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軒是他的兒子,除了之前他出差的那些時日之外,基本上都是他在照顧兒子。
現(xiàn)在桑檸想要把兒子帶走,那他怎么辦?
小軒萬一要找爸爸,又該怎么辦?
“小軒會遭遇這些,不都是因為你的疏忽大意才造成的嗎?現(xiàn)在你還想跟我要兒子?”
桑檸擔心得已經(jīng)不敢再把孩子放在他的身邊了:“萬一他再繼續(xù)出事怎么辦?”
如果不是他的疏忽大意,小軒根本不會遭遇今天的這一切。
就是因為他的引狼入室,才導致這一切的發(fā)生。
薄澤川皺了皺眉,不是很贊同她:“我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fā)生。”
“再說這起綁架是針對梁語薇來的,小軒只是被她給連累的,你不能因為這樣,就剝奪我撫養(yǎng)兒子的權(quán)利?!?/p>
這樣對他來說,根本不公平。
他也覺得很不合理。
“小檸,澤川說得有道理?!?/p>
薄硯舟也不希望她把薄語軒帶到身邊撫養(yǎng):“孩子一直都是跟著澤川生活的,你突然讓他跟著你,他也會不適應?!?/p>
“現(xiàn)在孩子才剛剛受到驚嚇,你就別再給他制造精神上的負擔了,他現(xiàn)在承受不起。”
薄語軒剛救出來就吵成這樣,他們可曾真正想過孩子的感受?
桑檸看著昏迷不醒的薄語軒,眼底閃過一抹心疼:“既然這樣,你把小軒帶回去吧。”
“但我告訴你,薄澤川,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不會再把小軒留在你的身邊?!?/p>
這是她作為一個母親對孩子的關懷。
阿舟說得對,小軒目前最需要的是來自家人的關懷,她不能自私的只考慮她自己。
薄澤川看著還沒有清醒的薄語軒,忽地出聲:“桑檸,你先帶著小軒回去,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再去琴園灣接小軒?!?/p>
說著,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準備往門外走去。
“你還能有什么事情比小軒還要重要?”桑檸不知道現(xiàn)在還有什么事情能大過孩子的:“難道你不知道小軒他剛剛受到過驚嚇嗎?”
薄澤川原本往外走的腳步驀然頓住,沒有回頭:“這件事情我必須解決?!?/p>
留下這句話之后,薄澤川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醫(yī)院。
黑色的庫里南一路往東駛?cè)ァ?/p>
直到在公安局的門口停下,律師早已在公安局的門口等著他了。
“薄先生,情況我已經(jīng)了解過了,梁語薇小姐是被她前老板陳安遠的太太給綁架的。”
“最初,陳太太并不知道小少爺是您的孩子,是后來警方將小少爺?shù)纳矸莞嬷?,她才意識到自己綁錯了人。”
薄澤川的臉色忽明忽暗:“所以我兒子,是被陳安遠的太太,當成梁語薇和她老公的私生子才遭此一劫的?”
那小軒未免也太無辜了。
他不該有這么一遭的。
“是的?!甭蓭熞灿X得這起綁架案挺匪夷所思的:“而且陳太太事先并不知道梁小姐跟您的關系?!?/p>
薄澤川的視線朝著公安局里面看去:“帶我進去看看她?!?/p>
律師聞言,立刻就帶著薄澤川前往審訊室,只見一向明艷嬌媚的梁語薇。
此刻的雙瞳,失去了原來的光彩,還透著一股濃烈的死氣。
當薄澤川站在她面前的時候,梁語薇幾乎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澤川,是你嗎……”
是不是她看錯了?
澤川來看她了,他愿意理她了。
“你花招還挺多的?!北纱ㄕZ氣薄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只不過是晚了半個小時去接小軒,你就能給小軒引來災禍?!?/p>
“可是梁語薇,不管你怎么設計,我們都不可能回到從前的。”
之前他一直都是無條件的相信她,但是經(jīng)過這么多事情,他已經(jīng)看清了這個女人的真面目。
他再也不可能相信她任何的只言片語。
梁語薇聽到他的聲音,一向空洞的眼眸,忽地重新有了光亮:“澤川,我沒有設計,這一次我真的是無辜的……”
她也不知道陳安遠的老婆會用這么激烈的手段來報復她。
可是她去學校,真的只是出于好心,才去接薄語軒的。
她真的沒有別的心思。
但是她的任何話,薄澤川都已經(jīng)不再相信:“我不管你無不無辜,整件事情都是因你而起,小軒是無辜的,之前我和小軒都待你不薄,可是你看看你自己做了什么?!?/p>
梁語薇近乎無話可說,只是不停地在掉眼淚。
眼底被一片懊悔所充斥。
他說得沒錯,不管在這件事情里她再怎么無辜,但小軒因她而受到傷害是真的。
這個責任,是她無論怎么推脫,都推脫不掉的。
薄澤川見到她的眼淚,只感覺一股煩躁涌上心頭,語氣也變得有些不耐煩:“不用在這里假情假意哭給我看,我言盡于此,你自己好自為之?!?/p>
他以后再也不會管她的閑事。
這是最后一次。
由于梁語薇是被害人,所以警方?jīng)]有多久就將她給放了出來,反而是遠在國外拍戲的陳安遠,一聽到這件事立刻飛回國內(nèi)。
他想去找梁語薇,但梁語薇早已不在公安局,只能先將自己老婆先保釋出來。
而薄澤川從公安局離開之后,在當天晚上就把薄語軒從琴園灣接了回去。
薄語軒臨走之前,依依不舍的抱著桑檸:“媽媽,我不想走?!?/p>
“小軒,你先跟爸爸回去。”桑檸輕撫著他的碎發(fā),眉眼溫柔:“媽媽過兩天就去清蘭苑看你好不好?”
薄語軒依舊是很舍不得:“媽媽說話算話?!?/p>
“一定算話。”
桑檸本來也想將他留下來,但她看了一眼眸色微沉的薄硯舟,還是將那句話收了回去。
最后只能看著薄澤川帶著孩子離開。
送走薄語軒之后,桑檸跟著薄硯舟回到樓上。
男人注意到她的情緒仍舊是很低落,不由得問道:“怎么了?還想著孩子的事情?”
“剛剛,小軒想留下來的時候,我也想讓他留下來。”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身旁的男人眸色驀然一沉。
整個人像是潑了一層墨水一樣,連眉眼都透著幾分陰鷙:“你還想把他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