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今天這件事,姜仲心中定然會有所防備。
以后再想拿到玉佩,怕是更難了!
姜稚魚嘆了一口氣,但也并不喪氣。
她有的是時間和耐心!
今天她雖然沒能拿到玉佩,但姜仲也別想好過。
想來,現(xiàn)在宮里應(yīng)該很熱鬧,只可惜不能親眼去看一看。
...
皇宮。
昭明帝已經(jīng)休息了,卻被這喊了起來。
高無庸一邊伺候昭明帝更衣,一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
昭明帝聽著聽著,冷笑出聲。
“深更半夜,忠勇侯和禮部侍郎之子,不在各自的府中休息,跑到京郊的十里坡廝殺,當真是有意思?。 ?/p>
高無庸聽著這話,恨不得自己沒長耳朵,根本不敢接話。
好在,此時也終于給昭明帝穿戴整齊了。
昭明帝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不多時就到了前面御書房。
今日他獨寢,就睡在御書房后面。
御書房內(nèi),站著三人,還有一人躺在地上,旁邊太醫(yī)正在診治。
昭明帝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沒有絲毫停留。
直到坐下后,這才看向太醫(yī),“怎么樣?”
太醫(yī)恭敬行了一禮,“回稟皇上,周公子受了一掌,傷到了心脈,需要細心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間?!?/p>
“需要多久?”
“至少三月才能下床。但若是能去謫仙樓買藥材和藥膳,時間可以縮短到二十天?!?/p>
在床上躺三個月,和在床上躺二十天,任誰都會選擇后者。
但選擇后者,卻要比前者多花幾十倍的銀子。
昭明帝面上神色不變,心中感覺卻五味雜陳。
這些年,去謫仙樓乃至神農(nóng)山莊求藥的人不知凡幾,神農(nóng)山莊賺了多少銀子?
說不定比國庫還有錢!
昭明帝的手悄然握緊了一瞬,但很快又松開。
他沒再看太醫(yī),而是看向了蕭硯塵,“宸王,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兄,不是臣弟推脫,而是臣弟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臣弟都要休息了,禮部侍郎匆匆找來,說他兒子帶著人去了京郊十里坡,說不定是遇到了什么賊人,臣弟這才陪同禮部侍郎一起去了十里坡。
我們剛到,就看見忠勇侯一掌打在了周公子的胸口。臣弟顧不上過多詢問,直接就將他們都帶回來了?!?/p>
蕭硯塵剛剛說完,周文淵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皇上!還請皇上給小兒做主啊!若不是臣和宸王及時趕到,小兒就要被忠勇侯給殺了啊!”
“忠勇侯,禮部侍郎說的可是真的?”昭明帝輕聲詢問。
姜仲剛剛一直都在思索,皇帝要是問起來該怎么回答。
現(xiàn)在聽到詢問,姜仲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跪了下來。
“皇上!臣并非要對周慕清出手——”
“一派胡言!”周文淵打斷了姜仲的話,“你對我兒子出手,那一掌更是毫不留情,我和宸王看得清清楚楚,你以為你否認就行了嗎?”
姜仲不看周慕清,只看著昭明帝,“皇上,臣的話還未說完!臣當時是想走的,可是周慕清卻讓人攔住了臣,不讓臣走。不僅如此,周慕清還讓一個黑衣人羞辱臣,您看臣身上的衣服,就是被那黑衣人用劍刺的!
當時,臣那一掌是打向那黑衣人的,是那黑衣人躲在了周慕清的身后,還將周慕清踹向了臣,臣來不及收手,這才陰差陽錯的打在了周慕清的身上!臣絕非有意,當時在場的人很多,還請皇上一一查問,還臣一個清白!”
這一番話,說得條理清晰,不卑不亢,將事情從頭到尾講得明明白白。
昭明帝動了動身子,饒有興致的看著姜仲,“朕倒是好奇,深更半夜的,忠勇侯為何不睡覺,反而出現(xiàn)在了十里坡?!?/p>
不等姜仲回答,昭明帝又看向了禮部侍郎,“同樣的話,朕也想問問愛卿,你怎么會帶著宸王去十里坡?你兒子又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十里坡?”
聽到昭明帝的問題,無論是姜仲還是周文淵,臉色都變了。
他們剛剛說那么多,卻都沒提過出現(xiàn)在十里坡的原因,就是想要蒙混過去。
但現(xiàn)在看來,顯然是混不過去了。
皇帝要知道的事情,都已經(jīng)親口問出來了,無論怎么樣,總要給皇帝一個能說得過去的解釋。
姜仲緩緩開口,“臣——”
話未說完,就被昭明帝打斷。
“忠勇侯,最好還是想清楚了之后再回答。朕只喜歡聽實話?!?/p>
姜仲面上多了幾分掙扎之色。
幾息之后,還沒回答,倒是先磕了幾個響頭。
“皇上恕罪!臣之所以會大半夜的出現(xiàn)在那里,實在是因為....臣的大兒子犯了錯!”
“什么錯?”
昭明帝的聲音沒有什么起伏,聽不出情緒。
“他聽信了禮部侍郎之子周慕清的哄騙,拿出了十萬兩銀子和其做生意。但這是周慕清設(shè)下的圈套,他哄騙我兒簽下的是放印子錢的文書!臣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十里坡,只是為了拿回文書!”
“你...你血口噴人!”
周文淵對著姜仲怒目而視。
“我兒子不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
“你兒子就在這里,他究竟做還是沒做,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你既然說有文書,那你拿出來?。 ?/p>
“我還沒有拿到!”
“沒有證據(jù),你就信口胡說,你是仗著自己侯爺?shù)纳矸?,在這里誣陷我兒子嗎?”
“你——”
嘭!
昭明帝用力地拍了拍桌子。
“都住嘴!”
“一個是忠勇侯,一個是禮部侍郎,在朕的御書房里,卻像是市井潑婦一樣吵個沒完,你們還有沒有把朕放在眼里?”
姜仲和周文淵慌忙跪下,“皇上恕罪!”
昭明帝捏了捏眉心,“你們各說各的,好似都很有理,朕也不知道能信誰。宸王!”
“臣弟在?!?/p>
“這事兒就交給你了,你定然要給朕查個水落石出!”
“是!”
昭明帝站起身,狠狠地甩了甩袖子,“都出宮去吧!”
昭明帝一走,姜仲和周文淵又互相瞪向了對方。
蕭硯塵嘴角噙著一抹笑,“二位請吧!”
兩人聞言,同時看向了蕭硯塵,“王爺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