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四五天的時間,方以珀一回到家凱蒂就格外的粘人,一個勁兒的要她抱要她摸,踩著小短腿不停的喵喵叫著湊過來。
方以珀心軟的一塌糊涂,行李箱還沒拿到樓上,就在客廳的沙發(fā)地毯那邊陪著凱蒂玩,又給它開了一罐罐頭。
凱蒂的品種是布偶,品相也漂亮,但是后腿的一條小腿有很不明顯的瘸。
嚴格意義上來說凱蒂是她跟江恪行的“婚后財產”。
跟江恪行結婚的第一年,那時候她才剛畢業(yè),還在顧婉安排的建筑所實習,有一天下雨在路邊的垃圾桶旁撿到了奄奄一息的小貓。
凱蒂當時還很小,瘦瘦的,后腿不知道被什么咬傷了,一直在流血。
方以珀不忍心撿了它送到寵物醫(yī)院,花了好長時間才把它救回來,但一條小腿還是跟一般的小貓不太一樣,走路有時候一瘸一拐的。
江恪行不喜歡寵物,也不喜歡貓。
最開始的時候方以珀其實也沒打算帶著凱蒂回去,只想給它找個主人。
凱蒂品相好看,在寵物醫(yī)院治療好了后除了一只腿有點瘸以外是很漂亮的小貓,沒多久就有人領養(yǎng)走了。
結果領養(yǎng)的主人才帶回去不到一周就跟寵物醫(yī)院說要退回去。
因為凱蒂一點也不親人,相當高冷不說,還會對著主人哈氣撓人,甚至抓傷了家人。
方以珀沒辦法,最后還是不忍心趁著江恪行出差不在家偷偷把它帶回家養(yǎng)在地下室了。
最開始一兩個月她藏的非常好。
每天下班回來都會跑到地下室陪凱蒂玩一會兒,給它鏟屎添貓糧。
江恪行也根本沒發(fā)現。
除了偶爾家里空中漂浮的細小毛發(fā),幾乎沒有任何露餡的地方。
直到有一天她晚上下班買了凱蒂愛吃的罐頭回到家,一眼就看見了堂而皇之趴在沙發(fā)上的凱蒂。
而江恪行就在坐在沙發(fā)邊上辦公。
向來叛逆的凱蒂難得乖巧又委屈的趴在他邊上甩著尾巴。
方以珀被嚇一跳,以為江恪行會讓她把貓丟出去。
但卻并沒有,他只是冷淡地問她貓叫什么名字。
方以珀之前沒想過要帶凱蒂回家,所以也沒取名,就一直叫咪咪。
江恪行看了她一眼,似乎是覺得這個名字不怎么樣。
又盯著貓看了會兒,伸手撓了撓凱蒂的下巴,什么話也沒說。
算是默認將貓留下了。
再后來,家里的阿姨開始叫凱蒂凱蒂,方以珀才知道江恪行給它取了名字叫凱蒂。
動畫片里可愛的Kitty貓
——方以珀看了看懷里被養(yǎng)了兩年后成功發(fā)福的肥貓,伸手捏了捏貓屁股,被凱蒂威脅式的咬了一口。
—
晚上江恪行才回來。
方以珀已經洗完澡正趴在床上看自已的設計圖紙。
許藝晚上把度假村的完整設計圖發(fā)給了她,讓她配合著度假村的整體設計對球場的部分再做點改善,競標會結束后地皮拿下,最快下個月她們就要開始跑工地了。
江恪行推開臥室的門進來,她也沒抬頭去看他,只埋頭咬著鉛筆頭,在看圖紙上的公式。
“下午怎么不等我?”
江恪行走到衣帽間,一邊解襯衫扣子一邊開口問。
方以珀看圖紙的動作頓了下,
“哦,你給我發(fā)消息的時候我已經上車了?!?/p>
“是嗎?”
