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全身都疼,我也累了
夏時本來是打算早點走的,跟過來意思意思就告辭。
結果出了蘇潔這個岔子,有點耽誤她時間。
玉米汁見了底,烤肉也吃了一些,等不到蘇潔回來,她就站起了身。
還有一杯玉米汁,她是對著魏彥的,沒說恭維的話,只是抱歉,說家里有事,得先走一步。
魏彥端起酒杯,這一次很干脆的一口干了,“行,有事就先回,沒關系。”
夏時又跟別的同事打了招呼,拎著包從包間出來。
走了沒幾步,就看到小蔣扶著蘇潔從衛(wèi)生間出來了。
蘇潔狀態(tài)比剛才還差,從包間出來的時候她還能自己行走,現(xiàn)在完全需要人扶著。
小蔣看到了夏時,愣了一下,還是主動打招呼,“你怎么出來了?”
她看了看她手中的包,“要走了?”
夏時嗯一聲,沒多說,甚至錯身而過的時候眼神都沒分給她們一個。
等她走遠,蘇潔停下來靠著走廊墻壁,都吭哧帶喘了,還嘴硬,“也不知道她傲什么傲,有什么可驕傲的?”
小蔣說,“陳晨剛來我們辦公室的時候也這樣?!?/p>
“不一樣?!碧K潔說,“陳晨只不過是小姑娘不懂事兒,有點懵,看起來端架子,夏時可不是,她就是裝。”
小蔣讓她別說了,“你沒看出來魏經(jīng)理偏袒她嗎,你后邊小心點,小心魏經(jīng)理給你穿小鞋。”
蘇潔哼了一聲,“我不怕?!?/p>
她說,“只要我工作不失誤,誰也為難不了我。”
說完她們倆繼續(xù)朝辦公室走,蘇潔又嘟囔了一句,“我就等等看,我看她能狂到什么時候,我真不信她有什么硬背景,謝長宴?她想都不要想?!?/p>
……
夏時回到謝家老宅,換了身衣服就趕緊上樓去。
謝長宴也在這里,正抱著謝承安輕聲的哄。
謝承安應該是睡的不踏實,半路醒了,難受的有點哼唧。
夏時趕緊進去。
謝長宴轉頭看過來,“回來了。”
謝承安一聽,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已經(jīng)扭著身子對她伸手,“媽媽?!?/p>
夏時將他抱過來,“怎么這個時間醒了?”
謝承安進了她懷里,“想媽媽了?!?/p>
他明顯還是困的,說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再次閉上眼。
傭人見狀,過來將床重新收拾一番。
夏時抱著謝承安在地上慢慢地晃悠,小家伙打了好幾個哈欠,但就是睡不熟,過一會兒就睜眼看看。
謝長宴說,“還是給我吧。”
他想去接,但前一秒閉著眼睛的謝承安馬上哼唧了一聲,“不要?!?/p>
他埋頭進夏時懷里,“媽媽抱?!?/p>
夏時想了想,抱著他過去上了床,將他放下。
謝承安抓著她的衣服,一下子睜了眼。
夏時馬上說,“媽媽不走,就在這里陪你?!?/p>
她躺在謝承安旁邊,謝承安又看向謝長宴,“爸爸也躺在這里?!?/p>
床是夠大的,謝長宴猶豫了兩秒,說了好,在另一側躺下來。
倆人對著小孩子,一開始是夏時輕輕的拍著,后來換成了謝長宴。
之前怎么都睡不熟的孩子這下子倒是睡得很快,沒一會兒就呼吸均勻。
夏時看他睡穩(wěn)了就想起身,可剛撐著身子起來,就聽謝長宴問,“在哪兒吃的?”
