它應(yīng)該是失控,撞到了什么東西,這才導致的側(cè)翻?!?/p>
“但我在周圍看了一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側(cè)翻的痕跡”
“反倒是這道裂痕,你們看,它是不是很奇怪?”
聞言,二級警督和痕跡部門的人沒有說話。
只是環(huán)顧一眼四周,確認事情就和一隊隊長說的一樣后,眉頭皺起。
“痕跡部門的人檢查一下?!?/p>
“其他人也別閑著,該干嘛干嘛去?!?/p>
二級警督說道。
話音落下,眾人回了一聲是,然后就在這車子附近忙活起來。
或是拍照,或是收拾現(xiàn)場,又或是檢查。
現(xiàn)場忙得熱火朝天。
趁著這個時候,一隊隊長把剛才記的筆錄交給二級警督,供其了解現(xiàn)場情況。
簡單看了一遍,二級警督對眾人口供中頻繁出現(xiàn)的‘姜年’升起了興趣。
“這是春城的那個姜年,雨化田?”
二級警督問道。
當初春城那件事鬧得特別大。
直接被列為了典型。
案件詳情被發(fā)到全國各地的派出所,要求警察們學習。
而姜年,他作為那起事件的受害者,自然也被他們這些系統(tǒng)內(nèi)的人所知曉。
聞言,一隊隊長點了點頭:“是他?!?/p>
“嘖,還真是倒霉蛋啊?!?/p>
二級警督道了一句。
不管是春城那件事也好,還是今天的毒販逃亡也罷。
都是小概率事件。
尋常人一輩子能不見得能夠碰上一次。
但姜年卻在一年之內(nèi)遇到兩次,屬實是有點霉逼了。
“對了,記錄里說他被車撞了,他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樣了?”
二級警督話頭一轉(zhuǎn)。
一隊隊長搖頭:“不知道,不過已經(jīng)在第一時間把他和小韓送上救護車了,算算時間,這個時候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到了?!?/p>
“嗯?!倍壘?jīng)]有再多說什么。
只是來到車上,看著那被一隊隊長用手銬銬在車后座的傅老大,面上露出了毫不掩飾的譏諷。
“這不是咱們的赤城的大慈善家,知名畫師傅先生嗎?真是久仰大名,沒想到今天,咱們竟然在這里遇到了?!?/p>
畫家,這是傅老大對外展示的身份。
同時,因為其經(jīng)常出席各大慈善晚會,募捐活動,并且出手極其闊綽。
使得他在赤城的名聲極好。
如果不是眼下被他們查明。
恐怕任誰都想不到,如此光鮮亮麗的一個人,背地里,做的竟然是那害人不淺的毒品買賣!
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聞言,傅老大自知大勢已去,于是悶哼一聲,撇過頭去,沒有說話。
見此狀,二級警督也不在意。
畢竟其已經(jīng)落網(wǎng)了,就算現(xiàn)在嘴硬又如何?
等一會兒回所里了,你就是想要說話,他們都不見得會給你這個機會!
“嘭—”
一聲悶響。
二級警督反手把門給關(guān)上。
他扭頭看向一隊隊長,正想找其問些細節(jié),比如這個傅老大的手腳怎么被洞穿時。
旁邊,警隊技術(shù)科,痕跡部門的人走了過來。
見此狀,一隊隊長連忙上前,問道:“怎么樣,查的如何?”
便見痕跡部門的警員皺著眉:“查清楚了,但又不是特別清楚?!?/p>
“什么意思?”
聽到他這似是而非的回答,一隊隊長感覺很是莫名其妙。
痕跡部門的警員稍加沉吟,道:
“簡單點來說,經(jīng)過我們的鑒定,我們可以確定,這輛車翻倒的原因,和車頭的裂痕有著直接關(guān)系。”
“但這道裂痕我們卻摸不清楚?!?/p>
“因為它很奇怪,我們對它進行了整體的檢查,發(fā)現(xiàn)它像是被什么東西給砍出來的一樣?!?/p>
“并且力量的傳遞,是由下至上?!?/p>
“看起來就像是...”
痕跡部門的警察語氣一頓,思考說辭
一隊隊長下意識的接過話茬:“被什么東西給挑飛了一樣?”
“對!就是這個!”
