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業(yè)渾身一個激靈,手像是被燙到了一樣,猛地縮了回來。
他幾乎是彈射起步,一下子就從椅子上蹦了起來,連退了好幾步,后背都快貼到墻上了。
懷里驟然一空,張瑞芳沒坐穩(wěn),又驚呼一聲,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可李建業(yè)這會兒也顧不上扶她了,滿腦子都是嗡嗡的。
這哥們想干啥?
仙人跳?
啥仇啥怨啊,犯得著這么大陣仗嗎??
這年頭,李建業(yè)要是沾上這種事,情節(jié)嚴(yán)重的話那保不齊可是要吃槍子的!
李建業(yè)警惕地盯著李大柱,作勢就要往門外走。
“哥,你這是干啥玩意兒?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
“建業(yè)!建業(yè)你別走!”
李大柱一看李建業(yè)要跑,頓時慌了神,幾步?jīng)_上來就想拉他,見李建業(yè)躲開,他“噗通”一聲,竟然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建業(yè),哥求你了!”
這一跪,直接把李建業(yè)給跪懵了。
他見過求人辦事的,可沒見過這么大陣仗的。
“哎哎哎,哥你這是干啥!快起來!”
李建業(yè)徹底沒了脾氣,趕緊上前想把李大柱扶起來。
一個大男人跪在地上,像什么樣子。
可李大柱鐵了心似的,說啥也不起,還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嚎上了。
“建業(yè),哥不跟你繞彎子了,哥跟你哥建國,那也是從小光著屁股長大的,咱們是自已人,有些話哥就直說了!”
“哥……哥就想……想要個孩子啊!”
李大柱說到最后,聲音都哽咽了,一個大老爺們,哭得跟個孩子似的。
李建業(yè)扶著他的胳膊,動作僵在了那里,臉上的表情有些復(fù)雜。
“想要孩子……你就跟嫂子生啊,你給我跪下干啥?”
話說出口,李建業(yè)腦子里靈光一閃,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他下意識地扭頭,看了一眼還坐在地上,滿臉通紅,手足無措的張瑞芳。
那豐腴的身段,成熟的風(fēng)韻……
李建業(yè)試探著問了一句。
“生不出來?”
李大柱聞言,哭聲一頓,隨即重重地點了點頭,把頭埋得更低了。
這一下,李建業(yè)全明白了。
他回想起剛才李大柱神神秘秘地把自已拉過來,又想起他二話不說就把自已媳婦往懷里推的舉動。
原來根子在這兒。
是眼前這男人他沒有生育能力……
李建業(yè)瞪大了眼睛,看著李大柱,語氣里帶著幾分不敢置信。
“所以……你是想……讓我……?”
“建業(yè)!”
李大柱猛地抬起頭,眼睛里布滿了血絲,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哥想了一宿,翻來覆去地想,這事兒只能找你!”
“你放心,這事兒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不會讓第四個人知道!”
“只要……只要你能讓瑞芳懷上,你就是我們家的大恩人,以后我李大柱給你當(dāng)牛做馬都行,生出來的孩子也能認(rèn)你當(dāng)干爹!”
聽著李大柱的話,李建業(yè)徹底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原來不是仙人跳,只是想借個種。
李建業(yè)心里那塊懸著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緊接著,又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瞅了瞅跪在地上不起來的李大柱,又看了看旁邊那個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的張瑞芳,無奈地笑了。
“我還以為什么天大的事兒呢?!?/p>
李建業(yè)伸手,用力把李大柱從地上拽了起來,拍了拍他身上的土。
“不就是生不出孩子嗎?多大點事兒?!?/p>
“這病,我能治!”
這話一出,屋子里瞬間安靜了下來。
李大柱和張瑞芳同時一怔,兩雙眼睛齊刷刷地望向李建業(yè),眼神里充滿了懷疑和不解。
李大柱愣愣地問:
“建業(yè)……你說啥?你說……你能治?”
“對啊。”
李建業(yè)一臉輕松,重新在椅子上坐下,還順手給自已倒了杯水。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雖然算不上什么神醫(yī),但天底下絕大部分的病,包括一些亂七八糟的疑難雜癥,我都能給你治好?!?/p>
這話可不是吹牛。
自從得了那些醫(yī)術(shù)知識,又給不少人解決了病癥之后,李建業(yè)的自信心也是空前高漲。
“你……你啥時候還有這本事了?”
李大柱還是不敢相信。
“以前在外面瞎混的時候,運(yùn)氣好,認(rèn)識一個老中醫(yī)?!?/p>
“那老爺子說我天賦異稟,是塊學(xué)醫(yī)的料,就教了我?guī)资帧!?/p>
李建業(yè)臉不紅心不跳地開始忽悠。
這個理由他用過好幾次了,屢試不爽。
李大柱半信半疑,可隨即又重重地嘆了口氣,臉上的希望之火瞬間熄滅。
“唉,算了建業(yè),哥知道你是好心?!?/p>
“可我這病……你治不好的?!?/p>
李建業(yè)眉毛一挑,不服氣了。
“嘿,我這還沒給你瞧呢,你就說我治不好?”
“你這是信不過我啊?”
“不是信不過你!”
李大柱苦笑一聲,神情很是無奈,“我……我去縣里醫(yī)院瞧過了,人家大夫都給我判了死刑,說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有自已的娃了?!?/p>
他擺了擺手,像是認(rèn)了命。
“你就別費(fèi)那個勁了,建業(yè),大柱哥就求你幫這個忙,只要瑞芳能懷上就行,是不是我的種,不重要!”
聽著李大柱如此自暴自棄的說法,李建業(yè)的犟脾氣也上來了。
“大夫是大夫,我是我!”
他最近治好的病人,哪個不是被醫(yī)院說過沒得治的?
李建業(yè)把水杯往桌上重重一放,站起身來。
“大柱哥,今兒你這病,我還真就給你治定了!”
“你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把把脈!”
李大柱見李建業(yè)油鹽不進(jìn),非要給他看病,心里也急了。
他覺得李建業(yè)就是不相信他,以為他是在找借口。
“建業(yè),我都說了你治不好!”
“你……,行,你看!你看!”
情急之下,李大柱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他猛地一轉(zhuǎn)身,背對著李建業(yè),雙手利索地解開褲腰帶,一把就將褲子給褪到了膝蓋彎!
然后,他眼睛一閉,豁出去了。
“行!你說你有本事,那你治!你現(xiàn)在就給我治!”
“……”
李建業(yè)剛伸出去準(zhǔn)備搭脈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
他看著眼前那……(此處打碼),還有那隨風(fēng)搖曳的……
李建業(yè)頓時感覺眼睛被狠狠地辣了一下。
他默默地低下頭,伸出自已的左手,看了眼自已的小拇指,然后輕輕搖了搖頭。
接著,他又用左手的大拇指,掐在了左手小拇指的第一個關(guān)節(jié)處,比量了一下,這才鄭重地點了點頭。
“好吧,大柱哥?!?/p>
“這病,我確實治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