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兩天,溫迎對周玉徵的態(tài)度都降到了冰點。
早上吃飯時目不斜視,晚上回家直接上樓陪孩子,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周玉徵幾次想開口,都被她那副“莫挨老子”的冷淡模樣給堵了回去,心里又是困惑又是莫名煩躁。
他實在想不通自己哪里得罪她了……
這天早上,周玉徵看著溫迎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門,便主動開口,聲音還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緩和:“我送你過去吧?!?/p>
他想借著路上這點獨處時間,問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溫迎正彎腰親了親寶貝兒子的小臉蛋,溫柔地叮囑:“寶寶在家要乖乖聽奶奶的話哦,媽媽下班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一轉(zhuǎn)頭面對周玉徵,她臉上的溫柔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疏離的客氣。
她看也沒看男人一眼,仿佛沒聽到他的話一樣,只是淡淡地對周母說了句:“媽,我走了。”
然后便徑直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大門,留下一個冷漠決絕的背影。
周玉徵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眉頭緊鎖,完全搞不懂這女人又在鬧什么脾氣。
站在一旁的蘇婉清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心里簡直樂開了花。
她立刻抓住機會,臉上堆起乖巧的笑容,走上前柔聲道:
“玉徵哥,你是要去研究院嗎?正好順路,能捎我一段嗎?今天好像要下雨,我怕走路來不及……”
周玉徵正在為溫迎的態(tài)度憋悶,看著溫迎已經(jīng)走遠的背影,又不好追上去強拉硬拽。
此刻蘇婉清提出請求,他也不好意思再拒絕,只能壓下心里的不快,面無表情地點點頭:“上車吧?!?/p>
蘇婉清心中一喜,趕緊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感受著車內(nèi)屬于周玉徵的清冽氣息,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
周玉徵沉默地啟動了車子,吉普車駛出大院,與步行離開的溫迎背道而馳。
他看著窗外那個越來越小的倔強背影,心里的煩悶更深了。
另一邊,溫迎憋著一肚子氣,悶頭走在上班的路上。
秋風卷起地上的落葉,帶來一陣寒意,也吹得她心里更加蕭瑟。
她知道自己可能有點無理取鬧,或許那禮物真的只是個誤會。
但一想到周玉徵把那么精致的禮物盒子給了蘇婉清,而蘇婉清那副得意嬌羞的樣子,她就控制不住地火冒三丈,心里酸澀得要命。
就是不想給他好臉色看!
她越想越氣,腳步也越來越快,絲毫沒有注意到,在她身后不遠處,一個男人正不緊不慢地跟著她,帽檐下的目光緊緊鎖定了她的背影。
為了節(jié)省時間,溫迎前兩天發(fā)現(xiàn)了一條可以更快到達外交部的小路,只是需要穿過一條相對偏僻、沒什么人走的舊巷子。
平時她可能還會猶豫一下,但今天正在氣頭上,想也沒想就拐進了巷口。
巷子很深,兩旁是斑駁的老墻,偶爾有幾扇緊閉的后門。
陽光被高大的建筑遮擋,巷子里顯得有些陰暗潮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灰塵和雜物堆積的陳舊氣味。
秋風穿過狹窄的巷道,發(fā)出“嗚嗚”的聲響,聽起來有點瘆人。
溫迎裹緊了外套,心里開始有點發(fā)毛,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在空寂的巷子里顯得格外清晰。
就在她走到巷子中段,一處堆放著廢棄木箱的拐角時。
一個散發(fā)著霉味的麻袋毫無預兆地從她頭頂罩下,瞬間剝奪了她的所有視線。
“唔!”溫迎驚恐地想要尖叫,卻被粗糙的麻袋布料堵住了口鼻,只能發(fā)出模糊的嗚咽聲。
她拼命掙扎,手腳胡亂踢打,但襲擊者的力氣極大,輕易地就制住了她的反抗。
緊接著,后頸傳來一陣劇痛,像是被什么硬物狠狠敲擊了一下。
溫迎眼前一黑,所有的意識和掙扎瞬間中斷,徹底失去了知覺,軟軟地倒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溫迎在一片冰冷和顛簸中艱難地恢復了一絲意識。
頭像是要裂開一樣疼,后頸更是火辣辣的痛。
她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人粗暴地拖行著,粗糙的地面摩擦著她的身體,即使隔著衣服也能感到疼痛。
她的手腳都被粗糙的繩子捆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嘴巴也被布條勒住,只能發(fā)出微弱的“嗚嗚”聲。
恐懼瞬間襲上心頭,她被綁架了!
是誰?為什么要綁架她?為了錢?還是……
沒等她想明白,拖行停了下來。
她被人像扔垃圾一樣丟在了地上,冰冷堅硬的地面撞得她生疼。
頭上的麻袋被猛地扯掉,突如其來的光線刺得她眼睛生疼,好一會兒才適應(yīng)過來。
她驚恐地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個廢棄的倉庫里。
到處堆滿了積滿灰塵的貨架和破舊機器,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鐵銹和機油味,只有高處一扇小小的氣窗透進些許微弱的光線。
而站在她面前,正用一種猥瑣和得意目光打量著她的男人,竟然是許久不見的蘇浩安!
他穿著臟兮兮的工裝褲,嘴里叼著煙,臉上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蹲下身,用油膩的手指捏住溫迎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
“喲!醒啦?溫迎大小姐,咱們可是好久不見了呀?”
蘇浩安的聲音帶著一種黏膩的惡意,目光像毒蛇一樣在她身上游走。
溫迎的心臟瞬間沉到了谷底,渾身冰涼。
竟然是他!蘇婉清的弟弟!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zhèn)定:“蘇浩安!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綁架是犯法的!周家不會放過你的!”
她試圖用周家的權(quán)勢嚇住他。
然而,蘇浩安非但不怕,反而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唾沫星子都快噴到溫迎臉上。
“周家?哈哈哈!周家算個屁!等老子玩夠了你,你覺得周家那種高門大戶,還會要一個被老子玩爛了的破鞋嗎?到時候恐怕恨不得把你掃地出門吧!哈哈哈!”
他的話語污穢而惡毒,充滿了有恃無恐的瘋狂。
溫迎的心徹底沉了下去,絕望和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般將她淹沒。
蘇浩安顯然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有計劃、有預謀的……
他的目的不僅僅是侵犯,更是要徹底毀了她!
看著蘇浩安那副志在必得的嘴臉,溫迎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但她知道,此刻害怕和求饒都沒有用,只會讓這個變態(tài)更加興奮。
她必須冷靜!必須想辦法自救!
她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著,目光不著痕跡地掃視著這個廢棄的倉庫,尋找著任何可能逃脫的機會或者可以利用的工具,同時努力拖延時間:
“蘇浩安,你姐姐知道你這么干嗎?她不會允許你……”
“少他媽提我姐!”蘇浩安不耐煩地打斷她,眼神變得更加兇狠。
“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等生米煮成熟飯,她還能把我怎么樣?說不定還得謝謝我替她除了你這個眼中釘呢!”
他的話讓溫迎的心更冷了一分。
看來蘇婉清至少是知情,甚至很可能是默許的。
蘇浩安似乎失去了耐心,掐滅了煙頭,朝著溫迎一步步逼近,臉上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淫笑:
“別廢話了!讓老子好好疼疼你……嘖嘖,這城里娘們就是細皮嫩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