痕跡部門的警員立刻道:
“這就是我們現(xiàn)在摸不準的地方!”
“且不說把車子挑翻這事本身有多難。”
“單說想在挑翻車子的同時,僅在車上留下這樣一條裂痕,要求就極為苛刻?!?/p>
“不光要有能夠抗衡車子的恐怖力氣,使用的工具,也必須得是細長扁平的那種?!?/p>
“不然的話,這個裂痕不可能形成。”
“可問題就在于,經(jīng)過我們的推測,能夠做到這一點的材料并不多,且他們大多都是......”
痕跡部門的警員侃侃而談。
把他們的發(fā)現(xiàn)一五一十的道出。
但關(guān)于這些,一隊隊長就沒有聽了。
因為他現(xiàn)在腦子里只剩下了四個字:細長,扁平!
這是...
“劍?!”
一隊隊長想到了之前的情況。
他記得很清楚。
在他趕來的時候,姜年的手里,是拿著一把劍的。
并且陳僑恩他們走的時候,也順手把這把劍給帶上了!
當時他還在疑惑。
尋思這群明星怎么回事,出門溜達還帶著這玩意,是準備COSPLAY啊。
但現(xiàn)在經(jīng)過痕跡部門的警員一說。
“對上了!全都對上了!”
“但...這怎么可能?!”
一隊隊長喃喃自語,臉上的神情一秒三變,豐富無比。
見此狀,二級警督面露好奇,不禁問道:“怎么了?你有線索?”
一隊隊長咽了口口水:“差...差不多...我要是猜的沒錯,這個裂痕,可能是姜年打出來的!”
此話一出,猶如晴天霹靂。
那本全神貫注,準備好好聽聽他要說啥的二級警督直接懵了。
他瞪圓眼睛,呆呆的看著一隊隊長。
而后揉了揉耳朵,確認自己耳朵沒有被什么東西堵住,更沒有聽錯后:
“你說啥?這個裂痕是姜年打出來的?!”
“對!”一隊隊長點頭。
“...”
二級警督?jīng)]有說話,只是沉默的看了他好一會兒,便掏出手機:
“喂,是白警監(jiān)嗎?請個假,我?我沒事,但是我感覺咱們的警員快有事了。”
“他竟然懷疑一個明星把車給挑翻了!”
“我懷疑他可能是這段時間精神繃的太緊,繃出問題了?!?/p>
“必須讓他趕緊休息,不然百分百會出問題!”
二級警督一臉嚴肅的說道。
他這并不是在調(diào)侃,而是很認真的在說這件事。
做警察壓力很大。
但做緝毒警,壓力更大!
基本每次掃毒行動結(jié)束后,都會有那么三四個人出現(xiàn)心理問題。
輕則短期內(nèi)無法繼續(xù)參加工作。
重則直接抑郁,乃至是染上毒,從一名驕傲的緝毒警,變成渾渾噩噩的癮君子。
也因此,對于緝毒警的心理健康,領(lǐng)導班子都看得極重。
但凡其稍微有點要冒頭的跡象,就會立刻摁死,想方設(shè)法的補救。
聞言,一隊隊長嘴角一抽。
雖然他知道他現(xiàn)在說的內(nèi)容聽起來的確是有些荒謬。
但他沒想到這二級警督的反應(yīng)竟然這么大。
于是連忙解釋道:
“領(lǐng)導,我沒有瘋?!?/p>
“我這只是基于我所知道的事情,所推算出來的一個可能而已?!?/p>
“因為在我來之前,那個姜年他的的確確是拿著一把劍,站在車旁?!?/p>
“剛才痕跡部門的同志說到了,我就想到了?!?/p>
“你要是不信的話...那里有監(jiān)控,咱們可以調(diào)來監(jiān)控看看!”
一隊隊長注意到路邊的監(jiān)控,指著它說道。
你們信不過他的一面之詞,這可以理解。
畢竟他說的話聽起來的確是有點荒謬。
但現(xiàn)在,監(jiān)控就擺在那兒。
這玩意你們總不能還不相信吧。
只要把這里面的畫面調(diào)出來,一切就都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聞言,二級警督順勢看去,想了想,便點頭道:“好,那就依你所愿,把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不過我事先說好,如果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那姜年沒有帶什么劍,你必須要配合我們接受我們的治療和安排,有問題嗎?”
