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硯舟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搭在她的下頜上,瞬間捏住她的下巴,頃刻間將她拉進了幾分。
突然拉近的距離,讓桑檸的上睫,不由自主的輕微一顫。
那雙放在腿面的手,指尖持續(xù)在捏緊。
男人的聲音當(dāng)中,暗含著一絲濃烈的危險:“從你嘴巴里說出來,和從我嘴巴里說出來,是完全不一樣的性質(zhì)?!?/p>
桑檸壓下心里的那股緊張,毫不猶豫的開口問道:“哪里不一樣?”
“從你嘴巴說出來,就等于承認(rèn)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了?!北〕幹酃雌鹨粡潝z人心魄的笑意:“我說得沒錯吧?桑小姐……”
桑檸企圖從他的手中掙脫開來,可男人卻越握越緊,絲毫沒有打算放開她的意思。
“躲什么?你都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
桑檸把手搭在他的臂彎上,嗓音中帶著一絲擔(dān)憂:“薄澤川等我談完話之后,肯定會離開的老宅的,你把車停到半路這里,等會被他遇見了看到一些不該看的……”
“從老宅到這里,至少要二十分鐘的路程,就算我想對你做點什么,估計也會在他來到之前就結(jié)束了,你們都已經(jīng)離婚了,你在害怕什么?”
“二十分鐘?按照我對薄先生的了解,二十分鐘恐怕不夠吧?你跟我哪次不是一個小時多……”
往上。
最后這兩個字,她卻沒有說出來。
因為她好像意識到,自己似乎說了不該說的話。
薄硯舟下意識的頂了頂腮幫子,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的漫不經(jīng)心。
他湊到了她的耳畔,嗓音極致危險:“看來桑小姐跟我的次數(shù)不算很多,但是對我已經(jīng)了如指掌了?!?/p>
“我沒有?!?/p>
桑檸快速的掙脫他的手掌,將面龐撇到了一旁去,把視線看向窗外。
薄硯舟笑得越發(fā)散漫:“桑檸,你知道你最不擅長的事情是什么嗎?”
桑檸聞聲后,快速的扭頭,對上了他瀲滟的鳳眸。
她在男人的眼眸里,看到了一抹濃烈的欲念。
看到這抹目光的一剎那,她的心像停了一個節(jié)拍似的,隨即開始瘋狂的跳躍了起來。
最后,她還是壓下心里的那股緊張,好奇的問道:“是什么?”
薄硯舟忽然單手扣在她的后頸上,強行再度將她拉近。
兩人的鼻尖對著鼻尖,相互碰撞的一剎那,從來沒有一個瞬間,讓她如此悸動。
哪怕是纏.綿至深時,也從未有過這種心情……
“你最不擅長的是……”薄硯舟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說謊。”
嗓音落地,男人毫不猶豫地低頭,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突如其來的吻,讓桑檸的心,跳躍得更加厲害,仿佛隨時都能從嗓子眼冒出來似的。
薄硯舟雙手捧著她的面龐,深沉的親吻著她的唇。
她能感受得到他逐漸深沉的呼吸,下意識的伸出手來,一瞬間捏住了他袖口的白襯衫。
或許是這個輕微的舉動,讓跟前的男人突然間收了手。
他勾起唇角,淡淡地問道:“桑小姐,今天好像特別的緊張???難道真的擔(dān)心小侄會下來?”
“薄硯舟,我從來沒有試過在這種地方……”
“我也從來沒有試過?!彼脑挾歼€沒有說完,就被跟前的男人給打斷了:“放輕松一點,我今天本來就沒打算對你做什么?!?/p>
隨后,男人那只搭在她后頸上的手,輕輕地?fù)崦艘幌滤募∧w,隨即將她給松開了。
桑檸原本懸著的心,漸漸地落了下去。
她就知道,像他這么穩(wěn)重的男人,定然不可能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來。
薄硯舟啟動車子后,視線看向后視鏡,唇角止不住的微微上揚:“看樣子,還真的被你猜對了,沒想到小侄的速度還挺快?。 ?/p>
桑檸快速的回眸,一眼就看到了朝著他們開來的黑色卡宴。
她的眉頭,不由自主的擰緊了一瞬。
幸好。
他們剛剛沒有發(fā)生什么……
薄澤川把車停在了薄硯舟的邁巴赫旁邊,把副駕駛的車窗打了下來。
薄硯舟也把駕駛座的車窗打下,把手搭在窗邊,面色漠然的看著他,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薄澤川一眼就看到了副駕駛的桑檸。
那只握著方向盤的手,力道都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幾分。
每次看到他們兩個一同出現(xiàn)時,總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受。
因為他們兩個的氣場,特別的相似。
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體會,像是有螞蟻正在侵蝕他的心,久久都無法停下來。
薄硯舟見他遲遲沒有吱聲,緩緩的開口問道:“怎么?小侄有事?”
沉默半晌,他才開口道:“你們怎么把車停在這里?是車子出現(xiàn)什么故障了嗎?”
“這個位置好看夜景,桑小姐說今天被人誤會了,心情特別不好,想讓我停下來給她看看風(fēng)景?!北〕幹酃雌鸫浇?,涼薄一笑:“怎么?小侄也打算陪我們一起看嗎?”
桑檸聽完男人的話后,眉頭不由自主地微擰。
他怎么說出這樣讓人誤會的話?
按照她對薄澤川的了解,他肯定很容易起疑心。
“小叔,雖然桑檸是你的前侄媳婦,但你這個時候陪她在半山腰看夜景,孤男寡女的,恐怕不是很合適吧?”
桑檸放在腿面上的手,一瞬間捏緊。
她就知道,他會找茬的……
她正打算開口反駁時,卻被身旁的男人搶先了一步:“你們都已經(jīng)離婚了,桑小姐已經(jīng)不是你的妻子,小侄還管的這么寬,恐怕更加不合適吧?”
“我……”
薄澤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薄硯舟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既然已經(jīng)離婚了,就站清楚自己的位置,況且桑小姐還是琳琳的養(yǎng)母,退一萬步而言,我也算是她的家人?!?/p>
薄澤川聽完他的闡述,忽然氣不打一處出。
他快速地?fù)搁_車門,繞過車頭,來到邁巴赫的副駕駛。
薄硯舟打開副駕駛的車窗,視線卻一直看向前方,連正眼都不再多看他一眼。
薄澤川直言不諱道:“桑檸,馬上下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