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軒神色淡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到這番模樣,楊夕月便氣不打一處來。
“憑什么?”
她冷聲道:“就憑如雪是國之戰(zhàn)神,就憑她是燕京蕭家的掌上明珠!”
“這還不夠嗎?”
凌軒聞言,突然嗤笑出聲。
“就因為她是國之戰(zhàn)神,就因為她是蕭家嫡女,我沒跟她吃飯,沒跟她打招呼,就要向她賠罪道歉?”
“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楊夕月恨鐵不成鋼道:“這不是道理,這是社會的規(guī)則,難道你不懂嗎?”
“如雪看在我的面上,好不容易才到凱城來,以她的身份地位,如果她愿意出手幫助凌家,那凌家的危機迎刃而解!”
“結果你呢?從頭到尾都沒給人家半分面子,只顧著在那里我行我素,你知不知道,她是解決凌家困境的關鍵?”
“你又知不知道,因為你今天的一系列行為,若是惹她不悅,不愿意相助凌家,加上庭豐集團又沒了那么多員工和股東,庭豐集團怎么度過接下來的難關?”
楊夕月這一番話,本是想要罵醒凌軒,誰想到,凌軒卻是冷笑搖頭。
“嫂子,我說過,你太小看我凌軒了!”
他往后站了一步,跟楊夕月拉開距離,語氣更冷了幾分。
“蕭如雪是你的朋友,我陪你去高鐵站接她,還把她一路送到餐廳,我個人已經仁至義盡了!”
“有件事你要明白,蕭如雪是你的朋友,而不是我的朋友!”
“你想要交好巴結她,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不要把你的想法,強加在我的身上!”
凌軒目光灼灼,聲音鏗鏘。
“另外,我明確地告訴你,我凌家的庭豐集團,不需要求人引援,更不需要別人同情憐憫!”
“庭豐集團,不會垮的!”
楊夕月只把凌軒這些當做沒有根據的豪言壯語,冷笑道:“不會垮?你憑什么夸這個????”
“難道就靠你這個紈绔二世祖嗎?”
凌軒毫不猶豫點頭。
“不錯,就靠我!”
這一刻,楊夕月徹底沉默了,她覺得自已跑出來找凌軒,簡直就是在對牛彈琴。
這個家伙,被凌家人保護得太好,一直處于驕縱溺愛的環(huán)境中,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社會,什么叫做現(xiàn)實。
就這種盲目自大的個性,凌家上下,遲早都會敗落在他的手中。
想到這里,楊夕月突然覺得很是疲憊,她在凌家苦苦支撐這么久,是為了報恩,但是凌軒這一回來,卻好像將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都葬送了。
若最后凌家還是難逃敗落的結局,那她這三年來的堅守,又有何意義?
凌軒倒是沒有跟楊夕月過多解釋,他在暗獄的真實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這樣他才有機會揪出迫害凌家的幕后黑手。
就在兩人各懷心思,相對沉默之際,三輛悍馬卻是突然駛來,橫在他們面前。
而后,十多名黑衣大漢陸續(xù)下車,將兩人團團圍住。
“你們是誰?”
楊夕月立刻反應,警惕道:“想干什么?”
為首一人,肌肉虬結,身材健碩,足有一米九的個頭。
他排眾而出,臉上皮笑肉不笑。
“凌家凌軒,還有楊家楊夕月,是你們沒錯吧?”
“我們老板要見你們,跟我們走一趟吧!”
楊夕月眉頭挑起,冷聲道:“你們老板是誰?我們憑什么跟你們走?”
為首大漢不緊不慢。
“我們老板是仇巖,憑這個名字,夠了嗎?”
此話一出,楊夕月登時怔住了。
“仇巖?”
她輕聲呢喃,眼眸都在顫動著。
只因為這個名字,在凱城地界,太過如雷貫耳了!
仇巖,人稱凱城一哥,他的產業(yè),遍布凱城各處,幾乎九成的酒吧、迪廳、KTV、洗浴、夜市等等娛樂場所,全都有他的股份。
聽說他靠山極硬,連省里都能說得上話,在凱城更是只手遮天,黑白通達,簡直不可一世。
曾經,凱城有一位工商局的二把手,因為去了仇巖的場子玩樂,覺得仇巖沒有給足他面子,放言要把仇巖的場子查到關門。
結果第二天,這位二把手便被省里的人帶走調查,在凱城銷聲匿跡了。
由此可見,仇巖的能量之大,關系之硬!
在這凱城,即便是強如曾經的凌家,又或是另外的三個大族,徐家、黃家、胡家等等,都要弱了仇巖一頭。
仇巖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凱城霸主!
楊夕月跟這位凱城第一大佬,向來沒有什么交集,她不知道,對方為什么會找上她和凌軒。
“這位大哥!”
楊夕月看向為首大漢:“我們跟仇老板,素不相識,也沒有什么仇怨,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大漢聞言卻是不為所動。
“這我不清楚,我只是奉命把你們帶過去!”
“請吧兩位,不要讓我難做,免得待會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這最后一句,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
楊夕月頓時怔住了,有些不知所措,而凌軒掃了幾人一眼,倒是干脆坐上了車。
他本來還想著,晚些再去找仇巖和袁重八,沒想到,仇巖卻是先一步找上門來了。
既然這些人會把他帶去見仇巖,他何樂而不為?
楊夕月看到凌軒已經上車,又看了看兇神惡煞的一眾大漢,無奈之下也只得坐到凌軒身旁。
過不多時,三輛悍馬便駛入了市中心的一家私人會所。
楊夕月知道這個地方,名叫“尊皇會所”,會所的幕后股東,聽說就是仇巖,之前她參加凱城商界酒會時,曾經來過幾次。
車停穩(wěn)后,十幾名彪形大漢便引著凌軒和楊夕月,一路走過會所的紅毯長廊,走到了最靠里的一個大包房。
房門打開,只見內里寬敞明亮,金碧輝煌,四處皆是名貴奢侈的裝飾品,像是專供黃家享受的宮殿一般。
七八張真皮沙發(fā),橫在墻邊,而沙發(fā)上,早已經有一眾人落座。
最為惹眼的,自然要屬居中一人。
他看上去四十歲出頭,穿著貂皮大衣,嘴上叼著雪茄,左右各摟著一個妖艷女郎!
左邊的女子,身著高叉旗袍,美腿晃人眼目,盡顯江南水鄉(xiāng)的女子風情。
而右邊的女子,容貌雖不算絕佳,但勝在妖嬈,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嫵媚的氣息,最容易引發(fā)男人的沖動。
身著貂皮的男子后方,十幾名黑衣大漢束手而立,氣魄攝人,顯然都是他的保鏢打手一類。
而楊夕月,一眼就認出了這居中的男子,表情變得無比凝重。
此人,赫然便是凱城第一大佬!
仇巖!
仇巖沒有多余廢話,略帶侵略性的目光先是在楊夕月身上掃過,隨即便是看向了凌軒。
“就是你,廢了劉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