“沒問題。”
一隊隊長道。
見此狀,二級警督也不墨跡,直接就低下頭,在手機上操作了起來。
當然,這并不是普通的手機,而是警局內(nèi)部的專用機。
在這個手機上所有的操作都會被記錄下來,上傳到警局內(nèi)部的網(wǎng)上。
也只有這樣,他才能夠隨時隨地,在手機上調(diào)取監(jiān)控,而不是還要回到局里,讓人慢慢調(diào)。
不多一會兒。
在二級警督的操作下。
周圍的監(jiān)控被調(diào)出來。
入目的,便是姜年站在房車旁和眾女聊天的畫面。
別看現(xiàn)在才2012年,但天網(wǎng)監(jiān)控系統(tǒng)已經(jīng)覆蓋的差不多了。
因此,監(jiān)控畫質(zhì)十分清晰,以至于他能夠清楚的看到,那被姜年別在腰間的長劍。
見此狀,二級警督咦了一聲。
顯然是沒有想到對方真有。
但也沒怎么當回事。
畢竟姜年有劍歸有劍,這并不代表著這輛車就是被姜年弄翻的,于是拖動進度條,繼續(xù)向后看去。
而這不拖不要緊。
一坨,二級警督直接懵了。
因為他就只是挪了一點,差不多就只有個十來秒的時間。
畫面切換,那黑色桑塔納就直接翻了。
“???”
二級警督一臉懵逼。
啥玩意?
特么的十來秒的功夫,這個車就變成這逼樣了?
發(fā)生了什么?
他滿臉懵逼,趕緊把進度條拉回去。
這一次,他總算看了個確切。
只見在監(jiān)控中,姜年先是在和眾女聊天。
緊接著,從道路一旁,一輛高速行駛且失控的黑色的桑塔納就沖了出來。
那輛黑色桑塔納在道路上左拐右拐,沖向姜年。
隨后。
“嘭!”
一聲震響從手機里傳來。
在二級警督那錯愕的注視下。
只見姜年在轉(zhuǎn)瞬之間,拔劍豎于身前。
那輛黑色的桑塔納直接撞到劍上。
明明按理來說,以這把劍的材質(zhì),它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抵擋得住車子的沖擊。
但不知道為什么,其落到姜年的手里,不光把車子給擋下了。
甚至還在下一秒,被姜年用力抓著劍,直接將這個車子給挑了起來。
“臥槽?!”
見此一幕。
饒是這二級警督見慣了大風大浪,此刻也忍不住驚呼出聲。
他呆愣愣的看著視頻中,那同樣被車給撞飛的姜年。
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這特么的還是人嗎?
這個力量,說是超人都不為過了吧!
“他現(xiàn)在在哪兒?”
愣了良久,回過神來,二級警督立刻就看著一隊隊長問道。
聞言,一隊隊長一愣,下意識道:“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就在居仙縣中醫(yī)院,怎么了?”
“還能怎么,當然是去看他??!”
“特么的,這樣的人,你啥都不干,就讓他在外面晃蕩,你睡得著覺?”
“我特么反正是睡不著覺!”
二級警督道。
聽聞此言,一隊隊長面色奇怪。
倒不是他覺得姜年這沒什么特殊的。
相反,他也覺得姜年的這手操作很離譜。
但...
“領(lǐng)導,不至于這么大動干戈吧。”
“他這應(yīng)該是腎上腺素爆發(fā),所以才做出來的吧?”
“等這股勁過了,估計就沒事了吧。”
畢竟這種例子不在少數(shù)。
他之前還親眼看到過一個母親為了救孩子,愣生生把一個小轎車給抬起來呢。
而在之前春城那起案子的記錄中,姜年的實力本來就不俗,練過武,能夠一個打好幾個。
這種身體素質(zhì),臨危爆發(fā),把車子給挑起,感覺也沒什么不對的。
對此,二級警督瞪了他一眼:“讓你跟我來你就跟我來,哪兒來那么多廢話?”
見他這般,一隊隊長聳了聳肩:“行行行,你說的是。”
隨后就坐上了車,跟著其一起朝著居仙縣中醫(yī)院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