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震驚的不僅僅是姜枕舟,還有姜靜姝。
姜靜姝的視線在蕭硯塵和姜稚魚的身上來回移動。
宸王對別人都冷眼相待,為什么對姜稚魚會略有不同?
難不成兩人之前就認(rèn)識?
不!
不可能!
姜稚魚一個(gè)鄉(xiāng)野長大的農(nóng)女,怎么可能認(rèn)識高高在上的宸王?
排除了兩人認(rèn)識的可能,那就只剩下唯一一種可能了!
姜靜姝看向了姜稚魚的臉。
雖然她不想承認(rèn),可卻不得不承認(rèn)。
姜稚魚真的長得很美!
尤其是她身上的氣質(zhì),和京城的世家貴女都不相同。
或許,宸王是高門貴女看膩了,所以才會對這種山野村花多了幾分興趣。
自認(rèn)為看破了真相,姜靜姝這才稍感安心。
“表姐,王爺雖然心善,但我們也不能不懂規(guī)矩,表姐若是吃飽了,咱們就先走吧!不要耽誤了王爺?shù)氖虑?!?/p>
“無妨?!笔挸帀m淡然開口,“本王既然說了請表小姐吃飯,自然要讓表小姐吃飽。你們先走吧,本王會送表小姐回去的!”
姜靜姝再次被驚到。
宸王竟然還要送姜稚魚回府?
這怎么能行?
姜稚魚今日剛剛來京城,就被宸王刮目相看,這要是讓忠勇侯府知道了,豈不是也要對姜稚魚看重幾分?
姜靜姝狠狠掐著自己的掌心,盡量讓自己鎮(zhèn)定一些,“多謝王爺?shù)暮靡饬?!只是我們陪同表姐一同出來,怎么留下表姐一人回府,還是讓表姐和我們一起走吧!”
蕭硯塵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漠然地看著姜靜姝,“你在教本王做事?”
被蕭硯塵這么盯著,姜靜姝只覺得周身一緊,后背瞬間冒出了冷汗,“臣女不敢.....”
“不敢就好?!笔挸帀m揮了揮手,“凌霜,請他們出去?!?/p>
“是!”
凌霜恭敬應(yīng)下,快步走到姜靜姝和姜枕舟身邊,“二位請吧!”
姜靜姝和姜枕舟臉色都不是很好看,但也只能轉(zhuǎn)身離去。
走到大門處,姜靜姝回頭看了一眼,就見姜稚魚仍舊在吃東西。
動作雖然豪放,卻依舊不損她的美,更不會讓人覺得粗魯。
姜靜姝只覺得自己的眼睛被刺痛了,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為什么!
為什么這張臉不是她的!
為什么她不是忠勇侯府的血脈!
“長姐!”
姜枕舟輕聲開口。
“走吧!”
聽到姜枕舟的聲音,姜靜姝這才緩緩睜開眼,對著姜枕舟溫柔地笑了笑,“好!”
...
雖然一直被蕭硯塵盯著,但姜稚魚的胃口并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依舊吃得津津有味。
直到吃飽,姜稚魚這才放下筷子,笑著看向蕭硯塵,“我吃飽了,王爺現(xiàn)在送我回去嗎?”
“自然?!?/p>
不多時(shí),兩人就坐在了馬車上。
這馬車表面看起來黑漆漆的,毫不起眼,內(nèi)里卻十分舒適。
姜稚魚靠在軟枕上,姿態(tài)悠閑,不見絲毫緊張。
“神農(nóng)山莊的大小姐,搖身一變,竟然成了忠勇侯府的表小姐,當(dāng)真是有趣!”
蕭硯塵突然開口,打破了車廂內(nèi)的寂靜。
他聲音淡然,讓人聽不出喜怒。
姜稚魚并未緊張,換了個(gè)舒服的姿勢靠著,這才笑著看向蕭硯塵,“王爺是打算去忠勇侯府揭發(fā)我嗎?”
“本王沒那么閑?!笔挸帀m搖頭,“只不過,你剛剛贏到的賭注,是不是該分本王一半?”
“為什么?”姜稚魚反問,“我憑本事贏的,為什么要分你一半?”
蕭硯塵直勾勾的看著姜稚魚,眼神凌厲,周身氣勢更是凌然。
換做別人,早就被嚇得瑟瑟發(fā)抖了。
但從頭到尾,姜稚魚的神色都沒有任何的改變。
幾息后,蕭硯塵周身氣勢一收,突然笑了。
“不僅敢利用本王,利用完了還敢不認(rèn)賬,你果然大膽?!?/p>
“一般一般!”姜稚魚笑容燦爛,“王爺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一般見識了,大不了等下次王爺需要我的時(shí)候,我少收王爺一些銀子。”
蕭硯塵并未說話,只是深深地看了姜稚魚一眼。
馬車內(nèi)再度恢復(fù)了安靜。
只能聽到車輪滾滾向前的聲音。
一刻鐘后,忠勇侯府到了。
馬車才剛剛停穩(wěn),姜仲就領(lǐng)著家眷出現(xiàn)在了門口。
姜仲帶頭對著馬車行禮,“參見王爺!”
姜稚魚下一刻掀開簾子走了出去,“姨丈,姨母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姜靜姝聞言立即抬頭,就見姜稚魚正站在車轅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
頃刻間,姜靜姝的臉頰一片通紅,眼中滿是怒意。
她竟然給姜稚魚行了禮!
姜稚魚也配!
姜仲和范素紈也都直起了身,看著姜稚魚,面露不悅之色。
“還不快下來!”姜仲瞪眼。
車轅還是挺高的,但姜稚魚并未走梯子,反而縱身一躍,輕輕巧巧地落在了地上。
范素紈見此情形,眉頭皺得幾乎能夾死一只蒼蠅。
如此無禮,狀若瘋癲,簡直就是丟忠勇侯府的臉!
“你——”
范素紈的話還沒說完,馬車的窗簾突然掀開,蕭硯塵從中看了出來。
“表小姐性情活潑,倒是和京中女子大不相同。”
聽到蕭硯塵這話,范素紈有些驚訝,但心中很快就閃過一抹了然。
靜姝說得果然不錯(cuò)!
宸王這是見慣了京中恪守規(guī)矩的貴女,被姜稚魚這鄉(xiāng)野做派勾起了幾分興趣。
這倒是也不錯(cuò)!
宸王和皇上一母同胞,又深受太后寵愛,位高權(quán)重。
若是靜姝能入宮為妃,姜稚魚能進(jìn)宸王府,那他們忠勇侯府就徹底和皇家綁在一起了!
想到這里,范素紈對姜稚魚的嫌棄倒是少了幾分,“承蒙王爺夸贊,能被王爺看重,是她的福氣。稚魚,還不趕緊謝謝王爺?”
姜稚魚面露疑惑之色,“他想看重我是他的事情,我為什么要道謝?”
“你這說的是什么話!”姜仲瞪著雙眼,“一點(diǎn)規(guī)矩都不懂!怎么能如此冒犯王爺!沒人教你規(guī)矩嗎?”
姜稚魚嘆了一口氣,“沒有?。‘吘刮易孕【筒辉谟H生父母身邊,自然沒人教我這些規(guī)矩。若是我也有親生父母教養(yǎng),說不定就能和表妹一樣規(guī)矩禮儀樣樣妥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