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反正如今你是我父皇的心尖寵,你說什么便算是什么咯!”
蕭與微倚靠在她的腿邊上,說完又用手指著不遠處天邊上高掛著的一輪皎月:“你快看,今天晚上這月亮可真圓呢!”
“嗯……”
“懿貴妃,你說我母親也能夠瞧見和我們一樣的月亮嗎?我的意思是,這明月高掛在天上,其實不管我母親不管在哪里,只要她現在萬一不經意間抬眸,我們看到的都是同一輪月亮,是嗎?”
小人兒興致勃勃的望著楚玉瑤。
她這番言論,不禁讓楚玉瑤想到了自己年幼的時候。
那會子父親要出征,她死活不肯應允,一定要讓父親將自己帶上一同前往。
可是……
楚將軍趁著她夜晚熟睡的時候偷偷摸摸的打開門離開了。
至此之后,楚玉瑤嚎啕大哭了好幾天。
她的母親挽著她的手站在那院子里,抬眸望著月亮,低聲呢喃對她寬慰道:“瑤兒莫要哭呀,你看看這天上的月亮,你在看月亮的時候,你的父兄便在邊塞同你一樣一同賞月,你們看似是不在一起,可有這一輪明月在,便是時刻提醒著,我們一家人時時刻刻都在一塊呢。”
“是?!?/p>
楚玉瑤愛惜不已的用手輕撫著懷中公主額前凌亂的碎發(fā)。
一想到自己的父兄,她便覺得心痛不已。
也不知曉塞外的兄長,現在可否安全呢……
如今她與蕭景珩兩個人都身陷囹圄,朝廷的狀況她也瞧見了,內憂外患,并非是一朝一夕能夠解決的。
旁人都以為做了皇帝便可以穩(wěn)保日后一輩子順遂無憂,殊不知,站得越高才是摔得越慘!
次日清早,楚玉瑤命人去請示了蕭景珩的意思。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伴隨著一道圣旨一道送
入了這椒房殿內。
“陛下的意思是,這良妃就交給懿貴妃您來審問,這個宮牌交給您,日后您若是想要帶著太子或者公主出宮也可以方便些,至于這些暗衛(wèi)么,便是陛下交給您,日后保護您與太子和公主安危的?!?/p>
王喜帶來的人足足一百二十八個。
在楚玉瑤點過頭答應下之后,他們便颼颼的離開了椒房殿,不知所蹤。
夏盞都不禁站在一旁,幽幽的開口感慨一句:“陛下對我們小姐是真好呀,這椒房獨寵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榮寵呢!還給小姐這么多的暗衛(wèi)!”
“夏盞,你可知道先前王府遇難的時候,父親給我的那些暗衛(wèi)呢?”
楚玉瑤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一般,她忙不迭的抬眸看向夏盞。
她卻木訥的搖搖頭:“這個奴婢便不知曉了,奴婢當時情況危機之下便悄悄入宮里躲著了,那會子,奴婢還想著在皇宮中興許還能尋得小姐您的蹤影?!?/p>
畢竟夏盞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婢女而已,無足輕重,所以這才在戰(zhàn)亂中保全了性命。
即便是宮變,即便是要改朝換代,也不一定非要將這后宮中的宮人給屠戮殆盡!
楚玉瑤嘆息一聲:“若是能夠找到當初我父親給我留下的暗衛(wèi),興許還能讓他們給我兄長遞個話過去……”
現在看來,只怕是不大可能了!
楚玉瑤擺擺手示意著先讓夏盞下去準備一下,她還要去一趟甘露宮,順道找一趟袁天健。
先前袁天健已經答應過要幫她制藥,幫夏盞解毒。
這天下間若是袁天健都不能幫夏盞解開體內的這些銀針……
只怕是沒有人能幫得了她們主仆二人了!
臨走之前,楚玉瑤虔誠的跪在小偏殿內的神龕前面,她心中暗暗祈禱著,希望皇家的列祖列宗還有她的爹娘保佑著兄長在邊疆能夠安然無恙,也順便保佑著夏盞能夠平安度過這一劫!
待到楚玉瑤來到甘露宮的時候,才發(fā)覺這甘露宮內外被御前侍衛(wèi)給包裹的水泄不通!
她拿出了自己的手牌。
為首之人連忙跪倒在地:“拜見貴妃娘娘!”
“人呢?”
楚玉瑤冷睨了一旁的男人一眼。
他做出了請的手勢,趕忙開口解釋一句:“這良妃娘娘很是不老實,先前我們派人進去問話,去了好幾個,她不但不肯說,還將其中一個審訊的宮人的耳朵給咬掉了,并且還揚言,她若是不見到陛下什么都不肯交代的,不吃不喝好幾日了!”
不吃不喝?
楚玉瑤訕笑一聲,勾唇抬眸看著眼前的男人:“不吃不喝還是餓的輕了?!?/p>
待到楚玉瑤再度見到溫雨柔的時候,先前女子身上那般雍容華貴之象再也不復存在。
她狼狽不堪的被人用鐵鏈拴起來了手腳,就像是看管著一只惡犬般……
溫雨柔一看到楚玉瑤,便有了應激反應:“怎么會是你!你來做什么?我告訴你,我說過了,我不見到陛下,我是什么都不會說的,哪怕是你來,你也死了這條心吧!”
“我來這里倒也不是打算問你什么,你不必這般緊張,我只是來看看,曾經的寵妃如今淪為這般落魄狼狽,心里的滋味兒應當也是蠻不好受的吧?”
楚玉瑤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她的手輕輕地從溫雨柔的臉頰一側劃過。
女人心驚肉跳的倒吸了一口氣,緊張兮兮的注視著楚玉瑤:“要殺要剮你隨意,我可是曾經懷過皇廝的,陛下也說了他會鐘情于我一人,你若是當真讓我有了任何閃失,陛下不會輕饒了你的!”