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云晚見她那么激動,趕緊答應(yīng):“好好好,是是是!”
“放心林姐,還沒瞎到那份上哈?!?/p>
“那些謠言你別當真,沒有的事!”
林嵐:“好,我還是相信晚寶的!”
“你不像沒腦子的女人,不然撐不起一檔節(jié)目!”
“明天咱倆吃頓好的,慶祝一下!”
云晚答應(yīng):“好的,明天我請,感謝林姐的關(guān)照!”
“好,那就這樣說定了,我忙別的事了?!?/p>
“好的。林姐拜拜?!?/p>
云晚掛了電話,心想是誰會造謠自己要和周予白結(jié)婚?
難不成是他自己造的‘婚謠’?
他什么意圖???博眼球搞流量?應(yīng)該不至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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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板屏幕的光,冷冰冰地映在于雯扭曲的臉上。
《愛情的信號》精剪版正片,像一記記響亮的耳光,抽得她臉頰生疼。
滿屏都是云晚!
云晚清冷的側(cè)臉,云晚和周予白那該死的“薅頭定情”慢動作回放!
彈幕更是瘋了似的,全是“白天夜晚”的狂歡!
她精心設(shè)計的“仙氣回眸”,她努力凹出的“驚鴻一瞥”,被剪得只剩下幾個模糊的側(cè)影,一閃而過,如同背景板上的蚊子血。
“砰!”
平板被她狠狠砸在沙發(fā)上。
“賤人!!”于雯的尖叫,“搶我鏡頭,搶我話題,毀我人設(shè)!”
她像一頭被激怒的困獸,赤著腳在柔軟的地毯上徒勞地轉(zhuǎn)圈,昂貴的真絲睡袍下擺被她攥得死緊。
“錄個破綜藝還要裝清高,立什么狗屁佛女人設(shè),不就是想勾引男人嗎?下作??!”
她對著空氣嘶吼,胸口劇烈起伏。
轉(zhuǎn)了不知多少圈,那股滅頂?shù)膽嵟派陨员焕碇菈合氯ヒ唤z。
不行!
絕不能就這么算了,得想想辦法!
拿起電話,打給了何顏美。
電話幾乎是秒接。
“喂?”
何顏美的聲音傳來,背景音里隱約有重物落地的悶響,顯然情緒也極不穩(wěn)定。
于雯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明顯的同仇敵愾:“姐妹,你看《信號》的正片了嗎?”
“看了!”何顏美的聲音瞬間拔高,“我他媽剛看完,氣死我了!”
“你看到?jīng)]有?我的鏡頭呢加起來有可能還沒有十分鐘!”何顏美在電話那頭咆哮,“滿屏都是那個云晚!節(jié)目組是瞎了嗎?還是被她下了降頭?!”
“就是?。 庇邛┝⒖陶业搅斯缠Q,聲音委屈又憤恨,“我的鏡頭也被剪得七零八落!她云晚憑什么?不就是頂著個‘佛女’的噱頭裝模作樣嗎?節(jié)目組太偏心了,這擺明了就是捧她踩我們!”
電話那頭傳來何顏美粗重的喘息聲,顯然也在極力壓制怒火。
“這樣下去不行!”何顏美咬牙切齒,“絕對不能讓她這么得意下去!熱搜全是她的,話題全是她的,再這樣錄幾期,我們倆就成了她踩著上位的墊腳石了!”
“對!不能讓她這么囂張!”于雯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指甲深深摳進抱枕的絲絨里,“必須得想辦法搞她,讓她出丑,讓她人設(shè)崩塌,讓所有人都看清楚她是個什么貨色!”
“對,搞她!”
“等著吧,小賤人好日子快到頭了?!?/p>
“得讓她知道知道,這娛樂圈的水,可不是她一個裝神弄鬼的‘佛女’能趟得起的!”
“我們得好好想想……怎么給她搞點事情出來!”
“明天我們見一面,好好商量一下這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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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蘭庭套房的露臺上,云晚一身素白禪服,正盤腿對著初升的日頭打坐。
手機嗡嗡震動,屏幕上跳動著云正濤三個字。
她指尖劃過屏幕,接通。
“小晚啊,”電話那頭云正濤的聲音溫和得能滴水,“難得周末,回家來吃頓午飯吧?老爺子這兩天精神頭難得好了點,念叨你呢?!?/p>
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標準開場。
“怎么,現(xiàn)在火了,家都不回了?”
“還是覺得家里的飯,吃著臟?”
“還是就直接不管你爺爺?shù)乃阑盍???/p>
這最后一句威脅的意味明顯。
空氣沉默幾秒。
云晚只好道:“我收拾一下,待會兒到?!?/p>
云晚掛了電話,從箱子里拿出了前幾天網(wǎng)購的防狼噴霧,裝進了包里。
雖然知道云正濤有可能不懷好意,但他拿爺爺作威脅,她不能不理會。
萬一云正濤喪心病狂,做出什么不利于爺爺?shù)氖拢煤蠡谝惠呑印?/p>
準備妥當后,打車來到了云家老宅。
偌大的餐廳冷冷清清,長桌上擺著幾碟精致涼菜,只有云正濤一個人坐在主位上,拿著個小銀壺自斟自飲,像個守著空巢的鬼魅。
“晚晚回來了?”云正濤抬眼,眼球在她身上打了個轉(zhuǎn),臉上堆起僵硬的笑,“還以為你真不認這個家了?!?/p>
云晚立在玄關(guān)光影分割處:“爺爺呢?”
云正濤慢悠悠放下銀壺,拿起熱毛巾擦了擦手:“你爺爺在后院休息呢。”
他撐著桌面站起身,“我最近買了幾幅畫,你跟我上樓看看。”
他轉(zhuǎn)過身往盤旋的木質(zhì)樓梯走去,腳踩在年深月久的木階上,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還不跟上?”云正濤停在樓梯中段,側(cè)身投下一片陰影,嘴角笑意被陰影吞沒,“小晚,不聽爸爸的話了?”
“又不想管爺爺?shù)乃阑盍???/p>
涼意順著脊椎緩慢爬升。
云晚指尖掐進掌心,面上卻不顯。
只好抬步跟上,“就是覺得樓梯挺陡,擔心您腳下留神?!?/p>
樓上的走廊空曠寂靜,落滿一地陳舊的光斑。
空氣中漂浮著舊木頭和塵螨的味道。
走廊盡頭的書房門緊閉,云正濤走過去,推開。
示意云晚進去。
扭頭看向云晚,那張保養(yǎng)得體的臉上擠出更深的紋路。
“小晚啊,”他舔了舔有些干澀的下唇,聲音沙啞地滑出來,“你跟你媽長得是真像?!?/p>
眼神粘稠,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貪婪,“尤其是這雙眼睛……”
那只空著的手,仿佛被某種陰暗的欲望牽引著,竟緩緩抬了起來,帶著中年老男人松弛皮膚的微顫,試探著朝云晚的臉頰伸過來!
云晚反應(yīng)很快,上身倏地后仰錯開那只油膩的手掌,后退一步!
“請你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