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蕭縱忽然開口,喊住了近在咫尺的金錦,“防守這么嚴密,能有什么人?別整天疑神疑鬼的?!?/p>
金錦嘆了一聲,“這不是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嗎?整天不安生,免不了多疑?!?/p>
“你是在抱怨工作太多了嗎?”
一提這話,金錦瞬間忘了查探的事,大步走了回去,“少帥明察,能不能給幾天……”
“不能?!?/p>
不等她說完,蕭縱就一口拒絕,金錦噎了一下,好一會兒才開口抱怨,“蕭扒皮。”
兩人說著話走遠了,蘇姚卻還僵在原地,扣在扳機上的手也有些僵,好一會兒她才慢慢松開,脫力般靠在了火炮上。
后心一陣陣的發(fā)涼,身體也有些癱軟,但她沒有時間耽誤,再次追了上去,借著火炮的遮擋,她看見兩人站在了一道墻前,她想起了蕭縱房間里的那個暗室。
下意識覺得這里也有密碼。
可金錦卻并沒有開機關,只是在墻上忽輕忽重地敲擊。
三重,兩輕,四重,三輕,兩重,三輕。
蘇姚微微蹙眉,這開門的暗號是不是太長了?
她隱約覺得這里有貓膩,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全都記了下來。
幾秒后,墻打開,一道穿著白大褂的身影映入眼簾,對方帶著口罩,看不清楚容貌,但看身形和手臂下垂的姿勢,就知道是個練家子。
蘇姚咬著牙,有些失望,層層障眼法之下,這里竟然還防守得這么嚴密,她要混進去簡直是天方夜譚,但還是得找機會試一試。
雖然除了唐黎,她想不到還有誰能讓蕭縱這么費心思掩藏,可沒有親眼見過,她是不可能讓那么多人一起行動的,萬一出錯,可都是要人命去填的。
她又看了一眼那扇墻,悄然退了出去。
這座地下靶場,除了明面上進出的電梯之外,還有個緊急出口,用來預防特殊情況。
但這兩條路,蘇姚現(xiàn)在都不能走,好在這座靶場,除了蕭縱建了個密室之外,沈知聿也動過手腳,他為了偷運軍火出去私下里留了一條路,把守那條路的都是他的心腹。
她混進研究員們的更衣室,隨便換了套衣裳,壓低帽檐,沿著沈知聿告訴她的路往外走。
她要先穿過靶場,然后進入廚房,廚房儲物柜后面有條通道。
“站住,來廚房干什么?”
她一進廚房就被幾個彪形大漢擋住了去路,蘇姚壓低聲音開口,“走錯路了,本來想出去賭兩把的?!?/p>
大漢眼神瞬間認真起來,“工資再高也怕賭,不怕輸光啊?!?/p>
“不怕,有火氣,壯賭運?!?/p>
蘇姚再次開口,漢子松了口氣,在周遭擺弄了一下,隨后蓄力,用力將柜子推開,這柜子很沉,有機關固定,在外頭根本進不來。
蘇姚道了謝,低著頭快步從幾人中間穿過。
她穿過昏暗逼仄的甬道,眼前多了一扇門,門推開,一點星光從頭頂照了下來。
這是一口枯井。
她抓著井壁的釘子一點點爬了上去,距離只有一米遠的時候,一只手伸過來,拉住了她的胳膊,將她拽了上去。
沈知聿明顯松了口氣,“平安回來就好。”
蘇姚來不及說其他,連忙將自己看見的事情說了,“你知道火藥室后面有個密室嗎?”
沈知聿蹙眉點頭,“我知道,那是個武器庫……”
“不是不是?!?/p>
蘇姚忙不迭打斷了他,她太激動了,一時表達得不夠清楚,她深吸一口氣,強行鎮(zhèn)定了下來,“是武器庫里還有個密室?!?/p>
她將自己看見的都告訴了沈知聿,推測道,“我懷疑金錦敲門的動作里,藏著真正的暗號,不可能那么長的,但我暫時甄別不出來?!?/p>
沈知聿同意這個推論,“現(xiàn)在看來,我們要先找到正確的密碼,確定里面的人就是唐黎,然后就能制定行動方案了。”
可說來簡單,做起來卻絕對不容易。
兩人對視一眼,都嘆了口氣。
“剩下的交給我吧?!?/p>
沈知聿溫聲開口,“你最近辛苦了,先歇幾天,養(yǎng)精蓄銳,等我查探清楚,我們就行動?!?/p>
蘇姚張了張嘴,似是要說什么,卻被沈知聿抬手打斷了,“你做的已經(jīng)很多了,到時候我們恐怕還需要你想辦法拖住蕭縱,磨刀不誤砍柴工,休息一陣子吧。”
聽他這么說,蘇姚也不好再拒絕,點頭答應下來。
兩人開車回了海城,此時天邊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蘇姚換了衣服,幾乎是倒頭就睡,卻沒睡多久,就被敲門聲驚醒了。
“怎么了?”
她聲音沙啞,帶著慵懶。
敲門聲靜了一下,再沒有響起來。
蘇姚卻還是醒了,她理了理發(fā)絲,抬腳走了過去,一開門就發(fā)現(xiàn)門口坐著個人。
襯衫,軍褲,黑靴。
除了蕭縱,還能是誰。
“你怎么過來了?”
昨天剛跟蹤完他,今天人就找了過來,說不心虛是不可能的,所以蘇姚一開口,聲音里就帶了幾分排斥,蕭縱似是聽出來了,仰頭朝她看過來,“我聽說你昨天急匆匆回來了,就過來看看,沈知聿出什么事了?”
話里帶著幾分關心,但頓了頓,他立刻又補充道,“非得大半夜把你喊過來,連個車也不派。”
一聽他這語氣,蘇姚就放輕了戒備,她朝蕭縱伸出手,“就是有點不舒服,我回來照顧一下?!?/p>
蕭縱似是想到了什么,輕輕磨了磨牙,小聲嘀咕,“你還真是吃這一套?!?/p>
蘇姚沒聽清楚,“你說什么?”
蕭縱抓著她的手站了起來,“沒什么,走吧,去看看他。”
蘇姚微不可查地打量了他一眼,見他神情并無異樣,這才點頭答應,“好,走吧?!?/p>
蘇姚就住在沈知聿的院子里,只是住的是廂房,幾步就能走過去。
“知聿,少帥來看你了。”
她喊了一聲,帶著提示的意味,但她其實明白,沈知聿是個仔細的人,就算她不說這一聲,對方也會做戲做全套的。
果然,等門打開的時候,沈知聿一臉的病容,還咳了幾聲。
蕭縱盯著他看了兩眼,咬牙道,“你怎么病的?”
這話問得簡直莫名其妙,沈知聿瞥了他一眼,“中暑了,還能怎么病的?”
蕭縱猛地上前一步,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干什么?”
沈知聿蹙眉開口,心里也是一咯噔,昨天自己露出馬腳了?
蕭縱冷冷一笑,滿眼犀利,“別演了,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在裝病,你要不要臉啊,為了讓蘇姚回來,竟然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
沈知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