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果然是一個戰(zhàn)術(shù)?!?/p>
觀眾席上,呂曼恍然大悟。
“誰都知道何序不是張建斌的對手,偏偏那個波霸女當(dāng)眾慫恿何序去打張建斌——
她要的就是張建斌心浮氣躁,你看,張建斌已經(jīng)忍不住先上場熱身了。”
“何序竟整這些沒用的。”寧雨遙不屑一顧。
她是一個唯實(shí)力論者,慕強(qiáng)狂人。
“他老是玩他那些小算盤小心機(jī),他什么時候才能明白,在真正的強(qiáng)大面前,這些東西統(tǒng)統(tǒng)沒用!”
一旁的阮晴晴手一指:“咦,你們看,何序背的那是個什么玩意?”
這時何序三人魚貫上了場,可剛往那一站,噓聲就開始了——都是奔著何序的。
大家一邊噓一邊注意到,何序背上竟然背了一個裝樂器的那種匣包,非常的長,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
而更讓大家詫異的是何序三個人的站位——
面對張建斌這種強(qiáng)大的對手,程煙晚和牛大磊竟然一起拖后,把何序頂?shù)搅俗钋懊妫?/p>
大家都看得有點(diǎn)懵,你們不應(yīng)該把何序隱藏起來嗎?
把他這么隨意放到防戰(zhàn)位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有一種很古怪的預(yù)感?”
“何序現(xiàn)在這副表情,怎么一下子讓我想起上次選拔賽了……”
阮晴晴困惑的眨眨眼,問前排何序室友郝耀祖和錢小飛:
“喂,何序是不是又有啥詭計???”
錢小飛剛要回答,郝耀祖連忙攔?。?/p>
“誒誒誒,你別問我們啊。
何序平常不回宿舍的,其實(shí)我們跟他也不熟……”
與此同時,觀眾席的另一角。
看向場上的何序,林教授一臉狐疑。
他當(dāng)然知道,何序一個【悟空】打場上這些小屁孩不在話下。
但問題是,何序這孫子可是一直拿【李白】當(dāng)擋箭牌到處陰別人的。
但現(xiàn)在看他站防戰(zhàn)位的樣子,這是不打算演了?
還有,他為啥還把那兩把黑劍放樂器匣子里啊,直接拿著不就完了?
這時裁判宣布了選手的基本信息,雙方6名隊(duì)員中4名擁有祭器,兩隊(duì)各兩名,算是勢均力敵。
然后就是雙方隊(duì)長的采訪時間,主持人麥克風(fēng)一舉,張建斌第一個跳出來,朗聲道:
“同學(xué)們,我今天不是來比賽的,我今天是來挑戰(zhàn)特權(quán)的?!?/p>
這個開場白很抓人,頓時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我上大學(xué)前,以為學(xué)校是最干凈的地方,來了我才知道,原來有人明明是個【李白】,竟然也可以和我一樣進(jìn)入帝大?!睆埥ū笠荒槕嵢弧?/p>
現(xiàn)場頓時響起一種感同身受的不滿聲。
“上學(xué)了我才知道,原來有人不上課,也一樣不掛科。”張建斌聲色俱厲。
人群的應(yīng)和聲更大了,很多人都小聲罵了起來,他們太有共鳴了。
“現(xiàn)在比賽了我才知道,有些人不參加比賽,也可以晉級!”張建斌的聲音直接高了八度。
臺下一下子都被煽動起來了。
“對,不公平!某些人演都不演了嗎?”
“憑什么???好惡心。”
“關(guān)系戶去死!不要污染帝大的空氣?!?/p>
臺上幾個裁判老師的表情全都變了,他們不滿的看向張建斌,心說這學(xué)生怎么回事?
唯恐天下不亂是嗎?
張建斌才不管這些老師的眼神,他現(xiàn)在覺得自已是一個正義的斗士,而且這篇演講他可是用心準(zhǔn)備好久了。
“我張建斌是一個單純的武者,社會上復(fù)雜的事我改變不了,我能磨練的只有我自已!”
上前一步,他威嚴(yán)的一指何序:
“有些人請你注意了,一旦上了這個臺,那些你仰仗的權(quán)勢關(guān)系,統(tǒng)統(tǒng)都保護(hù)不了你——
這是擂臺,這是講實(shí)力的地方?!?/p>
“縱然你有萬般背景,今天遇上了我張建斌,你也只能昏迷著被抬下去!”
“何序,你以前一直躲,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今天你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
“好!”臺下響起一陣歡呼,很多學(xué)生都大聲鼓噪起來。
“說的好!正義的聲音振聾發(fā)聵?!?/p>
“老張,挺你,你說到大家心坎里了。”
“張建斌——必勝!”
“何序——去死!”
“一群煞筆。”看臺邊的林教授忍不住捂住臉。
你們根本不知道你們面前的那個‘關(guān)系戶’,是個多狠的角色。
人家肯拿出時間,在這陪你們玩過家家,完全只是給秘境的面子而已……
臺下的歡呼讓臺上的老師臉色很難看,張建斌這番話等于是公開批評學(xué)校了,這簡直讓他們所有人都下不來臺。
可主持人反而很高興,他很挑事的把麥克風(fēng)舉到何序面前。
臺下再次響起了震天的起哄聲,簡直震耳欲聾。
然而何序沒說話。
他靜靜的環(huán)視眾人。
那是一種“我根本不在乎你們怎么看我”的眼神。
慢慢的,噓聲靜了下來。
放下肩頭那個樂器匣子,何序拉開拉鏈——
三把黑色的長劍露出了出來。
林教授愕然瞪大眼——啥時候又多了一把???
