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錯了嗎?”溫清意見她生氣了,故意激她:“你自從跟阿舟在一起后,你在乎過你的這個兒子嗎?每天都是跟宋琳琳在一起?!?/p>
“兒子反正有你前任婆婆照顧,你也從來不上心,這不是拋棄是什么?”
薄語軒被她說得心里更加難受了。
他委屈得眼底全然都是晶瑩的淚水,看得讓人感到心酸。
桑檸覺得她壓根就是來搞事的:“你怎么不知道我不上心?你才回來多久?就在這里輕而易舉的評判上了?”
“別以為陳芳月跟你說了幾句你就信以為真?!?/p>
她的前婆婆從一開始就不怎么待見她,所以她會跟溫清意說什么,她多少也能猜得到。
“上不上心,看看你怎么對宋琳琳的不就知道了嗎?”
溫清意從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上的灰塵:“你對宋琳琳這個非親生孩子,比對你的親生兒子都還要好,不就是因為宋琳琳是阿舟的干女兒嗎?”
所謂的后媽做得比親媽還要強,不就是如此嗎?
為了繼女,忽略自己的孩子,這在重組家庭里也是非常常見的一件事。
她相信桑檸也不會是這個例外。
“誰跟你說我對琳琳比對小軒要好的?”桑檸忍不住反問道,溫淡的聲音驀然變冷:“溫清意,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少對我下評論!”
“你給我滾,馬上滾!”
桑檸指著門口,冷著臉下逐客令:“小軒我會親自送回薄家,用不著你在這里假仁假義!”
她已經受不了這個女人的挑撥離間了。
挑撥誰不好,偏偏挑撥到她的兒子頭上。
刀刀都往小軒的心窩子上捅。
這不是存心讓小軒難堪嗎?
“我走可以,回頭你自己跟阿姨解釋去吧?!?/p>
溫清意本來也只是借著接薄語軒的契機,順便來看看阿舟的,也不是真的想要接薄語軒回去。
畢竟薄語軒到底還是桑檸的親生兒子。
她也沒心情去照顧自己情敵的孩子。
現在添堵的目的也達到了,所以溫清意沒說什么就徑直離開了。
直到溫清意走后,桑檸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蹲下身子,耐心的跟薄語軒解釋道:“小軒,你也是個大孩子了,她剛剛說的有些話,不用放到心里去,聽明白了嗎?”
雖然薄語軒和薄澤川,之前確實做了很多對不起她的事,但如今早已時過境遷,兩個孩子的關系也逐漸好起來,她也沒必要再怪罪于孩子。
“媽媽,你不會不要我的,對不對?”薄語軒的聲音有些悶悶的,還透著一股哽咽:“溫阿姨說的話,不是真的,對不對?”
他的一連兩個對不對,問得桑檸心里不是滋味。
桑檸指腹在他的發(fā)絲間不斷地摩挲著,壓低聲音安撫他:“我雖然跟你爸爸離婚了,如今跟你小叔公在一起,雖然你之前確實也幫你欣欣阿姨,做了很多傷害我的事,但你我永遠都是母子……”
‘愛’這個詞,她實在無法對孩子說出口。
畢竟那些傷害,真切存在過。
她站在門口安撫了薄語軒好一會兒,薄語軒才點頭同意回到薄家。
由于今日是周末,所以她沒有將他送到清蘭苑,而是將他送回了陳芳月那里。
陳芳月一直在家等著薄語軒回來,黑色的保時捷駛入的時候,看得她愣了一下。
直到黑色的保時捷停穩(wěn)之后,桑檸牽著薄語軒從車上下來。
陳芳月瞬間不滿道:“怎么會是你送小軒回來?溫小姐呢?你把她怎么樣了?”
一連好幾個問題,問得桑檸啼笑皆非:“我能把她怎么樣?你會不會想太多???”
“說到這,我倒是還想問問你,你為什么今天要讓溫清意來接小軒回去?”
難道她不知道溫清意一直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嗎?
萬一要是溫清意在路上對小軒做了什么,這要她這個母親的,怎么原諒自己?
聞言,陳芳月驀地冷笑:“我傍晚的時候有事,沒時間去接,讓她幫忙接一下孩子怎么了?”
“小軒好歹是你的親孫子,你居然把他交到一個陌生人手里,你這是不負責任!”
桑檸的聲音里仿佛透著無盡的指責:“萬一小軒出了事怎么辦?誰來負這個責任?”
她的嗓音很凌厲,在這個月黑風高的晚上,顯得有幾分駭人。
陳芳月卻覺得她是在賊喊捉賊:“你別擺出這一副好母親的姿態(tài)來教訓我,自從你跟阿舟在一起之后,你看看你對小軒他上過心嗎?”
“結果你卻在這里擺出一副監(jiān)護人的姿態(tài)來教訓我?簡直是賊喊捉賊!”
明明是她放著自己的親兒子不疼,非要去疼那個跟她毫無血緣關系的宋琳琳。
結果反過來卻把她說得一文不值。
嗤。
桑檸懶得跟她掰扯,直接將薄語軒交給她:“小軒我已經送回來了,你帶著他趕緊休息,別打擾了孩子的休息時間?!?/p>
說完,她就徑直上了車,倒車,黑色的保時捷迅速在她的眼前的消失。
薄語軒看著桑檸離開的身影,心里有些舍不得。
媽媽還是在乎他的,可是他已經很久沒有跟媽媽睡在一起了。
想到這兒,他的心里就很難過。
而桑檸開車回到琴園灣之后,心里仍舊是被陳芳月那無所謂的態(tài)度給氣得不行。
好歹小軒也是她的孫子,結果她看上去卻一點都不在乎。
“時間不早了,怎么不去休息?一個人坐在這兒發(fā)什么呆?”
薄硯舟從書房里出來,一眼就看到她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發(fā)呆。
桑檸不由自主的道:“溫清意跟陳芳月,都說我偏心宋琳琳,一點都不在乎薄語軒……”
宋琳琳是她朋友的女兒,她答應宋苑珊要好好照顧宋琳琳的。
她也一直都是這么做的。
溫清意說她偏心,倒也是可以理解的,因為她不了解他們一家三口的過往。
可陳芳月說她偏心,倒有些說不過去了。
曾經他們父子倆怎么對待她的,陳芳月心里最有數才對!
薄硯舟勾起譏諷的唇角,忽地冷冷地一笑:“那孩子跟他爸一個德行,曾經就是個小白眼狼,有什么資格得到你的偏愛?”
男人的嗓音里,暗含著一絲淡淡的不悅。
桑檸本能的咽喉。
看樣子,又觸碰到他的雷區(qū)了。
桑檸閉了閉眼,隨即玩笑道:“好了,我只是被溫清意和陳芳月給氣糊涂了,你怎么也跟著上頭了呢?”
薄硯舟緩了緩心緒,不由得問道:“不過,二嫂跟你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