江恪行口吻平淡,襯衫解開一半,走到衣帽間門口,倚靠著門看她。
方以珀低著頭在看圖紙,素顏白皙光潔的一張面孔,頭發(fā)隨手扎了起來,亂糟糟的揪著在頭頂。
她習慣不太好,粗心,忘性也大。
不是偷偷把凱蒂往臥室?guī)缓笞砸驯回埫貌皇娣?,就是喜歡在床上看設計圖紙弄得自已隔天都找不到圖紙。
江恪行跟她提過好幾次,但沒有多少用。
他看了她片刻,慢條斯理地解開袖口,掃了眼床上的圖紙,
“把圖紙收一下。”
“準備休息了?!?/p>
方以珀皺了下眉,看了他一眼,不是很開心的哦了聲,爬起來把幾張圖紙收了起來,但還在繼續(xù)看。
江恪行沒再說什么,轉身去了浴室洗漱。
洗完澡出來,臥室的燈已經關了,只有睡眠燈暗光亮著。
他走到床邊,看見掉在地毯上的幾張圖紙,彎腰撿起來看了眼整理好放在床頭。
換過不久的墨藍色床單,方以珀抱著被子,臉埋在枕頭里像是已經睡著了一樣。
但并不怎么平穩(wěn)的起伏呼吸還是暴露無疑。
江恪行在床邊看了她幾秒,不動聲色地到床的另一側躺下。
床墊微微下陷。
身側的人眼睫翕動了下,但仍舊沒反應。
他伸手將被她卷走的被子拉過來。
方以珀感覺到了,拽著被子的力度大了幾分,又很故意的翻了個身,將被子牢牢的壓在自已身下霸占住。
“……”
“方以珀?!?/p>
江恪行沒有再繼續(xù)跟她搶被子,開口叫她的名字,
“起來?!甭曇粲悬c冷淡。
方以珀一動不動,好像真的睡著了一樣。
江恪行剛剛洗完澡,浴袍下的皮膚還在淌著水,靠著床頭垂眼看了她片刻,沒怎么猶豫地俯下身,三兩下將蒙在她臉上的被子扯下來,直接開始親她。
方以珀本來就是不想跟他做這種事情故意在他洗完澡出來之前假裝睡著了。
被他一吻,立刻就睜開了眼睛。
她醒了,江恪行的吻也停了。
咫尺距離,
他神情平淡,冷峻英挺的眉眼在漆黑的臥室光線下也顯得立體。
沐浴露和剃須水的味道很滿地溢在鼻間。
“不裝睡了?”
他手指捏著她的下巴,一只手撐在她身側看她,盯著她的眼睛打量她。
方以珀瞪著他,伸出一只手要去打他,被他反手扣住壓在一旁。
“你在生什么氣?”
他低頭看著她,濃黑的眸看不出情緒,肩膀的力度抵著她,
“是因為我昨天晚上沒有去找你?”
“才不是?!?/p>
方以珀想也沒想的否認。
江恪行沒說話,視線一寸一寸的掃過她的面龐,似乎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來點什么,
“嗯,”
他看了她一會兒,撥開她的頭發(fā),凝視她的眼睛,重復剛才的問題,
“那你生什么氣?”
“……”方以珀抿了抿唇,仰頭目光跟他對視了幾秒,偏過視線,不講道理地說,
“不喜歡你上班時候的樣子行不行?”
“你當江總的時候比江恪行還討厭?!?/p>
她確實不喜歡。
出差幾天的時間而已,一會兒老板一會兒老公的,她覺得煩死了。
在家她可以不聽他的,但是工作的時候他卻可以以老板的身份壓制她,還能隨便放她鴿子。
江恪行頓了下,似乎是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難得的沒有說話,只是撐在她身側看她,
“現在不是上班時間?!彼聊?,開口說,
“我也不是江總?!?/p>
“那也不行。”
方以珀轉過臉看著他,很故意地說,
“你現在在我眼里還是江總。”
江恪行不說話了,壓在她手腕上的力度也放松幾分,只黑眸沉沉盯著她看。
“對,就是這樣。”
方以珀身體撞了他一下,難得的掌握主動權,非常義正嚴辭地推開他,
“我現在還沒能把老公跟老板分清楚?!?/p>
她理直氣壯,拽走自已的被子,往另一邊靠了靠,強調道,
“跟你做這種事情感覺像是在背叛我老公?!?/p>
“……”
江恪行黑眸幽沉,看了她幾秒,似乎是被她氣笑了,
“那你想怎樣?”
“換個老板?”
他頓了下,眼神和聲音都更冷了點,
“還是想換個老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