臺下其他人也一臉迷茫。
三把劍?
這怎么用?
兩手各一把,嘴里叼一把?
真有人能這么打仗嗎?
“我回應(yīng)一下剛才對面提到的幾個問題?!?/p>
何序面無表情的掃視臺下:
“第一,為什么我一個【李白】會被帝大招進(jìn)來?”
“當(dāng)然是因?yàn)槲冶饶銈兌紡?qiáng)?!?/p>
他的手指在張建斌,陸白也,許妄等人身上依次點(diǎn)過。
“我、比、你、們、都、強(qiáng)!”
“就這么簡單?!?/p>
這番話一下子把臺下的好多人激怒了。
“你放屁!”一個中分男生大喊起來?!澳惚日l……”
下一秒,白光一閃。
一把黑劍咆哮著,直接飛刺到他面前!
一縷頭發(fā)從那中分男生的頭頂落下。
全場的憤怒的聲浪戛然而止。
所有人看著那把懸停在空中的劍,全都不可置信張大了嘴……
飛,飛劍?
速度快到出殘影的飛劍?
那中分男生嚇的一聲尖叫,下意識的就往后縮,肝膽俱裂。
何序輕輕勾了一下手指。
那飛劍悠悠的飛了回來,停到他的左肩頭。
“我說話時,不喜歡別人打斷,再有打斷我的話的,我就打斷他?!?/p>
何序看向臺下,目光平靜。
而臺下的人心里則涌起驚濤駭浪——難怪何序這么狂,原來他有史詩級別的祭器?
盯著他左肩的那把不住顫動的劍,大家明智的選擇了回避何序的眼神。
全場鴉雀無聲。
“第二點(diǎn),我為什么不上課?”何序接著道。
“因?yàn)闆]必要,老師講的,我都會——”
“最終的考試結(jié)果會證明這一點(diǎn),你們不用急。”
他又動了動手指,第二把黑劍從劍鞘中飛起,停在他右肩頭。
臺下再次面面相覷——他能同時操控兩把飛劍?
“第三點(diǎn)?!焙涡蚪又f。
“我為什么不參加比賽?”
“因?yàn)槲遗掠绊懕荣惖钠胶??!?/p>
“我一參加,你們真的沒法玩?!?/p>
“但你們非要我來——那行吧?!?/p>
他勾勾手,第三把劍飛了出來,緩緩懸停在他頭頂。
他轉(zhuǎn)過身,看著對面臉色煞白,表情驚懼的張建斌三人。
“待會我一個對你們?nèi)齻€。”
“我會念一首王昌齡的《出塞》,你們臺下可以跟著一起計時。
從我念完第一句開始算,30秒內(nèi),我要是干不掉他們?nèi)齻€,我給在場所有人,每人一百萬?!?/p>
說完,何序打了一個響指。
眾人匪夷所思的目光里,那三把黑劍挾起風(fēng)雷之聲,呼嘯著在何序身周高速的奔流旋轉(zhuǎn)起來,宛如游龍!
風(fēng)聲帶起臺下的落葉,開始不停翻飛。
嗡嗡聲不住傳來,一種無比強(qiáng)悍的氣流以何序?yàn)橹行?,猛的向四周飛速擴(kuò)散開——
剛才還大放厥詞的張建斌,下意識就退后了一步,只覺得一陣窒息。
臺下的氣氛也完全變了,所有人心里都明白一件事,張建斌這家伙今天恐怕是踢到鐵板上了。
“原來何序是個RMB玩家——人家有史詩級別的契約祭器!”
呂曼壓低了聲音,她已經(jīng)不敢大聲說話了,生怕被臺上的何序聽到。
“那這樣的話,什么招生、不上課的指責(zé)確實(shí)有點(diǎn)扯淡了?!?/p>
阮晴晴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不過30秒干掉張建斌他們,這未免有點(diǎn)太裝了吧?”
一向最能叭叭的寧雨遙徹底啞火了。她直勾勾看著臺上,目瞪口呆。
她慕強(qiáng),但她好像……
慕錯方向了?
盯著臺上,林教授滿臉冷汗。
完了,一個會飛劍的【悟空】!
他絕望的想,這么下去除了【楊戩】,誰還能治得了何序?
“欣然,何序竟然有這個級別的祭器嗎?”連王敘都狠狠的羨慕了。
飛劍這種玩意他一個帝王序列手頭都沒有啊……
淡淡看了嘴角抽搐的高崖一眼,顧欣然心中冷笑。
瞧你們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你們震驚得太早了!
臺上,程煙晚和牛大磊再次拉后,而何序走到擂臺中間,看了裁判老師一眼。
這時這位被驚呆的老師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宣布道:
“比賽開始!”
何序點(diǎn)點(diǎn)頭,對臺下做了個看表的手勢——
他示意所有人都準(zhǔn)備倒計時。
大家都一臉懵逼,你不是開玩笑?
真計時???
三把劍呼嘯奔走,發(fā)出凜冽的風(fēng)雷聲。
上前一步,何序看著驚慌的張建斌,眸中一抹精光閃過。
——唰!
從那卷著落葉飛舞的爆裂氣旋中,他猛的抽出了“吳”,清晨的八九點(diǎn)的陽光下,那劍的劍光如雪。
不屑的看了張建斌一眼。
何序一字一句道:
“——秦時明月漢時關(guān)?!?/p>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