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一笑,用一種玩味的目光盯著吳吟秋,說道:“吳小姐,以你的立場,說這些話似乎不太合適吧?”
“我是什么立場?”吳吟秋看著我反問道。
“吳小姐是什么立場還用我來贅述嗎?”
吳吟秋卻說:“你錯了,我的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自身的利益。所以誰的勝算大,我就占誰那邊。這就是我的立場。你可以覺得我是一個趨炎附勢的女人,這都無所謂?!?/p>
其實吳吟秋這樣說也無可厚非,常言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所以我可以說吳吟秋是個兩面三刀的女人,但不能說她這種做法有什么問題。
而且,如果吳吟秋是以自己的利益為重的話,那她說的話才有可信度。
“吳小姐的意思是,古月山莊除了千島尊母子和古云,還有更厲害的強者坐鎮(zhèn)?”我試探性地問道。
“香取神道流是島國最大的劍派組織,在島國有著絕對的統(tǒng)治力,除了千島尊母子倆,流派里面自然還有其他強者?!眳且髑锟戳宋乙谎?,繼續(xù)說:“再說說你,雖然我不否認(rèn)你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可你終究形單影只,用你一個人的實力去和整個香取神道流抗衡,可能嗎?還有,如今的江湖已經(jīng)被千島尊母子掌控,就憑江湖上的勢力,恐怕你都很難對付吧?”
吳吟秋說的自然是有道理的,這也是我一直都很頭疼的事情。
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頓了頓我問道:“那以吳小姐高見,我接下來應(yīng)該怎么做?”
“你明知道我是千島家那邊的人,還問我破敵之策,這才更不合適吧?”
我淡淡一笑,沒有接話。
吳吟秋沉默了一陣,最后又意味深長的說:“我只知道青山派的石顏荷似乎不是真心投靠千島家母子的。該說的我說了,你也可以走了。”
雖然吳吟秋沒有明確告訴我怎么辦,但言外之意我算聽明白了,是想讓我去拉攏青山派。
時間不大,我也就起身離開了。
吳吟秋的態(tài)度明顯發(fā)生了很大的轉(zhuǎn)變,而讓她改變的原因,很可能就是千島尊敗走吳家,所以讓吳吟秋也不得不做兩手準(zhǔn)備。
但吳吟秋不知道的是,我和千島尊赤手空拳較量,我能占上風(fēng),一旦使用兵器,那就是千島尊掌控局面了。
剛回到柳茜茜家里,她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吳靈薇找你干什么?”
“不是她找我,是吳吟秋找我?!蔽胰鐚嵳f。
“既然是吳吟秋想找你,那為什么她不親自過來,而是讓吳靈薇過來叫你?”柳茜茜胡亂擺擺手,“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吳吟秋找你干什么?”
此刻仡僕前輩也坐在客廳里,聽到柳茜茜這樣問,仡僕前輩也抬起頭看著我。
“吳吟秋說古月山莊已經(jīng)被千島家母子當(dāng)成大本營了,所以里面高手如云,如果我去救人的話,很可能我也會自身難保?!?/p>
“她說的話有可信度嗎?”柳茜茜捋著頭發(fā)說。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說。
仡僕前輩點著頭附和道:“陸遠(yuǎn)說的沒錯,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陸遠(yuǎn)身上寄托著所有人的希望,這個節(jié)骨眼上萬不能再有任何閃失?!?/p>
柳茜茜說:“奶奶,我的意思是,吳吟秋明明就和千島尊他們是一伙的,所以她有什么理由告訴陸遠(yuǎn)這些?我總覺得這件事里面有詐,所以還是小心一點為好?!?/p>
柳茜茜有這種擔(dān)憂也無可厚非。
仡僕前輩又問:“陸遠(yuǎn),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沒有立即說話,在腦子里反復(fù)斟酌后,才說:“前輩,我想去趟青山派,盡可能說服石掌門和我們聯(lián)盟,共同對抗千島家母子。不知前輩意下如何?”
仡僕前輩擺著手,滿臉苦笑道:“我老了,不敢亂發(fā)表看法,這件事你自己做主吧。”
柳茜茜一口接道:“那我和你一起去?!?/p>
聽到這話,我無比詫異地看著柳茜茜,我又不是去游山玩水,她陪我一起去算怎么回事?
相比來說,我更想帶上夏半煙。
石顏荷對夏半煙的寵愛有目共睹,所以夏半煙說一句話,能賽過我說一百句。
但夏半煙傷勢未愈,如果再長途跋涉的話,我擔(dān)心不利于她康復(fù)。
“你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干什么?你不會當(dāng)我是個累贅吧?”柳茜茜撇著嘴,滿臉不悅。
我訕笑道:“那倒不是,我只是覺得你這一走,偌大的吳家就如同一盤散沙了,到時候吳雅蓉母女肯定會搞一些小動作?!?/p>
“茜茜,我覺得陸遠(yuǎn)說的有道理,不管咋說,你留在家里還能起到一些震懾作用,你大姨也不敢做的太過分,可如果你走了,這個家就是他們母女說了算了?!必顑W前輩接道。
柳茜茜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說到底,你們還是覺得帶上我是個累贅。既然我已經(jīng)是別人眼中的累贅了,那我也該有自知之明,不去就不去吧,反正我還不想動呢。不過我把丑話說在前頭,你不帶我去也行,但也不能帶夏半煙去,如果你帶她那就必須帶上我?!?/p>
“她不一樣,她本就是青山派的弟子,而且又深得石掌門的寵愛,她說句話更好使?!蔽艺f。
“好你個陸二狗,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想帶我嘛!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柳茜茜也不是那么犯賤的人,你想帶誰就帶誰去吧!”說完這話,柳茜茜又氣沖沖地上樓去了。
很快,二樓就傳來一道重重的摔門聲。
我擰巴著臉,滿臉苦澀。
仡僕前輩卻笑著說:“我這好孫女八成是吃醋了,還不趕快去哄哄她?我去看下半煙的傷勢恢復(fù)情況,回頭給她準(zhǔn)備一些口服藥,你們順便帶上?!?/p>
說完這話,仡僕前輩就起身去了夏半煙的房間。
夏半煙受了傷,所以沒有住二樓,而是住在仡僕前輩的房間隔壁。
狠狠搓了把臉,又甩了甩腦袋,最后我才硬著頭皮去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