她一愣,動作停了下來,胳膊撐著床,報了烤肉店的名字。
謝長宴哦了一下,“我以為你會喝酒?!?/p>
夏時舔了舔嘴唇,“不想喝。”
謝長宴笑了,他平躺下來,手枕在頭下,“我以為你喜歡喝酒?!?/p>
“我酒量不好?!毕臅r這么撐著也有點累,跟著躺下來,“不是很喜歡喝。”
她不知道謝長宴有沒有別的意思,但她瞬間想起了倆人同房之前她喝的那兩次酒。
第二次她把剩下的半瓶酒喝了,謝長宴當時挺意外的,特意問了一句。
她不是愛喝酒,她只是害怕,很慌,只能喝點酒,糊涂了,臉皮容易厚一點。
謝長宴說,“我也不喜歡,但是應酬的時候沒辦法。”
說到這里他翻身過來,隔著小小的謝承安看向夏時。
看的也不清楚,燈關了,只能透過窗簾縫隙進來的一點點亮光看到她的輪廓。
她也是平躺著的,說話的聲音淡淡的,“那你豈不是很難受,經(jīng)常要應酬,經(jīng)常得抽煙喝酒?!?/p>
謝長宴說是,想了想就問,“你以前會跟著你爸出門應酬嗎?”
“不會?!毕臅r說,“他都是帶著夏令。”
需要帶家人出席的場合,他要么是帶曹
桂芬,要么就是帶夏令。
所以曹
桂芬在富人圈吃得開,夏令在那些千金小姐中也混得不錯。
只有她不上不下的。
四年前的那場酒局,是夏友邦第一次提出帶她出席這種場合,當時快到她母親忌日了,她還以為她的渣爹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了。
結果是她高估了他,她那渣爹的良心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jīng)喂給那對母女了。
謝長宴又問,“你父親跟你母親感情不好嗎?”
“好?!毕臅r回答,“至少他表現(xiàn)出來的很好。”
要不然她母親病重,他一直床頭床尾的照顧,才沒人察覺不對,都以為是他真情流露。
不過夫妻幾載,感情肯定還是有的,只是本就輕薄,就更是經(jīng)不住枕邊風。
曹
桂芬剛嫁入夏家那幾年,挺會演的,夏友邦在場的時候,她表現(xiàn)的視她如己出。
以至于有次夏友邦喝多了,還抓著她的手哽咽感慨,說讓她受委屈了,應該早點娶她進門的。
新人的枕邊風將殘存的舊情吹沒,她這個舊人留下的孩子,自然也就沒了分量。
后來她和曹
桂芬起了幾次沖突,前一秒曹
桂芬在她面前還猙獰著一張臉,下一秒夏友邦出現(xiàn),她馬上梨花帶雨。
于是她那個渣爹看她越來越不順眼,最后甚至是厭惡。
夏時說,“他們夫妻情淺,我們父女情也不深?!?/p>
說完她轉過頭,才發(fā)現(xiàn)謝長宴一直看著自己。
黑暗中雖說看不清,可還是讓她不自在,她岔開了話題,“你總問我的事兒,也說說你唄?!?/p>
她直接問,“你和沈小姐,當年真的要訂婚嗎?”
“真的?!敝x長宴回答的挺干脆,并沒有想藏著掖著,“酒會過后,兩家會官宣?!?/p>
“所以真的是我把你們倆給耽擱了?!毕臅r說完嘆了口氣,“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覺得抱歉,可是這個事情又不怪我?!?/p>
“沒事?!敝x長宴說,“也挺好的?!?/p>
他緩了口氣,“本來也不想訂婚,不過是兩家有一些利益上的考量。”
結果沒成,也挺好。
“那這四年?!毕臅r說,“是因為安安?可我看沈小姐并不介意?!?/p>
“不是?!敝x長宴說,“有些別的事情?!?/p>
他不太想提,很反感,“反正就是因為一些事,不可能了?!?/p>
不可能了,這話說的有點重。
看來他是真的不喜歡沈念清。
夏時坐了起來,“那還挺可惜的,沈小姐條件那么好,你們又知根知底?!?/p>
“知根知底?”謝長宴都笑了,“你懂什么?”
夏時嗯一聲,“是不太懂?!?/p>
她不想說了,主要是困了,“行吧,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休息了?!?/p>
她下了床先一步離開。
謝長宴等了一會兒也起身,給謝承安蓋好了被子,慢慢悠悠下樓。
等他進房間,浴室那邊的水流聲還沒停。
他已經(jīng)洗過澡了,直接過去躺下。
夏時洗完澡哼著曲兒出來的,看樣子心情不錯。
只是等她走到床邊,曲兒就停了。
謝長宴看著她,“怎么了?”
夏時抿著唇,猶豫了好半天才開口,“我不太舒服,全身都疼?!?/p>
謝長宴躺下來,“我今天也有點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