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他將大門給反鎖。
洗手間里傳來了男人嘔吐的聲音。
姜淺快速的走上前去,伸手拍打的大門:“薄先生,您沒事吧?”
薄硯舟在里面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但是嘔吐聲卻始終未曾停止過。
十分鐘之后,浴室的大門,終于被他打開了。
姜淺迅速撲上去,一把抱住了他:“你總算出來了,我好擔(dān)心你啊……”
薄硯舟早就已經(jīng)清醒,回想起剛剛發(fā)生的那一幕幕,整顆心沉到了谷底。
他一把扯開了跟前的女人:“馬上買機票,滾回京城!”
他的力道不算小,姜淺腳下的步子也沒站穩(wěn),直接跌在了地面上。
姜淺瞬間抬起眼眸,不可思議的看著他:“薄先生,您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你明知道我有女人,還敢對我做這種事!你覺得我還有必要將你,留在我的身邊嗎?”
“對不起,薄先生,我知道錯了,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馬上滾!不要再讓我說第三遍?!?/p>
薄硯舟伸手指著大門的方向,眸底的寒意,格外的濃烈。
姜淺還從未在他的臉上,看到過如此嚴(yán)肅的神色,自然也不敢再過多久留。
她爬起來之后,跌跌撞撞的離開了他的房間。
薄硯舟吐完之后,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
他很清楚,剛剛是把那個女人,當(dāng)成了桑檸。
也幸好什么都沒發(fā)生……
他打算洗個澡出來,就給桑檸回個電話。
下午一點。
“?!?/p>
桑檸送走病人之后,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忽然彈起短信提醒。
走過去拿起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條匿名彩信。
當(dāng)她看到照片的瞬間,握著手機的手,止不住的一頓。
照片里,可以看得到姜淺的正面,可她抱著的那個男人,雖然只有一個背影,但她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
是薄硯舟。
這是什么時候拍的?
現(xiàn)在這個時間段,應(yīng)該是米國的凌晨一點。
就在這時,一個視頻通話打了進來。
正是來自于薄硯舟。
她忽然不敢去接,生怕會看到一些不該看的。
仿佛有一雙大手,在不斷的撕扯著她的心臟,讓她莫名的感到窒息。
整顆心都沉到了谷底,情緒久久無法平息。
視頻電話響起第二通時,她果斷就掛了。
因為她很怕給她打來電話的人,并不是薄硯舟,而是姜淺。
上次那個女人,去他家開會的時候,她就明顯感覺出來,姜淺對薄硯舟有其他的心思。
那愛慕的氣息,濃烈得都快要溢出眼框了。
而這一次他們出差十天,這么好的機會,那個女人怎么可能會放過呢?
難道他們真的發(fā)生了關(guān)系?
“?!?/p>
手機再次彈出微信提醒,是薄硯舟發(fā)過來的微信。
【小檸,接視頻?!?/p>
豆大的眼淚,頃刻間從她的眼眶中滑落。
最后,她直接將手機關(guān)了機。
接下來的兩日,桑檸都沒有將手機開過機,因為她無法面對這個事實,更無法面對薄硯舟,她怕自己繃不住,會跟他大吵一架。
隔著電話吵架,特別的傷感情,她并不想這樣。
一切等他回來再說……
周三的下午,醫(yī)館。
桑檸剛剛給一位病人做完治療,一抬頭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是薄澤川。
桑檸默然地瞥了他一眼:“如果不是看病的話……”
話都還沒有說完,就被他給打斷了:“我就是來找你看病的,失眠了好一陣子,幫我看看怎么回事吧?”
還沒等她做出應(yīng)答,男人就直接坐在了就診桌前,把手抬到了桌面,讓她替他把脈。
桑檸突然愣了一下,終究還是扭頭看向前臺:“霧野,過來替薄總看看失眠吧!”
陳霧野不情不愿的走過來:“好?!?/p>
“我就要你幫我看。”
桑檸打算起身的時候,手腕卻被跟前的男人拉了一瞬。
陳霧野卡在中間,進退兩難。
旁邊還有不少的病人在等著,桑檸只好選擇妥協(xié):“松手,我替你看?!?/p>
薄澤川這才滿意地松開了手。
桑檸把他當(dāng)成普通病人一樣對待,按照正常的流程走,替他把脈,做治療方案。
“失眠多久了?”
“從除夕到現(xiàn)在,快二十天了吧!”
桑檸拿著鼠標(biāo)的手,突然間頓了一瞬。
她理了理心緒,再度問道:“最近胃口怎么樣?”
薄澤川面色漸沉:“沒什么胃口,這兩天吃不下飯,甚至有點惡心想吐……”
“情況很嚴(yán)重,你得針灸?!?/p>
桑檸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絲毫沒有打算進一步關(guān)心他的情況。
“什么時候針灸?現(xiàn)在嗎?”
桑檸抬手指了一下治療室:“嗯,進去等著?!?/p>
“我要你幫我針灸,你可別讓陳霧野進來……”
桑檸抬眸瞪著他:“再挑三揀四,你就另請高明!”
本來也是她給他做,可是聽到他的話后,就是心里極其不舒服,忍不住回懟了他。
若是以往,薄澤川自然是要懟回來的,可是他今天竟什么話也沒有說,乖乖地進去了。
三分鐘后。
薄硯舟的邁巴赫,穩(wěn)當(dāng)?shù)耐T卺t(yī)館的大門口。
他迅速的下車,恰好遇到了正送病人出來的陳霧野。
“桑檸呢?”
薄硯舟瞥了他一眼,口吻極致涼薄。
陳霧野都還沒有看清楚跟前的人,幾乎脫口而出:“在治療室……”
當(dāng)跟前的男人,風(fēng)塵仆仆的路過他的身邊時,他才看清楚究竟是誰。
完了。
小檸姐正在里面,給薄澤川做針灸。
可他想喊住薄硯舟的時候,早就來不及了。
因為那個男人步子很快,已經(jīng)走到了治療室的門外。
治療室的大門半掩著,并沒有完全關(guān)上。
他打算將大門打開時,卻在門縫的位置,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僅僅只是一個背影,他就認(rèn)出來了。
是薄澤川……
“把襯衣脫了?!?/p>
桑檸正拿針灸包出來,口吻極其的淡然,好像在說一件極為普通的事。
薄澤川非常順從的把襯衣脫掉,丟在了一旁。
“趴下?!?/p>
薄澤川乖乖趴好,一動不動。
桑檸轉(zhuǎn)回身,面對著薄澤川,指腹粗碰到男人的脊背時,薄硯舟額前瞬間暴起青筋。
他極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緒,生怕下一秒就會爆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