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瑤知曉,這么多雙眼盯著自己,她若是為自己辯解說不是,徒勞無用!
當(dāng)務(wù)之急應(yīng)當(dāng)是盡快叫御醫(yī)!
“還不速傳御醫(yī)來救駕,傻愣著做什么!”
楚玉瑤回眸冷睨了身后宮婢們一眼。
但,沒有文妃發(fā)話,她們不敢輕舉妄動。
文妃企圖拖延著時間,這斷魂散,拖延的時間越久,藥效就越猛烈!
“無憑無據(jù),溫貴人怎能這般說懿嬪,今兒個懿嬪特意帶來了這甜水給公主,想來也是有心了,爾等莫要空口無憑在這里隨意造次污蔑?!?/p>
文妃上前一步,神色凝重的環(huán)視四周,“先將今日伺候公主的人都給帶下去審問,看看他們可有接觸過什么人?!?/p>
\"且慢!\"
楚玉瑤瞪著文妃,“當(dāng)務(wù)之急應(yīng)當(dāng)是宣御醫(yī)!”
溫貴人勾唇狡黠一笑,“嬪妾向來沒見過像懿嬪這般能做戲的,你先是在公主的吃食上動了手腳,害的公主這般腹痛不止,又假模假樣的嚷嚷著要宣御醫(yī),懿嬪該不會是為了博得公主好感,故而才上演這么一出戲的吧?”
“你!”
楚玉瑤長吁一口氣,竭盡所能遏制著體內(nèi)翻涌的怒火。
父親在世之時常常對她規(guī)勸教導(dǎo),一個人的心性要穩(wěn),才可成大事,無論遇到什么事都要沉得住氣,才能笑到最后。
就連文妃也不禁蹙起柳眉,附和著一旁那些妃嬪們的非議道,“若是懿嬪喜愛公主,盡管多疼疼她便是,公主自幼時起便失去了母親,她是個心善的人兒,可你若是用這等腌臜手段……太過分了?!?/p>
文妃故作為難的抬眸看向四周,“今日公主與懿嬪坐在一側(cè),難逃嫌疑,先將她給帶下去?!?/p>
“我是陛下親封的懿嬪,按照宮規(guī),嬪位以上若是犯了宮規(guī),要理應(yīng)先上稟陛下,交由陛下處置,莫要說文妃今日也不過只是妃位沒有資格處置我,即便今日文妃是皇后,也要先稟明陛下再做抉擇!”
楚玉瑤的話,擲地有聲。
明明年紀(jì)尚輕的她,卻在說出這么一番話之際,眉宇間盡數(shù)透著冷肅之色!
那雙明眸中掠過一抹殺意,她輕蔑掃視四周,“反倒是你們,一而再的拖延著不肯傳御醫(yī),究竟是意欲何為!”
文妃要年長她幾歲,也斷然做不到面臨這般處境時淡定自若!
她晃了晃神,難以置信的注視著楚玉瑤。
這個懿嬪看來還真是不簡單!
文妃緊捏著帕子,做出一副痛心疾首之色,“懿嬪說的沒錯,爾等莫不是脖子上腦袋不想要了?公主已然痛苦這般,卻還一個個傻愣著,作何不去傳御醫(yī)?”
她輕描淡寫一句話便將自己摘的一干二凈。
這一幕被楚玉瑤盡收眸底,她心中冷嗤一聲。
自幼時起便與蕭景珩同在太學(xué)院就學(xué)的她,見多了前朝宮嬪們的陰謀詭計(jì)。
區(qū)區(qū)下毒就想將她裁決?
未免也太小看她了些!
不等御醫(yī)前來,便聽到前方一道尖銳男聲響起——
“陛下駕到!”
隨著蕭景珩步入人群的那一剎,周圍宮妃隨即跪到一地。
溫貴人顫巍巍抬眸看向蕭景珩:“陛下,您快些救救公主呀,公主她方才吃下了懿嬪送來的甜水便嚷嚷著腹痛難忍,公主好可憐……”
說到動
情處,溫貴人竟還潸然淚下!
那雙深邃宛若鷹隼般的厲眸逐漸下沉,目光漸落在了楚玉瑤的身上。
盡管男人緘默寡言,可他身上渙發(fā)著那股冷冽滲人的殺意,卻足以令眾人不寒而栗!
楚玉瑤不卑不亢跪在地上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我沒有。”
她知道口說無憑,需要確鑿的證據(jù)才能為自己摘清楚干系。
“下毒者定在我們其中,請御醫(yī)搜查便可知曉真相,在賞花期間,我并未離開涼亭半步,若想下毒,也要有機(jī)會才是?!?/p>
隨著楚玉瑤一句話落下,郭美人便高呼一聲——
“你若下毒,還需親自動手么?萬一要是教唆指使你身邊的宮婢呢?”
她的宮婢?
玉蝶和夏盞忐忑不安的對視一眼。
楚玉瑤卻不慌不忙,緩緩站起身來,“我今日前來所攜帶的宮人只有她們二人,下毒者即便料理再干凈,卻也依舊會在身上殘留毒藥的氣味,命公主的愛犬前來嗅一嗅,不就知曉了?”
蕭景珩臉上始終保持著波瀾不驚之色,他先將與微從地上抱起,隨之遞給了身后的宮人。
御醫(yī)姍姍來遲,方才一入御花園便先跪地叩首謝罪。
皇帝命他先給公主看診,接著便邁步徑直朝著涼亭內(nèi)走去。
茶湯逐個排查,核驗(yàn),毫無問題!
看來,也就只能遵循楚玉瑤方才提議的,命公主的愛犬入御花園搜查!
“這,這狗能查的出兇手么?”
夏美人說話的時候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禁倒吸了一口寒氣。
她們不知,靈犬鼻子嗅覺最為機(jī)敏,先前楚玉瑤還曾對蕭景珩提議過,可將這些靈犬設(shè)入衙門,用于追捕。
可惜,靈犬太過名貴,不易得!
“站好了!”
蕭景珩怒叱一聲,眉宇間盡透著冷肅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