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陽光灑落。
“效果還不錯。”
林默笑著對何雅雯抬了抬左手,隨即轉身抓起那一顆頭顱。
如今銀甲尸的頭顱,被林默至少吸收了三層尸毒,整個腦袋已經(jīng)開始有些腐化。
但那雙眼睛,依舊駭然的盯著林默。
而林默對這家伙也沒了興趣。
本來他吸收尸毒,只是想多儲存點,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弊端。
“砰!”
林默五指猛地一用力,直接將那頭顱給捏爆了。
霎時間。
沖天的尸氣蕩起。
可隨著陽光一縷縷落下,這些尸氣很快就徹底消散,最終只剩下一縷黑灰,從林默指尖劃落。
而這時。
“呼呼呼!”
一道道疲憊的喘氣聲傳來。
林默摟著何雅雯回頭看去,正是跑回來的于大鵬等人。
這老頭臉色發(fā)白,腳步虛浮,但臉上赫然帶著一抹病態(tài)的興奮。
在他身后。
健民這些人也都回來了,各個帶傷,而且傷的還不輕。
甚至感知一掃。
發(fā)現(xiàn)有兩個人已經(jīng)尸毒攻心,皮外傷更是恐怖。
有個人直接一條胳膊被扯了下來,傷口血淋淋的,猙獰又嚇人。
“燕,燕生,你的手呢!”
一道哭喊的聲音突然響起,正是個老婦人。
這時。
一個氣喘吁吁的漢子,從背包里摸出一條毛巾包裹的東西遞給她。
“阮嬸,拿著!”
漢子大笑著開口道,其余回來的人也在笑。
“這……”
老婦人渾身顫抖。
他不懂這些人為什么笑,甚至自己的兒子捂著斷臂的傷口也在笑。
“這是什么?。 崩蠇D人崩潰的喊道。
于大鵬喘息著走了過來,抓著包裹打開。
正是燕生的手,烏黑發(fā)硬。
“拿著,這是燕生的功勞。”
“我們今天一行,殺了六只僵尸,足足六只,這功勞足以記進主脈宗祠了,我們御山村更是要修碑立傳,燕生這一條手臂,當記第一條?!?/p>
于大鵬抬手指向燕生。
“他一個人,用一條手臂救了我們的命,更靠這一只手,干死了那只三百年的伏尸!”
老婦人神色呆滯,她一個婦道人家,自然知道修碑立傳的榮譽。
可更多的是心疼。
“往后,燕生的下半輩子我們管,他兒子小虎村里管,以后小虎的兒子村里也管,村里要是揭不開鍋了,那就主脈來管!”
“身為御山派的弟子。”
“不負祖輩留下來的使命,不辱御山派這三個字,燕生,英雄!”
于大鵬仰起頭,蒼老的臉上帶著虔誠,敬仰,以及那一抹傲然。
四周的村民也都看向了燕生。
尤其是一些老爺們,更是激動的渾身青筋都爆起來了,那是屬于對榮譽的渴望。
“這些家伙,之前瘋就算了,怎么會瘋到這個地步!”
瘸子躲在林默的胸口嘀咕道。
大嘴也是有些無法理解,沒好氣的吐槽道:“明明躲著就行了,這殘廢了幾個人不說,有兩個還必死無疑。”
聞聲,林默微微搖了搖頭。
他對于大鵬這些話也很是不屑。
拿這些后生的性命去拼一個所謂的名譽,而且這名譽說白了還是毫無意義。
畢竟他們能殺了這些僵尸。
大概率是依靠自己留下的陽氣香。
當然,他們自身的本事林默不懷疑,他之前就已經(jīng)聽瘸子說過他們的手段。
但這一比一的戰(zhàn)損。
比起那上百只僵尸,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最重要的是。
哪怕他們不開口,自己既然是應約前來,也會給他們處理好的。
因此在林默看來。
他不否認榮譽會讓一個人瘋狂到舍棄生命。
但始終還是要衡量值不值。
而在他看來就是:不值得!
不過看著在于大鵬幾句話的渲染下,村里的人,就連老弱婦孺都像是被激起一腔熱血后。
林默的想法,又悄然間發(fā)生了巨大的改變。
如果一切都依照值不值得來衡量的話。
御山派這一個因為幾百年前發(fā)現(xiàn)陵墓尸變,而一代代傳下祖訓的后人們,豈不是都成了笑話?
“或許,是我們俗了吧!”
林默意味深長的說了句。
畢竟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
或許正是有他們的這份堅持,像是這些尸變的陵墓,才始終有人用生命去作為最后一道防線。
這時。
于大鵬也走了過來。
“仙人?!?/p>
于大鵬見林默沒事,頓時臉上笑開了花。
“辛苦了。”
林默笑了笑道。
于大鵬則大咧咧的一擺手。
“說什么辛苦,要辛苦那也是辛苦仙人和幾位了,沒有你們,銀甲尸必定霍亂天下,別的不說,光是尸氣蔓延出去,就東煌市,一天之內(nèi),不會有生靈存活!”
“不過現(xiàn)在,那銀甲尸已經(jīng)死了,剩下的僵尸受不了陽光,陵墓大門打開后,曬它個七八天,這些僵尸就是甕中鱉,挨個收拾它們!”
聽到這話。
林默倒是想起了銀甲尸的身軀,于是跟于大鵬說了一遍。
“還有尸身!”
于大鵬臉色一變,見林默表情嚴肅,他想了想開口道:“尸丹還在……僵尸就不會死!”
“不過就算是銀甲尸,沒了頭顱,那身軀跟個木頭疙瘩沒區(qū)別,最重要的是,陵墓已經(jīng)打開,那我們就有辦法解決!”
于大鵬說完臉上恢復自信。
隨后。
他朝著林默深深的鞠了一躬。
“御山派第一百九十九代弟子,于大鵬,攜御山派支脈一百二十七口人,感謝林仙人救命之恩!”
林默腳下后撤半步,示意于大鵬起來。
而于大鵬感謝完,又寒暄了幾句后,轉身便去安排接下來獵殺僵尸的行動了。
這些僵尸白天陷入沉睡。
殺起來就完全可以老少一起出動了。
身后。
“小驢,我們也準備走吧?!?/p>
林默拍了拍何雅雯的肩膀。
“接下來去哪?”
何雅雯背起大包,還把林默的包給提了過來。
林默笑了笑,低頭看了眼道袍中間掛著的草環(huán)。
“我也不知道,就按照那家伙指引的走吧,不管這杜姐是出去瀟灑的忘乎所以,還是遇到了麻煩……”
林默說著話音一頓,嘴角輕輕勾起一抹笑容。
“怎么著都得喊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