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硯舟見她一直幫薄語軒說話,心有些涼:“你說這對小軒不公平,這對我來說就公平嗎?”
她可曾想過,在他看著薄語軒一次次撮合她和薄澤川在一起的時候,他有多難受?
她考慮過他的感受嗎?
“對不起,我只是……”桑檸見到他這樣,心里難受極了:“我只是夾在中間,不知道該怎么做了?!?/p>
她不是有意要傷害他的。
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做,才是對彼此最好的。
薄硯舟抬起眸,視線落在她微紅的眼眶,心一陣一陣收縮著:“小檸,我不怪你,我也不怪薄語軒那個孩子,只是我不放心薄澤川而已,希望你能諒解。”
如果連她都不諒解他的話,那他真的覺得這個婚,結(jié)得是沒有意義。
人心是會涼的。
他做不到永遠那么熱忱。
桑檸朝著他伸手,抱著他的腰,將自己的頭埋在他的胸口,聲音有些悶:“我能諒解,我以后不會這樣了?!?/p>
他對小軒的介懷,不恰恰說明他有多愛他嗎?
她不能因為小軒就這樣怪他。
這樣對他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不公平呢?
薄硯舟抬起手,放在她纖細的腰肢上,聲音變得溫柔起來:“嗯,以后不要為了這種事跟我吵,吵架很傷感情的?!?/p>
桑檸在他的懷里點點頭。
“對了,明天晚上有個晚宴,你跟我出席一下?!?/p>
桑檸一口就答應了:“好?!?/p>
雖然她不怎么適應這種場合,但只要是他想要的,她愿意去嘗試。
翌日清晨。
昨天雖然小小的吵了一架,但話說開之后,桑檸感覺跟他的感情更加牢固了。
她起床后,跟琳琳一起吃完早餐,就送琳琳去上學了。
送完琳琳,她去工作室設計新的玉雕作品,這段時間工作室的訂單暴漲,再不設計新的作品,她連最后的庫存都沒有了。
宋遂見她這幾天忙得不可開交:“小檸姐,我設計的速度都不如訂單漲的速度快?!?/p>
“沒辦法,你總不能拒絕訂單吧?”
忙到中午,薄語軒突然打電話給她:“媽媽,我吃不下學校的飯菜,你能不能帶我出去吃午飯?”
“好,那你在學校等媽媽,媽媽馬上就到?!?/p>
桑檸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就吃不慣學校的飯菜了,但由于是孩子的請求,她自然也沒拒絕。
反正她也要吃午飯的。
于是,她開著車去學校接薄語軒,薄語軒早就在門口等著她了。
一上車,桑檸才問:“小軒,你想去哪里吃?”
“江南苑?!?/p>
“好,媽媽現(xiàn)在就帶你去。”
話音落下,桑檸立刻發(fā)動引擎,朝著江南苑的方向駛?cè)ァ?/p>
半個多小時后,桑檸停好車,就牽著他來到了江南苑餐廳,一進去,服務員就熱情的招待他們:“你好小姐,請問幾位?”
“兩位,謝謝。”
“里邊請?!?/p>
服務員帶著她進去,結(jié)果她一進去就看到了餐廳里,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坐在那,似乎在等著什么人。
薄澤川。
他怎么在這里?
她正疑惑著,薄語軒就率先出聲:“爸爸,我把媽媽給你帶來了?!?/p>
“桑檸?!?/p>
薄澤川主動替她拉開椅子。
桑檸沒有坐下,而是站在桌子旁邊,冷冷地問:“所以,不是小軒不想吃學校的飯菜,而是你利用小軒騙我過來見面的?”
她還真以為是小軒想改善一下伙食。
是她太天真了。
“這怎么能叫騙呢?”薄澤川不覺得這有什么:“你一直不愿意見我,打你電話也不接,我只能用這種方法才能讓你出來見我?!?/p>
“桑檸,以前我們錯過了那么多,現(xiàn)在我們好不容易解開誤會,難道你不希望給小軒一個完整的家嗎?”
他的字里行間,都離不開孩子,仿佛他是真的改變了。
可桑檸始終相信,狗改不了吃屎。
“你想給小軒一個完整的家,請你去找別的女人。”
就是別找她。
找別的女人?
薄澤川自從知道真相后,就沒想過這個可能:“不,桑檸,我只要你,只有你是我唯一的妻子,你離開小叔,我們兩個人復婚,不好嗎?”
“不好?!?/p>
桑檸一口回絕他:“我已經(jīng)跟你說過好幾遍了,我有新的家庭,我愛的人是阿舟,你再怎么挽回都沒有用?!?/p>
她不可能吃回頭草的。
說著,她覺得待在這里也沒什么意思:“你帶著小軒吃飯吧,我還有事,先走了?!?/p>
“桑檸,你別走?!?/p>
薄澤川似乎想拉著她,但是桑檸這一次走得腳步很快,幾乎是一路小跑著離開的。
仿佛她是真的一點都不想跟他產(chǎn)生任何關聯(lián)。
他就那么不可原諒嗎?
連見他一面都不愿意。
薄澤川垂下眼眸,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心,心仿佛也跟著空了。
“爸爸,媽媽真的不愿意原諒我們嗎?”薄語軒幾乎將他們兩人的反應全都看在眼里,聲音里有幾分受傷。
如果媽媽真的不愿意原諒,那他怎么辦?
“不會的?!?/p>
薄澤川說得很肯定,他相信以桑檸的心軟,以她過去對自己的用情至深,她不會不原諒他們的。
只是她需要時間,來走出過去他曾經(jīng)給她造成的陰影罷了。
……
傍晚。
由于桑檸答應了薄硯舟會參加晚宴,所以她今天特地早點回來。
薄硯舟也很早就下班了。
晚禮服是薄硯舟幫她準備的,是一件水藍色晚禮服,魚尾的設計讓這件禮服看上去很特別。
換上禮服之后,化妝師給她化了一個簡單的淡妝,戴上與之配對的珠寶之后。
薄硯舟看到她整個人都變得明艷奪目,幾乎奪去了他所有的目光。
“走吧?!?/p>
晚宴是在京城北部的一處私人莊園里舉辦的,庭院門口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豪車,來往的人每一個都雍容華貴,衣香鬢影。
薄硯舟帶著桑檸一進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薄總旁邊的女人是誰???”
“你還不知道啊?是薄總的未婚妻?。“捕瘓F不是已經(jīng)發(fā)布了他們的婚訊嗎?”
“長得可真漂亮,可惜是個二婚女,聽說跟薄總的侄子薄澤川結(jié)過婚呢!”
桑檸一聽到這些話,摟著薄硯舟手臂的力道,驀然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